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們家主子一家那麽多人為什麽會這麽急匆匆地搬走呢,還不是出了問題。”有人發出疑惑的聲音。
這涉及到主家的私密,老管家自然不好說出來,臉色一沉,“反正我不賣,徐大商人請走吧!”
說著,他就要把門關上,人群裡立馬有人一唱一和,“這是心虛了!”
“看來真的有問題……”
“哎~”徐大商人徐彪伸手卡住門縫,笑眯眯道,“我這人一向公道,不會隨便說人什麽,除非你讓我們驗證一下,是不是真的沒問題。”
此話一出,薑白野和賀管家就知道這人肯定做了什麽手腳。
這家的老管家也很懷疑,但他相信自己這兩日天天看守屋宅,也檢查了許多次,肯定沒問題。
因而在眾人的堅持下,他也想自證清白,就黑著臉讓人進去了。
其他圍觀的人也跟著魚貫而入,薑白野和賀管家落在最後面,已經知道結局。
誰知幾聲尖叫傳來,有人一屁股摔在地上,“那裡,那裡……”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薑白野看到不久前才看見過的那棵紫玉蘭樹上掛著一根長長的白綾,此刻在風裡甚是囂張地飄蕩著,而地上落了些積雪,上面卻是一個腳印都沒留下。
看出這些異樣的眾人嚇傻了,即便賀管家也有些臉色發白,“怎麽會這樣?”
老管家更是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不可能,我明明沒看到……”
“還說不是鬧鬼,都這樣了,誰還敢買你家的宅子!”
徐彪久久失語,也像被嚇得不輕,“這,一千五百兩我可不買,要是住進來鬧出人命,或者嚇到家裡的老人孩子,被陰靈纏身,那就完了!”
他說得煞有其事,其他人也不禁打起了寒顫,賀管家知道,這怕是真的賣不出去了。
他看向薑白野,想要勸他放棄,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種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
然而薑白野面色如常,絲毫沒被嚇到,反而玩味地看著那一條白綾,像在思索著怎麽做到的這點。
輕功?雖然他沒見過,也懷疑過其存在的合理性,但也不是絕無可能。
障眼法?時間空間上的轉移,讓人產生直覺和本能上的錯覺和誤解?
轉念一想,他又不是來破案的,且他不信鬼神,即便真有,也沒有什麽可畏懼的。
薑白野越眾而出,在大家的驚呼聲中,走到紫玉蘭樹下,伸手便輕易夠著那一方高高懸掛在枝頭上的白綾。
已經有人想要逃跑了,腿腳發軟。
徐彪更是敬告:“小兄弟,人不能沒有敬畏之心,這是死者冤魂之物,小心動了,惹禍上身!”
“是麽。”薑白野煞有其事地點頭,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一方白綾一把扯下來,圍在脖子上,繞了幾圈。
“這圍脖還挺舒服的。”
眾人,“……”想暈又暈不過去,老天爺,這是誰啊?
“我隻信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以及……”薑白野緩步走到徐彪跟前,微微一笑,“邪不勝正!”
否則他為何在第一世救了火災中的小女孩後又重活一世,在他受了冤屈之後,再次重生?
如果真有那些,也該冤有頭債有主!
不得不說,在他如此言行之下,不少純路人還真的有些放松了下來,覺得有道理的同時,心裡那股子驚恐輕易便去了。
而這時,薑白野眸光一閃,像是領悟到了什麽,“其實想把這條白綾掛上去也不是那麽難的事。”
徐彪陰沉著臉看著他。
就見他取下來細細觀察了一下,“這布料似乎有些特別,很輕巧。”
他拿去給眾人摸看,有人忙不迭地退開,也有膽子大的,猶豫著伸出手,賀管家和那位老管家也壯著膽子摸了兩把,驚奇這世上竟有如此輕盈的布料。
下一瞬,薑白野測了測風向,立馬松開手,任其飄走,正好吹到了樹上掛著。
眾人瞬間失語,恐懼登時沒了一半。
“再者,還有更多的法子……”薑白野找來一根長竹竿,將白綾挑下來又掛了上去。
圍觀路人心情好複雜,在這樣的氛圍下,別說害怕了,甚至還有點啼笑皆非。
薑白野輕易用自己的行為,打破了大家對這裡鬧鬼之說的懷疑,還他娘的想笑是怎麽回事?
說到底,幕後之人利用的便是大家對此事的畏懼,對這白綾的避之不及心理,否則弄下來摸一下,還是能察覺到異樣的。
巧妙利用人心,算是一個好計謀。
徐彪捏著拳,“兄台好膽量,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除了你膽子很大,也不能證明這裡沒有鬼吧?”
然而大家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相信他,“這魏家我還是知根知底的,家宅平安,家裡男人多陽氣重,不可能鬧鬼的。”
“何況這府上也沒死過人。”
賀管家也幫忙說了幾句,魏家的老管家激動又動容,“謝謝,謝謝大家的信任,我主家說到底也不差那些錢,但平白讓人潑了髒水,侮辱了曾經住過的屋子,卻很糟心!”
“有的人一再惡意壓價就算了,鬧出這一出,說什麽一千五百兩都不買,我不知他是不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但我魏家堅決不做崇州徐家的生意!”
原來是崇州來的商人,這是欺負他們本府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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