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洲不會有生命危險,畢竟楚家子嗣單薄,這位是楚家直系唯一的少爺,就看楚氏願意付出什麽代價換回楚洲。
“也不一定啊,狠一狠心除掉楚洲,楚氏不沒也得元氣大傷,再推一個人出來頂罪……”也有人這樣猜測。
耐得住性子的還在觀望,耐不住性子的已經開始站隊了。
楚家老宅一如既往地古樸清幽,楚老爺子坐在花園的石凳上,手裡捧著一杯熱茶,十二月的清香凝結成一縷縷白霧,嫋嫋升起。
“還沒找到少爺的下落?”
劉特助低著頭,余光瞥見楚老爺子身上的衣服一角:“是我無能。”
“你哪裡無能,你有大本事。”楚老爺子笑了,“你覺得少爺現在是死是活?”
劉特助的語氣很平靜:“少爺吉人自有天相。”
“那你說。”楚老爺子用拐杖敲了敲地板,“一個大活人,就憑空消失了?”
劉特助彎腰鞠了一躬:“我再派人去找。”
楚老爺子捧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不必了。他在娛樂圈那幾年,身邊也不是你跟著,他做了什麽你也不知道。”
空氣一片寂靜。
“白少還有維諾先生和晏老師在A大的糾葛,這條消息可以放出去,您覺得呢?”
劉特助彎腰等了許久,終於等到楚老爺子開口:“我就說你有大本事。”
劉特助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那我現在就去辦。”
“這些小事不用你,你去公司看著。”
直到坐在車裡的時候,劉特助才徹底松了一口氣。他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緩慢發動車子駛離楚宅。
晏禮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楚洲的懷裡,一隻手虛虛環在他的腰上,楚洲正在打電話。
晏禮重新閉上眼睛。
楚洲講了兩分鍾便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一邊,騰開手一下一下捏他的後頸。
不輕不重的揉捏反而透露著一股子色氣,晏禮的半邊身子都麻了。他忍耐了半晌,終於忍無可忍地拍開楚洲的手。
楚洲似乎剛洗過澡,身上散發著一股溫熱的潮氣,劉海搭在眼前:“寶貝不裝睡了?”
寶貝……
晏禮一陣惡寒,身體誠實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活了幾千年,還從來沒有人用這麽甜膩惡心的“寶貝”來稱呼自己。
“適可而止,楚老師。”
晏禮撐著胳膊想要從楚洲的腿上坐起來,然而他一動,便有細微的鈴聲從被子裡傳出,晏禮輕輕皺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
他的手腕上戴著一隻赤金手鐲,上邊鑲著豔麗奪目的紅寶石,鏤空之處還墜著一顆顆精雕細琢的小鈴鐺。一條金鏈從手鐲的接口蔓延而出,沒入床尾。
晏禮晃了晃手腕:“大金色,大紅色,楚老師這審美……略俗了點。”
楚洲扣住他的手腕咬了一口:“晏老師一身好皮肉,如果放在古代,那就是金玉養起來的王公貴族。只有這大金大紅,才能配得上晏老師。”
清脆的鈴聲惱人得很,晏禮抽回手腕……沒抽動,楚洲的力氣是他的兩倍。
那人又開始一根根把玩他的手指,晏禮努力平心靜氣,不搭理他。
系統蔫蔫的:【宿主。】
晏禮詫異:“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沒什麽大事。】系統歎口氣,【只是眼前都是馬賽克,我好無聊啊。】
馬賽克?不就戴了個手鐲拴了根鏈子,這有什麽好馬賽克的。晏禮動了動腿,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腿上的觸感不對。
楚洲見被子裡的人蠕動了一下,好心地幫他掀了被子,頓時四面八方的鏡子裡都照出了他們的身影——
金色的籠子,紅色的帷幔,穿著黑色浴袍的楚洲,和……□□的晏禮。
一股熱氣直竄頭頂,晏禮的臉瞬間漫上血色,奪過被子重新蓋在身上。他這副紅透了的模樣取悅到了楚洲:“怎麽了,晏老師?”
憑什麽你齊齊整整地穿著浴袍,我就只能穿空氣?晏禮咬了咬牙召喚系統兌換武器教訓楚洲,喊了兩聲沒反應,才想起系統的聲音屏蔽機制。
晏禮擰著眉指了指楚洲的浴袍。
楚洲低頭看一眼:“晏老師對我的衣服不滿意?”
他懶洋洋地下床換了一身黑色西服,又隨意撿了一副金絲邊眼鏡戴上:“晏老師這回滿意了嗎?”
不算柔軟的西裝面料刮蹭在手臂上,晏禮一走神,楚洲順勢將他抱出來。
晏禮的腰被人緊緊攬著,又有一隻手從身後繞過來,強硬地攫住他的下頜,逼著他直視正對面的落地鏡。
穿著黑西裝戴著金絲邊眼鏡衣冠楚楚的男人抱著晏禮,晏禮一米八的個子,在他懷裡竟然整整小了一圈。
視覺衝擊太大,心跳如擂鼓,晏禮明顯能感覺到……
“晏老師很喜歡這樣嘛。”
楚洲愉快地勾了勾唇。
晏禮挪了挪身子,移開視線不去看鏡子中的自己,反唇相譏道:“我看是楚老師更喜歡吧?”
楚洲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
晏禮捂著胸口:“給我衣服。”
楚洲強硬地別開他的手:“美人有千萬種,欲拒還迎總是最吸引人的那一種。”
四面八方都是鏡子,晏禮的目光放在哪裡都能看到這幅靡亂的景象。他失了耐心:“廢話少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