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歷延年在長,元和帝的幾位兒子也在長。
誰願意當叔叔的被侄子蓋一頭,以後要跪地給侄子稱臣?
“當年的事,成了聖上心病,再有聖上疼愛孫子也愛兒子,不想骨肉相殘,著了那些人的道,思來想去,現如今最妥帖的辦法就是想和黎家結親,有了黎家支持,皇子們也能歇了心思,但我家二娘,比皇孫大十歲,不合適。”
就是合適,說實話黎暮澤也舍不得閨女嫁到皇家去。
黎南珠:……大侄子你神色過於明顯了。
“年年多好,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有家世,要年齡那妥妥小鮮肉高中生,不至於到了相親婚戀市場被這麽嫌棄的。”黎南珠護短嘀嘀咕咕。
黎暮澤就看阿叔。
黎南珠:……
“你在容我想想吧。”
兩人打了啞謎,黎暮澤也沒明說多勸,甚至還反過頭來說:“我說這些也不是想讓阿叔對皇孫心生同情,衝動做了什麽後悔的決定,畢竟是一輩子的事,還是謹慎些。”
黎暮澤也害怕,要是昭州大伯黎王爺知道是他攛掇的阿叔嫁給皇孫,留在京裡,會不會千裡奔襲來京裡取他的性命。
“……”黎南珠撇撇嘴,“大侄子,你這綠茶手藝不夠看。”
“行了我知道,你回吧,明日我就和年年回去。”
黎暮澤本是都走出去了,一半又折回來,“阿叔,我早上騎馬來的,留我一頓飯吧?”
二品大員黎大人饑腸轆轆。
黎南珠:dbq,他忘了。
“快給我大侄子上午飯,吃完了也別急著回,泡個溫泉解解乏,歇一晚上明天一道回。”
黎暮澤拿自己玩笑說:“是啊,我這個年紀老胳膊腿了,騎馬過來還真是有些累,那就聽阿叔的歇一晚。”
“我和我哥都是直腸子,怎麽家裡還出了你這麽一位狡猾的。”黎南珠感歎。
這裡狡猾是誇大侄子。
黎暮澤笑呵呵接納了。
當天中午黎南珠找年年說明日回京,他沒說京裡朝上那些屁話,隻說:“玩了半個月了,天天打球也無聊,咱們要動靜結合,我之前買的那些東西沒帶來,正好回去做了。”
“你要是喜歡來莊子玩,下次阿叔多約點人陪你玩。”
歷延年心想他隻想同阿叔玩的,面上不顯,嗯了聲,說一切聽阿叔安排。
黎南珠點點頭誇了句好孩子。
後頭不遠處黎暮澤看到這一幕,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他聽聖上說,南珠對皇孫多是長輩情誼,但想著年齡也就差了四歲,再怎麽樣面上客氣稱呼長輩,還真能做長輩了去?
像他叫阿叔阿叔,心裡其實還是哄自家孩子一般。
結果萬萬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比他對他家三郎還要有當爹的范兒。
這——
夜裡,黎南珠早早睡,信四又是翻窗回來的。
小郡王被吵醒了,扭頭就看到信四端著燭燈站他床邊。
“我說,你走門,走正規渠道見我是會怎滴?”
信四放了油燈,殷切說:“主子,我好久沒做暗衛了,這麽夜裡來去,杳無蹤影,翻窗爬牆,飛簷走壁,找到話本裡高手那范兒。”
小郡王:……話本還是他給信四吹的,啊不,說的。
年幼時,倆人一道長大一塊玩,那時候信四真老實巴交的,看著憨頭憨腦,黎南珠說話有時候隨性——也是被家裡人慣得,再加上有人和你日夜吃喝玩一起,不可能時時警惕。
說一些現代話一些事,全都搪塞,說做夢了,再大點就是閑書話本上看到的。四五歲時信四學武,特別累,其實黎南珠也學過,但他受不了苦,沒三天就不幹了。
碎碎念說暗衛啊暗衛,小說裡的高手,可惜自己不爭氣無緣了。
結果被信四聽去了,之後練的特別下苦也不喊累和疼,
後來黎南珠得知後,有些不好意思,無意中給信四畫了大餅,但確實把信四畫成才了,他身邊得用的,都是因為主子太廢物,給頂上來的。
想到此處,小郡王也不嫌信四翻窗進來擾了他的睡眠,要支持小弟暗衛夢想的——還是他給畫的餅。
“坐這兒歇會,事查的怎麽樣了?”黎南珠往裡挪了挪,讓信四上來說話。
信四鑽地飛天的才回來,身上沾著土,就隻坐了床尾一角,說:“清修居士那兒一切都好,我查到了一條小廝線,不過應當是主子你說的,人家早早布好局,就等我們查。”
那就是暫時沒結果。
黎南珠想到什麽,說:“查這個不急,清修居士人沒事就好。”
信四點點頭,一時之間兩人無話,靜悄悄的,信四等了半晌也不見郡王吩咐別的,想著那他走,繼續盯著點。
“那什麽……”
信四剛抬起的屁股又給坐了回去,“主子?”
黎南珠看了眼信四,輕描淡寫說:“我是說,我有個朋友,不是我啊。”
信四眼珠子一轉,心想主子京裡又什麽朋友,除了皇孫還有誰?
“他有個侄子,不是親的,沒血緣關系,因為一些外在至關緊要的緣故,必須要和這個朋友結婚,不結婚那就性命有礙會死的那種。”黎南珠無中生友,扯著朋友大旗說的利索了。
信四已經聽明白了,這朋友就是主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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