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屬於譚瓊的衣服,畫有譚瓊身影的畫作,還有他刻意去接近譚瓊的前任,都不過是他想要離的譚瓊更近一點。
他害怕自己無法成為譚瓊“喜歡著的那個人”,所以他願意向譚瓊的前任“學習”。
他害怕譚瓊會遠離他,所以即便是會令譚瓊討厭,他也要譚瓊留在他的身邊。
譚瓊是個活得特別自傲的人,他怎麽會不恨有人拿他的身子當做交易條件。
顧意快速穿過人群,即便撞到了人,鞋子落入水潭,他都毫不在意,像是感知不到一樣,跑到了摩天輪下。
他的手中緊握著給譚瓊買的冰激凌。
即便與地面隔著遙遠的距離,譚瓊也是感到了一絲不安,他閉上眼睛,就像系統所說的那樣,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等他睜眼的時候身邊就不會再出現顧意。
這個世界裡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譚瓊睡了一個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覺,可是等意識回籠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並不輕松,完全沒有休息好,手臂很沉,腦袋也暈乎乎的。
譚瓊睜開眼睛,等待眼睛恢復了聚焦,他緩慢的從床上坐起身來,大腦好似不工作了般,過了好久他才注意到周圍有些熟悉。
他在心中叫了幾聲系統,可都沒有聽到系統的聲音。
一般來說,他到了一個新的世界,系統必定會出來和他分享劇本的,可是這次沒有。
譚瓊掀開被子,手腳發軟的慢慢向門口移動,他身上的衣服變了,是一件特別柔軟的睡衣。
他摸了摸睡衣,很是熟悉。
譚瓊突然想起來什麽,急忙推開門求證。
隔著一條走廊,是懸掛著璀璨水晶燈的天井,柔和偏黃的光線讓譚瓊感到炫目。
這裡是陶家?
很快就有人就幫譚瓊求證了。
一隻手臂從譚瓊的身後伸出來,輕輕的抓住他的手腕,但是用的力氣足以不讓譚瓊逃脫。
“小瓊,可以這麽叫你吧?你感覺好些了嗎?你睡了很長時間,把我和……小意都嚇壞了。”
譚瓊下意識的回頭,西裝革履的陶誨輕垂著眼尾,將譚瓊詫異的表情盡收眼底。
譚瓊的面色很差,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唇瓣乾裂,尤其是他開口時,扯破了唇角,血珠泌了出來,“你怎麽……”
他更想問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裡,難道是系統傳送他失敗了?
陶誨波瀾不驚的笑了笑,好似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想先扶你回房間內休息,但是你肯定不會願意。”
“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小意消失了一段時間,我聯系不上他,後來我去他家,才找到了他,也見到了你。”
“你發著高燒,聽小意說,你已經病了好久了。”
陶誨目光在譚瓊的臉上劃過,意味不明道:“我害怕生著病的小意照顧不好你,所以也把你帶了回來。”
譚瓊眉頭緊皺,如果陶誨沒有騙他的話,那天系統的傳送失敗了,顧意找到了他,還把他帶回了家中,但是他一直高燒不退處於昏迷中,所以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都感知不到。
“我……要回去了,謝謝您這些日子的照顧。”
譚瓊剛向前邁了半步,忽感頭暈目眩,腳下無力,差點摔倒,還好有陶誨扶了他一下。
陶誨碰觸他時,會讓他下意識的排斥,這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就像是從不愛吃肥肉的他要到了一塊肥肉,盡管他還沒有嘗出來是什麽味道的,但嘴巴會下意識的將肉吐出來。
陶誨的胸口貼在譚瓊的手臂上,譚瓊依稀可以感覺得到衣衫下微微起伏的肌肉線條,“謝謝,我可以自己走。”
陶誨淺笑了一下,“恐怕還不能夠讓你就這麽離開,你自己沒察覺到嗎?你的燒還沒退,最好還是不要去外面吹風了,現在外面還在下雪,路也不好走,還是再等等吧。”
譚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窗戶,隔著薄薄的玻璃,霜雪壓彎了乾枯的枝條。
被陶誨這麽一說,他才發現自己的肌膚仍是有些滾燙,而且染著不自然的紅暈。
陶誨薄唇輕碰,“而且……小意還需要你。”
譚瓊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聲音沙啞的問:“顧意呢?”
陶誨一邊扶著他走回臥室,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小意這次病的很眼中,上次他的病沒有好全就偷偷跑出去了,據我所知,他之所以會離家出走,是因為接到了你的電話。”
譚瓊坐到床邊,注意到陶誨晦暗不明的視線,他下意識的把腳藏到了被子裡。
上一次?
譚瓊垂下睫羽,後脖頸的脊骨微微凸顯。
大概是顧意突然闖入他房間的那一晚,當時他覺得顧意有些不太對勁,但他正因為顧意未經他允許私自配了他家的鑰匙而生氣,所以沒有過多的留意顧意。
雖然顧意告訴他自己手腕的青紫是他抓出來的,但是他對自己的力氣很有數,就算是在那種情況下,他也不可能把顧意的手腕抓成那個樣子。
出於心中的不安,譚瓊問了一句:“顧意呢?我想要見見他。”
陶誨抿住唇線,“他現在應該無法見你,等你病好了,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我其實很需要你的幫助,小意不配合治療,我想著他那麽在乎你,一定會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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