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冷酷道,“全扣完。”
“……”
陳么收回探出去的腳,默默得豎起了中指,“你不得house。”
打到資本家。
打倒資本主義的走狗!
系統無所謂,它還友善的提醒:“賀休來了。”
“嗯,嗯?”
陳么一天沒見賀休了,賀休就早上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一直沒見人,他立馬收斂神情,“他來了啊。”
他笑嘻嘻,“看帥哥嘍!”
賀休在門後。
他屈起指節,猶豫再三還是沒敢敲門。
賀休很想見陳么,但又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陳么。知道搶了陳么的位置後,他就感覺無法面對陳么。
這其實跟賀休沒關系,這是公司的決定,而且,陳么的這個路人緣和他人盡皆知的黑料,也讓他沒辦法回歸了。
不是賀休,還會是其他人。
道理是這樣。
換成其他人,除陳么外的任何一個人,賀休都不會有這些無所謂的情緒,但這是他的老師,賀休很喜歡、小心翼翼的喜歡著的陳么。
不管是什麽事,他都覺得是他的問題。
賀休提著個紙袋,他早上就想給陳么的,但被他一直拖到了晚上。
有些事,陳么可以假裝沒關系。
陳么可以不去鬧。
陳么可以覺得不委屈。
賀休不行。
他最終還是敲了門,輕輕的、連續敲擊了三下:“老師。”
陳么昨晚才近乎惶恐的發現他好像喜歡賀休,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感到痛苦。
他有著深深的自我厭惡,他望著門口,神情脆弱又絕望,最終,他收斂好了一切,連聲音都是:“進。”
賀休推門。
很輕的吱呀聲。
這會是下午了,陳么看著窗外,火燒雲映紅了半邊天,也襯得睫毛格外的濃厚。
他的藍發被霞光映得瑰麗,鮮紅的唇比玫瑰還豔,雪白的臉卻是一片冷鬱。
賀休的手定格了下:“……老師。”
陳么聞聲望去,他身上有著油墨重彩也拯救不了的孤寂,再熱烈都只會顯得蒼白:“嗯。”
他彎唇,卻幾乎沒有聲音。
“賀休。”
第20章 正當紅和已過氣(20)
或許陳么是出聲了的,只是賀休沒聽到。
驀然,他感到心臟一陣抽搐,很痛,他不太明白這點痛意是從哪來,他只是看到陳么就覺得……心疼。
賀休走進來:“您的肩膀上藥了嗎?”
陳么看到了賀休手裡的袋子:“就撞了下。”他的睫毛輕輕往上掀了下,“已經不疼了。”
賀休像是沒聽到:“按摩會好得快一點?”他笑起來很有少年感,微風漂浮,浮雲淡薄,“我可以幫您嗎?”
陳么想拒絕,但他潛意識裡很渴望其他人的關懷和照顧,他已經一個人很久、很久了。
溺水的人會想抱住浮木,他偏頭,盡量不去看賀休,這樣會使得他感覺自己沒有那麽像臭水溝:“好。”
賀休不知道他的為人。
也不知道他抱著怎樣的心思。
賀休怕陳么反感,還特意買了塑膠手套,陳么受傷的地方在肩上,不方便自己按摩。
其實可以叫蘇姚來的,但畢竟男女性別有別:“您把上衣往下拉……”
陳么露出呈現著稍許凌虐感的肩。他很美,沒有地方不好看,即使是這樣,他仍然是美的。
青年神情冷淡,唇瓣染血般紅,
他偏頭,看賀休:“這樣可以嗎?”
賀休想一定有很多人愛慕老師:“可以。”
他低頭,緊張的手心冒汗,意識到自己的局促,他又補了一聲,“可以的。”
陳么不再說話。
室內一時很安靜。
賀休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了,紅花油的氣味有些刺激,質地還有些黏,他戴著手套,指腹先搭上陳么的肩:“可能有些疼。”
按摩是要推開淤血的,陳么垂眼:“嗯。”
賀休下手並不算輕,陳么一開始還忍得住,後來,他低著頭,悄無聲息的咬上了自己的唇。
賀休看不到陳么的臉,但能察覺陳么的身體瑟縮了下,幅度很小,要不是他比較細心,壓根發現不了:“重了嗎?”
也不是很重。
主要是……陳么覺得是有點爽的,他都有點想叫了,就是那種悶悶的痛、悶悶的麻。
他不太好意思:“還好。”
賀休很專注:“那我輕點。”
老師好像很怕疼。
賀休的手確實輕了點,陳么是有點敏感的,對疼痛敏感,對別人的觸碰也敏感,肩胛骨上本來可以忽略不計的癢意忽然燒了起來,陳么的喉嚨都想發聲了:“齊哥。”
他哭唧唧,“好癢哦。”
還不如重點呢!
系統叫陳么忍忍:“憋住了,很快就結束了。”
眾所周知,癢是比痛比更難忍的存在,而且除了癢,好像還有另一種感覺在升騰。
賀休很帥,賀休在給他按摩,陳么還有那麽一點、一點點喜歡賀休,他感到羞恥,緊接著就是惶恐。
他突兀得抓住賀休給他按摩的手:“好了。”冷而悅耳的聲音喑啞,那是情動的前兆,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他克制不住的戰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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