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好了。”
兩人把死屍吊在房梁上。一人說:“哥哥,這樣成嗎?”
“成,怎麽不成。”另一人望著房梁看了眼,就害怕的趕緊出去,說:“東宮鬧鬼這事都是瞎傳出去的,原先這個地方就吊死過一個,聽說是想害皇孫,後來東宮被封了,那死了的太監宮裡有個乾親,過來給偷摸燒紙錢,這才傳出有鬼。”
“哥哥你怎麽知道的?”
那哥哥含糊說聽來的,“你可別亂說,我聽說是皇后宮裡的人。”
“呀!”
“快走快走,別狗嘴裡憋不住話。”
兩個小太監摸黑回去,信四尾隨後面,見兩人進了皇子苑,一路到了九皇子住處,跟九皇子身邊太監回了話。
信四沒想到還有這麽一茬,抬頭看天快明了,趁著夜色趕緊出宮,一路出去直奔王府主子住處,翻窗前還敲了下窗,才進去。
隔著床幃,信四在外頭喊:“主子、主子、主子。”
黎南珠:……
“大哥!!信四大哥!!!這會才幾點你叫魂啊!!”小郡王在床幃裡頭暴躁。
信四說:“九皇子打死了個太監。”
黎南珠軲轆一下坐起來,掀開簾子只露出個腦袋,看信四,“點燈,你去宮裡送書發現的?”
“順便給我捎杯茶。”
信四點了蠟燭,給主子倒了熱茶,黎南珠拉開床幃喝了茶解渴,他正好嗓子有些乾,躍躍欲試問:“怎麽回事?”
“三點左右,兩個小太監在東宮抬著一具太監屍體,兩人把屍體拴在了角屋,偽裝成上吊自殺的樣子。據說,那處曾經有太監吊死過,害皇孫的太監。”
“其中有一太監說是皇后宮裡出來的太監,給死去的太監偷摸燒紙,才被傳有鬼。”
信四忽略掉送書一事,隻說正事。
黎南珠捋了一趟,才明白過來,他想到大侄子跟他說過,那個雷雨夜,有個小太監故意背後編排太子之子,讓年年聽見。年年那次吐了血,氣急攻心,差點沒了命。
小太監是皇后宮裡出來的?
要是的話,元和帝肯定知道的。
“我沒記錯的話,那時候太子才去,聖上把整個東宮下人都篩查了一遍,東宮缺人手,皇后是年年的親奶奶,從自己宮裡調幾個人過去照顧孫子是理所當然的事。”
“小太監編排那些,又吊死自盡,極有可能是皇后也不知情,被人設了連環計,遭人栽贓陷害。事後聖上應該查過的,皇后沒那麽蠢,再者也沒動機。”
太子死了,皇后缺了個臂膀,但她還有七皇子,即便是想親兒子做下個太子,但那時候前朝都看好七皇子這位嫡出,不必這麽著急的。
“那倆小太監說的應當是真的,不過可以從皇后那兒下手查,深挖一下,看是誰插得棋子。”
“太子的死,現在都沒徹查乾淨,前朝不說,后宮肯定有人。”
黎南珠說完,信四點頭,明白。
“九皇子為什麽打死了太監?還搬到東宮偽裝成上吊?”小郡王分析完正事,就想著其他了。
信四說:“沒說緣故,隻說失手打死的,主子你要是想知道,我再問問。”
“嗯,你注意點安全。”黎南珠道。
兩人說完話,信四就撤了,黎南珠繼續躺下睡回籠覺,只是這次睡不著了,他不知道元和帝查到那兒,查出什麽了,但先是清修居士被攀扯,又是皇后,這兩人都是年年至親。
不知道為何,他又想起夢裡的歷延年,變成那樣子,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第二天《平凡錄2》大賣,第一批印的一早上就賣空了。又過了幾日,信四又是月黑風高夜回來,說:“主子,我查出來了。”
黎南珠一個精神,只聽信四說:“九皇子確實是失手打死了小串子。據說是九皇子背地裡罵七皇子無能,自從主子你說七皇子是公公後,七皇子那個真的不行了。”
“九皇子笑話完,結果沒幾日七皇子知道找上門,九皇子得了難堪,回想起來他說七皇子不行的時候,旁邊伺候的就小串子,於是懷疑小串子通風報信,失手打死了。”
“然後害怕不想擔責任,就偽裝成小串子自殺。”
九皇子生母地位一般,也不是很受寵,一直以來,九皇子都靠當七皇子小弟狗腿子立足,這下撕破了臉,九皇子更害怕被聖上斥責,所以就……
黎南珠聽得頭大,以為和太子案有關,沒想到是這般。
也是,不能這麽湊巧,信四送一趟書就撞破太子案關鍵——也不是沒用,起碼皇后那兒可以再查。
“所以歷澤炎真的萎了?”黎南珠問。
信四點頭,顯然知道主子的做派,還偷了太醫院給七皇子開的藥方,說:“我看過,是治不足的。”
黎南珠:“……”
造孽啊。
“應當能治好吧?要是不行,那七皇子未過門的妻子,這不是我造了孽——”
“不然我再給攪黃了?”
信四便說:“主子,沒有這位也有下位,皇家總要給七皇子娶妻的。再者中州嫡女能嫁郡王做正妻,與那位嫡女小姐來說,已經是極好的姻緣了。”
“……”黎南珠實在是良心過不去,就說:“那你給偷偷看看?最好是七皇子對誰都不行,就是對正妻可以,好讓正妻有了嫡子,之後再說之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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