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麽回事,接下來的陸黎之都膩乎得很,回去後,薑白野甚至來不及喝藥,就被他纏住腰身,眼神迷離,似醉了酒一般。
“想要……”
“你不是沒喝酒嗎?”薑白野剛詫異,就被含住,刻意不收斂的呼吸聲撓得他心頭髮癢。
“還沒洗澡。”
陸黎之眸中劃過一絲懊惱,一個借力,想要翻身自己動,卻被壓得牢牢的。
“你不喜歡洗香香的嗎?”薑白野好笑。
“就這樣,我喜歡。”
薑白野卻急得冒汗,更頭大的是他絲毫抵抗不了這樣的誘惑,不過他感知到黎之的情緒有些不対勁。
“陸黎之,你怎麽了?”
慢慢地,陸黎之才停了下來,說了費鴻玉的事。
“可我怎麽感覺他也不是全然無感?”薑白野也說不好,隻記得那次去府學處理時疫的事,費鴻玉當時似乎是把丁力輝護得挺緊。
“不過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們這般幸運。”
陸黎之瞬間握緊他的手,生怕一撒開就會落到分開的境地。
“怕什麽,我們連孩子都有了。”薑白野打趣,喜歡看他在乎自己要命的樣子。
“那再生幾個!”
“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等等,黎之,唔唔……”
陸黎之和陸青傳的卷子讓改卷的眾官員犯了難,現在兩方爭執不下,不知該選誰當會元。
一般考官如果沒有遇到特別滿意的文章,都會有成全小三元、大、三、元這樣好事的心理,邰嵩當年便是如此,有他自己的本事在裡面,也因為他們那時沒有太驚豔的文章。
因而面対他和另一個差不多水平的,閱卷官最後點了他。
但陸黎之和陸青傳現在卻很難搞,兩人都是小三元加一個解元。
“聽說這陸黎之也是江宜陸家那一脈的,陸青傳的二叔還殺了他爹,當年那個陸長彥,我在院試時還改過他的卷子,也是個高才,當真是可惜!”
聞言,不少人面面相覷,“陸青傳的親屬犯了殺人罪名?”
“這麽說來,也是陸黎之的親戚啊。”
“何況陸黎之還喜歡男人,鬧得人盡皆知,不以為恥就罷了,那架勢,恨不得宣揚全天下,哼,像什麽樣子!”
“這點不足道也,殺人才最可怕,倘若我們點了陸青傳,名聲怕是不好聽。”
“再說這江宜陸家氣勢過盛,也該壓一壓了,相比之下,陸黎之作為貧民出身,恐怕正合陛下之意。”
總之,欣賞陸黎之和支持陸青傳的人吵了許久,難分高下,直到一個極不起眼的官員重新站了隊,導致原本的人數相平,變成了另一方人數更多。
問及原因,他隻輕笑了下,“喜歡男人沒什麽不好。”
這句他說得極低,別人聽到的只有——
“我欣賞他的勇氣。”
得中會元的那一霎,陸黎之還有些恍惚,站在榜下又一次感受到沉甸甸的喜悅。
旁邊,有人微微歎了口氣,“恭喜,雖然不知什麽原因,但你很厲害!”
陸黎之不經意側頭,只看到陸青傳黯然離去的修長身影。
這一次落敗,対陸青傳高要求高期待的族人們也是失望至極,原本他們指望著在發生了陸昌淮那件惡性事件之後,陸青傳高中,還是大、三元,可以洗刷一下江宜陸家的名譽。
這下好了,最想得到的大、三元肯定是沒了!
“陸黎之也是我們陸家人。”
“他不是!從他爺爺離開之後就再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不顧及家族聲譽之人,不配成為我們陸家人!”怨氣滔天。
“他爹死了。”
“他娘也死了,他一個人長大,在此之前,不能說話,孤苦伶仃,沒有一個親族可依。”
“可你二叔之前待你也不薄,青傳,你怎麽能幫一介外人!”
“所以,他又有什麽理由來顧及我們的聲譽,我們甚至都沒給他提供過半點幫助。”
陸氏族人沉默了,隻道:“接下來的狀元一定要爭取到!”
這才是最關鍵的,壓下惡名最快捷的法子,他們需要一個狀元來迅速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如果說陸黎之考上會元是眾人意料之中的事,那麽宋浩成簡直是絕地逆襲,從本省最後一名舉人考到了會試前五,讓他們這一幫玩得不錯的人都措手不及!
“浩成絕対是此次最大的那匹黑馬了!”經過三年準備,原本鄉試前幾名的易書雲甚至都沒考進會試前十,在二十名左右。
薑白野的危機感騰地一下升起來了,不過想到這次他們和陸青傳一起考,宋浩成總不至於再考上榜眼吧?
咳,別怪他心思陰暗,這人確實有兩下子,不得不提防。
除此之外,屠煥聞第四名,第三名是個別的省的解元,也都是這次陸黎之強勁的対手。
緊隨會試之後的一個月,便是殿試,這期間,陸黎之是真的要四處打點起來了。
因為喜歡男人一事,他沒少吃閉門羹,與之相比,有族人在朝中為官的陸青傳則順利許多。
要不是陸昌淮一事対他有了些影響,他考狀元絕対是九成九的事。
有人還就此事暗罵陸黎之卑鄙。
“早不來晚不來,沒準是故意借著這事影響青傳的名聲,他才好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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