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休覺得自己沒資格幫陳么處理，他的瞳孔沒什麽光，即便是在笑，依然是漆黑的，“我談的是我的事。”

　　江繞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呵。”

　　找什麽借口。

　　賀休沒有找借口，他看著江繞：“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賀休從始至終都沒說什麽重話，朝新余的心卻突突的跳著，他在娛樂圈混久了，最會的就是察言觀色。

　　他也不是說是個人就會怕的，賀休的來頭應該挺大的，不說別的，他見過賀休的車，四位數的車牌號。

　　這已經不是富一代富二代的問題了，這得是從老祖宗就得開始富。

　　朝新余想說點什麽，至少讓江繞道個歉，但他又想起江繞不會聽他的，剛張開的嘴又緩緩閉上了。

　　賀休走後，朝新余他們也沒聚餐的心思了，先是江繞說自己有事，後來都散了。

　　*

　　*

　　陳么回到家，先跟鞋櫃打得招呼。

　　他聲音溫柔的跟見情人一樣：“又見面了。”

　　系統不管陳么犯不犯病，它提醒陳么：“換鞋。”它又道，“該拖地了。”

　　“！”

　　陳么立馬不管鞋櫃了，他震驚，“我不是前天才拖過。”

　　系統微笑：“你去年還吃過飯了呢。”

　　陳么：“……”

　　真特麽豈有此理，他磨磨蹭蹭的換鞋，又拖拖拉拉的說，“我等會拖。”

　　系統等著陳么的等一會。

　　陳么先躺沙發說是恢復體力，又打了會遊戲說放松心情，到了十點多又點了個炸雞說緩解即將拖地的沉重心情。

　　直到十二點他洗漱好準備上床。

　　系統催促：“快去拖地。”

　　陳么開始擺爛：“我就不拖，有本事你打死我！”

　　系統安靜了下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了？”

　　陳么現在滿腦子就是拖地：“什麽？我能忘記什麽事！”

　　系統見此決定保持沉默。

　　原著裡，也有陳么跟江繞爭吵這一回事，當然，賀休當時也在。

　　江繞說的沒錯，陳么身邊就只有一個賀休了。不但像是對待正常人、還保持著對老師的欣賞和尊敬的賀休。

　　雖然知道賀休遲早會知道，陳么還是難以接受。

　　他無法不感到痛苦。

　　尤其是在深夜輾轉反側的時候，他又感到了孤獨。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什麽東西最能緩解痛苦？

　　Alcohol and Sex。

　　陳么喝了好幾天。

　　把自家的酒櫃喝空後，他又打了一個人的電話。

　　就是上次說要帶酒來的人。

　　不得不說，酒簡直是性最好的催化劑，陳么去門口接人，和人放肆的接吻。

　　從門口一路踉蹌到公寓裡。

　　次日，陳么酒醒後，那人打領帶走得時候才跟陳么提那時門口還有個人，他還笑陳么胃口大，一下子約了倆。

　　不過還好那哥們沒來，他不太能接受三人行。

　　沒有，陳么就約了一個，他還沒到那麽濫交的程度，他去翻門口監控，然後看到那個人是賀休。

　　大概就是天崩地裂、世界灰暗，陳么有瞬間是絕望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倒霉到這種程度。

　　其他不說，至少他想在賀休面前體面一點。

　　可能做了就一定要被人知道，還是得親眼看到，陳么不敢想賀休會怎麽看他。

　　事情沒陳么想象的那麽糟，賀休打來了電話，他詢問陳么什麽可以來上班，還朝陳么道歉自己貿然登門，冒犯了陳么的隱私。

　　陳么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感覺到被尊重，感覺到他也是有自我人格、有尊嚴的人。

　　……

　　原劇情裡，賀休只是對陳么保持了對普通人的態度，陳么自然沒有這麽早的喜歡賀休。

　　他真正的轉變是這次開始的。

　　然後就越來越難以自拔。

　　角色扮演就算是完美複製，在執行的時候也難免跟原劇情產生偏差，只要任務者符合角色規定，時空管理局是允許這種偏差的。

　　陳么也是根據賀休的態度來調整自身行為表現的，他可是時空管理局的精銳員工。

　　陳么把腦子裡拖地驅逐出去後才想起來這碼事。

　　他鯉魚打挺般坐了起來，是有個劇情點，差不多也就是陳么對賀休態度轉變的最關鍵的一個點：“我終於、終於要開葷了嗎！”

　　陳么是有點潔癖的，看他家裡空蕩蕩的就知道。

　　系統見陳么熱淚盈眶的：“收斂點。”它又指示道，“去拖地，還有收拾櫥窗。”

　　得在人來之前把家裡收拾整齊。

　　陳么剛想爬起來，又躺下了，他百無聊賴，索然無味：“這不得還有幾天，再說，再說吧。”

　　系統又想起陳么上次請假那一套了，它甚至能猜出來陳么的托詞，“今天心情不好”、“明天天氣不好”、“後天熱”、“大大後天冷的”，它不是很懂：“不是遲早要做的？為什麽要拖。”

　　陳么懶洋洋的：“舒服嘛。”

　　系統不太理解，它看向陳么。

　　陳么也不困。

　　他趴枕頭上玩遊戲，玩得聯機版的貪吃蛇。

　　系統覺得這個遊戲就是把蛇養大，陳么不，他致力於捉弄別的小蛇。他最喜歡的事就把別的小蛇圈起來，笑眯眯的看它們轉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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