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裴昱瑾將沈聽瀾送回新房後還要出去陪賓客們把酒言歡,眾人不敢鬧小王爺,卻未必就能輕易地放過他了。
小王爺坐在他們的婚床上,一手揪住了他的衣角,“你的胃不好,少喝些酒,叫蘇秦和傅筠他們替你擋著些。”
婚禮上的人們喝起酒來有多麽的不管不顧沈聽瀾是見識過的,難免會有些擔心。
“殿下,今日祝酒皆是祝福,臣不能也不會推拒,不過臣知道分寸,您不必擔憂。”新婚之夜的酒,只要喝不死,那他就得往死裡喝,他安撫性地拍了拍沈聽瀾的手,示意他自己有分寸。
他越是這麽說沈聽瀾就越是不放心,但他也知道自己攔不了,只能是先將人放走,再另外想辦法了。
外面的情形也確實和裴昱瑾所料的差不多,元帝既是下旨讓群臣來賀,那麽都是同僚,裴昱瑾作為新郎,少不得是要敬酒的,更何況還有像遲硯這種要拉著他不醉不歸的。
他苦笑著按了按上腹,端起酒盞,來者不拒,當然來的人也都沒忘說幾句祝福的話,也就是這幾句話讓裴昱瑾喝酒是越發爽快。
不過裴相還沒喝多少,孟衡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諸位大人容稟,我家殿下說今夜好歹是他的洞房花燭夜,還望諸位大人手下留情,給他留個清醒的郎君,若是醉的不省人事,倒是麻煩。”
在座的大都知情識趣,聽珩王殿下都這麽說了,當即就不再敬酒並表示還是洞房重要,這才解了裴昱瑾之困,早早就放他走了。
酒喝的不算多,裴昱瑾這會兒清醒的很,但在人前他還是邁著不太穩健的步伐,搖搖晃晃地進了新房,但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一下子就恢復了清明。
“醉了嗎?”沈聽瀾坐在床榻之上笑著問他,他也不想這麽早就把這人弄回來,但春宵苦短,他不想全部浪費在照顧病人這件事上,若是放任他來者不拒地喝,這胃疾必然是要發作的。
“未曾,有殿下護著,臣醉不了。”他端了兩杯合巹酒坐到了床邊,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沈聽瀾。小王爺從容接過,兩人交杯而飲。
酒喝完後,他們並排坐在床榻邊,不知為何竟是顯出了兩分局促。
“喝完了合巹酒,咱們是不是該就寢了。”沈聽瀾既不是古代人也沒經歷過古代的婚嫁,對於這一套流程自然是陌生的。
而裴昱瑾雖是土生土長的古人,對這件事情也是沒有經驗可循,“應當是如此,那臣先替殿下寬衣。”
說著說著裴相的手就伸向了小王爺的腰帶,而沈聽瀾的手也同樣順著摸了過去,開始同樣的動作,最後紅燭搖曳,床邊的紗帳也被胡亂地扯下,朦朧之中隱約能見著兩道人影交疊。
第二日早起之時,沈聽瀾覺得腰都快要斷了,怎麽能有人耐力這麽好,這麽會折騰人,他當機立斷地決定請裴某人去偏房住兩天。
於是裴相在吃到香噴噴的老婆的第二天就要孤枕難眠,好不淒慘。
不過這也不能怪,小王爺畢竟初經人事,還是要悠著點,細水長流方是道理。
娶妻後的裴相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在朝堂上遇見政見不合之人也多半是寬和地同人講道理,眾人背後都道這是小王爺的功勞,只有小王爺天天趴在床榻上讓孟衡給他按摩,順便罵罵咧咧。
至於遲硯,那日在相府喝的酩酊大醉,後來就自請調離京師歷練三年,他還年輕,這樣的時間還是值得花的。這三年他在邊地建樹頗豐,回來之日元帝龍心大悅,將他連升兩級,官至正一品,是裴昱瑾之後最年輕的一品大員。
同年裴昱瑾辭官,元帝本不想這麽輕易地就將他的左膀右臂,他政治上最合拍的好友放走,但架不住他還欠著小王爺一個承諾,不得不放人。
最終珩王夫夫於京郊建造一座山莊,過起了悠閑自在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這篇文寫到這裡正文就結束了,寫了三個多月,感謝寶子們的陪伴,之後還會有他們婚後生活的番外,以及一些配角的簡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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