然後掏出了一錠銀子,付了這幾天的住店錢和食費。
“這,陸案首還挺有錢的。”背後,客棧裡的人驚異道,“還多給了些。”
“應該是那些個鄉紳富豪跟他打交道,資助的他吧。”
“不,他還沒回縣裡呢,案首小三元雖厲害,考不上舉人也白搭,府城裡的有錢人見多了,可不會隨便資助。”掌櫃的也算是見多識廣,大、三、元萬中無一,幾朝不見一人,小三元還是有不少的。
但陸黎之從頭到尾的穿著包括用度,最好的房間、新的被褥床鋪不說,連浴桶恭桶等大大小小的用具都是買的新的,真真是富家子弟的作派,說是誰資助的都不太可能。
他本身也不見半點拘謹和不適,跟那些得了資助卻依舊摳摳搜搜艱難度日抬不起胸膛的學子大不一樣。
陸黎之回了自己的房間,便見薑白野已經醒了,發現他進來,連忙將東西藏到身後。
“咳,你回來了。”
陸黎之,“……”
他能說他早就知道了嗎?
薑白野也不藏了,大大方方地將一個青色錦緞包裹的禮盒拿出來。
光是盒子就格外精致,用銀線在錦緞上面繡了一叢若隱若現的竹子,是他娘的手筆,竹子自然選的陸黎之給她畫的那個冊子裡面的,傲骨清寒,別有一番意境。
就連禮盒所用的木盒也是他爹精心設計製作出來的,選用沉香木中的極品奇楠木,散發著幽香。
這是將全家人的心意都巧妙地結合在了一起。
只是薑白野一抬頭,就見陸黎之已經不在跟前了。
“嗯?人呢?”
陸黎之去叫人做菜了,不過一刻鍾,就端了好幾道熱騰騰的飯菜回來。
薑白野還沒來得及把禮物送上,就被他按著老實吃飯。
陸黎之板著臉,不容置喙,這人吃飯越發的不規律了,前段時日忙著作坊的事,也經常忘記吃飯,長此以往身體肯定會出問題。
薑白野也在這個時候發現手上好似塗了什麽東西,雖然已經幹了,但透著一點藥香,那些傷口也肉眼可見的好轉了許多。
想到是誰乾的,唇角不住上揚。
陸黎之見他擺弄著手,還以為他不方便,是了,受了傷又塗了藥肯定不舒服。
他拿起一旁的瓷杓,挖了一杓黃澄澄的蛋羹喂到他嘴邊。
薑白野,“……”受了傷還有這好事?
目光直勾勾地望著他,張嘴一口吃了,“你喂的好像更好吃些。”
陸黎之被他看得垂下了眼簾,又挖了一塊小盅燉得冰糖紅燒肉過去,肥瘦相宜,薑白野吃完直點頭,“你也吃一塊,有點甜。”
說著,就等不及地給他夾了一塊偏瘦的。
瘦肉也燉得軟爛,不需要怎麽嚼就滑入口中,齒頰留香。
陸黎之本來都吃飽了,但看他吃得盡興,一口菜一口飯好像在吃著什麽上等的美味,也被勾得將他喂來的都緩緩吃了下去。
這個時候他早已忘了剛才為什麽要喂薑白野,明明自己都可以動手,偏要給對方喂。
本來還好好的,陸黎之也沒有多想,直到最後一口蛋羹喂過去。
薑白野輕輕咬住了他的杓子。
陸黎之被他湛黑的眸看得有些發燙,這家夥,果真正經不了半刻,肯定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一把撒開了手。
薑白野,“?”
陸黎之起身收拾碗筷,薑白野趁熱打鐵,將人抱坐在桌子上,整個人一下子欺近。
即便有過那麽多次,陸黎之還是忍不住面紅心跳,燭光下,清冷如玉的雪顏染上動人的緋色。
薑白野真想吃了他,強烈的衝動讓他的動作有些失控,想把他弄哭。
陸黎之撇開臉,瞪了他一眼,到底親不親了,捏他做甚?
薑白野悶笑一聲,“黎之想了?”
話音未落,便被他主動吻了上來,輕咬喉結。
薑白野有些受不住地仰起脖頸,青筋刹那分明,像被人叼住了命脈,隨著那一下又一下的輕舔啄吻,不知是滿足了還是愈發不滿,渾身猶如拉滿的弓弦。
“黎之……”嘶啞不成音的,氣喘,“不要激我。”
陸黎之一怔,想到自己都沒有做好準備,卻要將他逼至癲狂。
可若不是他那一聲提醒,他怕是也要失守在那惹人過界的情致裡還毫無察覺。
他剛慢了一拍,薑白野便敏銳地感知到了,心裡歎息一聲,懷疑黎之一直不願意,是不是不想做下面的那位。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的就……無解了。
不,他的黎之明明看起來挺樂於享受被動的,不可能無解,難以解開,那就一點一點地,終有一天會全部解開。
讓他徹底袒露。
為自己綻放。
“黎之,我真的是越來越沒用了,別的情侶越親越熟,越沒有感覺,為什麽我會越來越有感覺?”
陸黎之不敢朝他說的地方看去,上一次在浴房裡他就已經有所體會,只是想到孟大夫之前說的那番話,顧念著他的身體,他猶豫地伸出了手。
還沒碰到,就被薑白野抓住,“不行不行,讓我先冷靜一會。”
陸黎之,“……”怎麽辦?
薑白野轉移注意力地,拿出了放在床上的一盒親手製作的定情信物,因為有些不自在,倒也能讓他忘記一些旺盛的情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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