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頭帶疤,非常英俊,雖然有點凶,但會的東西很多,調酒,修收音機,改造摩托車。
他還幫雲嶼的阿嬤做了個新桌子,他說那叫吧台。
島裡的姑娘喜歡他,雲嶼也喜歡他。
雲嶼喜歡看霍懷乾活,汗水會從霍懷的胸膛和喉結落下,霍懷在乾電焊,火花迸濺,炸開得很漂亮。
雲嶼的眼睛被遮住了。
是霍懷,他汗水有些鹹,手掌粗糙:“別看。”
“眼睛會痛。”
很平常的一幕,但又因為流汗和悶熱產生了一絲不明顯的悸動和曖昧。
雲嶼靠在霍懷流汗的胸膛裡,聞到了霍懷的氣味,他因此有些眩暈,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他知道這是喜歡:“霍懷?”
霍懷的聲音有些沉,他跟雲嶼差不多大,但比雲嶼成熟得多:“嗯?”
雲嶼拉下霍懷的掌心,他的眉眼很漂亮,手腕上戴著串鮮亮的貝殼手鏈,他把貝殼手鏈給霍懷:“送給你。”
霍懷心跳停止了下。
島裡的規矩。
求愛就送出攢了十八年的貝殼。
霍懷比雲嶼高,他喉結很明顯:“我是異類,你不要和我一樣。”
“什麽是異類?”
“異類就是喜歡男人。”
“哦。”
“那我是男人,你喜歡我嗎?”
“……”
霍懷沉默。
“霍懷。不要怕。”雲嶼給霍懷戴貝殼手鏈,“把我們一起當異類,就不是異類了。”
霍懷輕輕震了下。
雲嶼喜歡霍懷,他去親吻霍懷:“阿嬤說不要害怕愛。”
雲嶼和霍懷在一起了。
親吻、戀愛,偷嘗禁果。
是條破爛的漁船,但被霍懷撿來修好了,之後就成了他們的秘密基地。
雲嶼的背繃得很緊,他有腰窩:“霍懷。”
霍懷跪坐著,他撐緊背,汗水布滿脊背:“……小嶼。”
鏡頭拉遠,漁船飄搖,海浪溫柔,滿船搖曳的星光。
……
“卡!《島》第四十七場第68遍過了。賀休!”
劉導驅散了別人,“賀休去解決一下。”
賀休真的受不了,他和陳么拍床戲?
什麽概念。
一激動就起來的概念。
劉導說太激動的話就給他開點降興奮度的藥,好在終於過了,賀休要起來,又被陳么拉住:“霍……”
賀休被扯了下,他低頭:“老師?”
陳么:“……”
他用手指抵著額頭,“抱歉。”
“太入戲了吧。”
賀休有些擔憂,他去碰陳么的額頭,“老師很努力了,休息一下吧。”
陳么沒有立即回應。
良久後,他才看向賀休,聲音很輕:“嗯。”
賀休走後。
陳么獨自一人待著,他歎氣:“齊哥。”
系統在的:“嗯。”
陳么痛哭:“我不想走啊。”
系統也沒有辦法:“不走就要扣年終獎。”
陳么:“……”
他抽噎,“扣多少?”
系統:“嚴重ooc全扣完。”
陳么連假哭都忘了:“怎麽可以這樣!”
系統:“陳么不屬於這裡。”
陳么知道的,他揉臉:“賀休會哭的吧。”
陳么是極致的理想主義追求者,他勇敢追求自由和愛,他身上爛漫純粹如同烈火旗幟般吸引著他人,又在蠶食吞噬他自己。
他這樣的人在現實世界是活不下的,他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不能理解這種複雜,他無法忍受這灰暗。
他無法融入,也不想融入。
他在漂泊太久了,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想要的理想國,那就是《島》,這是他想要的一生。
劉導在外面看到了賀休,賀休沒有去解決他的問題,他在看陳么,用一種悲傷的神情。
劉導喊賀休:“賀休?”
賀休沒動。
劉導又想喊,賀休扭頭了,他收斂了所有神情,笑容溫和:“劉導。”
劉導問賀休:“你在看什麽?”
賀休沒看什麽。
他在看自己的腳尖:“沒看什麽。”
老師對這個世界不太滿意。
老師要回去了。
劉導沒繼續問:“好好休息。”
“後天繼續下一場。”
賀休說好。
……
……
“《島》第六十八場第27次。”
雲嶼和霍休的事還是被發現了。
雲嶼的爸爸媽媽阿嬤齊坐一堂。
雲嶼的爸爸:“爸爸希望小嶼能和女孩子成家立業。”
雲嶼的媽媽:“媽媽還想抱孫子。”
雲嶼阿嬤臉上都是皺紋,她的雙手乾枯,像是水分被抽乾的老樹皮:“小嶼過來。”
霍懷的神情隱忍緊繃。
他昂著下巴,有些桀驁,好像一點不怕受傷,他還要保護雲嶼,他做好了準備。
雲嶼去牽霍懷的手:“霍懷。”
霍懷緊繃的情緒稍緩,他就是被家人拋棄,出來流浪到了這個島,他不善表達,看起來很不好惹。
雲嶼又彎唇:“不要怕。”
霍懷僵了下,還是順從被雲嶼牽住了手。
雲嶼帶著霍懷朝家人走去,然後他的家人擁抱了他們:“雖然我們不希望小嶼和你霍懷在一起,但我們愛小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