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傳引經據典,學識淵博,比陸黎之似乎要好上一些,但還未完全走出書中,結合實事,落地扎實。”
而且幾十個人對戰十幾個人,本身也就說明了勝負。
陸黎之始終面不改色,從容自如,時常一個人對戰好幾個人,爭辯得對手越發的急扯白臉,有那急性子的都恨不得拍手跺腳。
漸顯頹勢。
“不愧是我老婆。”薑白野喜滋滋的,越看越得意,高興之時,忍不住鼓起了掌。
“陸先生棒棒噠!”
眾人,“……”
陸黎之,“……”自己剛想說什麽來著?
混蛋!
最後,陸青傳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麽,卻有些張口結舌,哪怕再能說出點,也是吭吭哧哧,他不願如此,乾脆閉嘴。
陸黎之走上講台,心不跳氣不亂地,開始總結大家剛才的觀點,並加以點評。
不久後,人群轟地一下,炸開了!
因為他不僅闡述了己方眾人的觀點,還竟然把陸青傳那麽多人的觀點也都總結了,並提煉出精髓!
這說明,他在急速思考的同時,早已經記下了所有人的言論。
半字不差,就連誰說了什麽都能對得上號!
陸青傳驕傲挺直的後背一下子頹下來。
過目不忘是他成為神童的重要原因,卻尚做不到陸黎之這般,在無數干擾下,還能心無旁騖。
這之後,陸青傳再也沒有來過,埋頭閉關進行最後的衝刺。
距離八月的會試,如今也僅剩下一個多月而已。
陸黎之也不得不加快速度,好在那場辯論之後,就有一個已經不怎麽教書的老夫子好奇地邀請他一敘。
這個老夫子,正是他打聽到的極有可能知道當年真相的人!
薑白野陪著陸黎之走進這間偏僻的院子時,老人家正在修剪庭院裡的花花草草,笑容慈愛,卻在見到陸黎之面容的一霎,手裡的花剪啪嗒掉在地上。
深夜,就在陸氏書院旁邊的陸家宅院裡,陸二老爺走進書房,神色緊繃地從暗處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裡盛放著一封顏色已經泛黃的信,如果陸黎之在場,定會認出這信封上的字跡出自他爹之手。
陸昌淮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看著上面“鄉試後便會盡快前往江宜詳談”數字,幾乎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我不會讓你們一家得逞的!”
陸黎之一連去了數日,才從老夫子口中得知。
“當年,族長也是不想當這個族長的,但老太爺的父親對長子失望至極,就把所有壓力都給了他,他,對你爺爺也是有點恨意的吧。”
少年人誰不向往自由呢,但原本作為繼承人的長兄放下一切,拋棄家人,追求自己的抱負而去後,一個家族的重擔便全都落在了陸老太爺一個人身上。
“這也是他一直沒聯系你們的原因之一吧,但後來他也是想念的,所以托人找到你的父親,知道他一切都好,還考了秀才,就萌生了一個想法……”
陸老太爺又做了個夢,夢裡他曾經遠遠瞥見過一面的侄子身影,竟和陸黎之重疊在了一起。
他一下子驚醒過來,白日的光芒照在他臉上,他連忙用胳膊遮擋了一下,眼眶卻有些生熱。
這時,他想起老二前些天向他詢問的事情,字裡行間都離不開陸黎之,又想到當年和大哥一家人的聯系,都是通過老二。
他急急叫來管家,“那個陸先生,祖籍在哪,只聽他是那個省的解元,具體住在哪裡?”
管家見他焦急不已,連忙就要去查。
“不用了,快去叫青傳過來,青傳在家嗎?”
很快,陸青傳便過來,詫異道:“陸黎之,祖籍是宣河府清水村的。”
這點情況,陸青傳哪怕只是隨便看過一眼也能記住,卻讓陸老太爺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輕顫,“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不是個啞巴嗎?”
他失神地呢喃著,陸青傳聽到,更加疑惑,“你是說陸黎之嗎,他之前確實患有啞疾。”
陸老太爺險些坐不穩,捏緊拳頭,“他為什麽會過來,為什麽直到這時才過來……”
“爺爺,怎麽回事?”
陸老太爺一個人坐了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麽,才終於下了決定,“老羅,去幫我將人請過來吧!”
此時,陸黎之也準備過來找老太爺,弄清最後的真相,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出去見嬌嬌了。
他和薑白野每日都要騰出一會功夫去照看外面的崽崽,不光崽崽需要他們,他們也有點離不開她。
半日見不到她,都擔心她是不是吃不飽睡不好,哪怕他們已經做了最好的準備。
小家夥在外面待了將近一個月,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如今還長出了一點白嫩嫩的小乳牙,可愛得不行,眼睛更大更水汪汪。
總之爹抱完了,爹爹抱,抱過來一圈,薑白野忍著三心二意,處理了點各地管事加急送過來的信件,親了親小奶娃,又忍不住親了親給自己生出這麽可愛女兒的小奶娃的爹爹。
“有個好消息,龐大夫終於願意加入回春堂了,這下,善醫堂再也翻不出浪花來了!”
陸黎之眸光一動,想到自己肚子裡沒準又有了一個,“他現在在哪?”
“應該是在京城大本營,崇州的善藥坊也開不下去倒閉了。”當然,這離不開薑白野的有心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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