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能貼學校點，學校處的財務部主任就很喜歡沈樂章。

　　沈樂章無論處理什麽事都氣定神閑、遊刃有余，像今天，陳么要是被砸了，大概只會自認倒霉，以後注意點，沈樂章會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麽沈樂章能長成沈樂章，他覺得沈樂章簡直完美。

　　沈樂章見陳么一動不動的，他顰眉：“嚇傻了？”

　　“……”你才嚇傻了。

　　陳么從沈樂章懷裡出去，然後發現沈樂章還牽著他的手，不知道為什麽，他也沒有掙開，他踢了路邊的小石頭，看著它磕磕撞撞的滾遠，最終消失在了草叢裡，“才沒。”

　　他吸氣又吐氣，“就是覺得你剛才挺帥的。”

　　沈樂章也安靜了下。

　　一直到了宿舍樓，又到了四樓的樓梯拐角：“覺得我帥為什麽不喜歡我？”

　　陳么怔了下。

　　他都樂了，眼睫都彎了起來，笑得很甜，還有些小抱怨：“你說什麽呢。”他靠著沈樂章的臂彎，“我把你當哥看呢。”

　　沈樂章不走了。

　　他看著陳么：“陳么。”

　　別喜歡其他人，喜歡我……我喜歡你。

　　陳么覺得沈樂章突然認真起來了，他沒見過沈樂章這樣子，南大的校花兼校草帥得有些過分，那雙總是很冷的桃花眼有點難以被窺見但還是展露出來的溫柔。

　　好像是要發生他預料之外的事，他下意識地抗拒，掙開和沈樂章一直牽著的手，強硬地打斷他：“哥。”

　　他道，“哥，我不想聽。”

　　樓道外的風雪繼續，封閉得再緊的窗子都有絲合不攏的縫隙，冷風呼哧哧地往裡灌。

　　沈樂章的神情沒什麽變化：“你知道了？”

　　陳么有點煩躁。

　　根本就不是他知道了，是沈樂章表現得太明顯了，他都沒辦法騙自己這是玩笑了。

　　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沈樂章說話就挺人渣的：“我之前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一直走下去，睡了之後再甩掉你，你會哭的吧。”

　　陳么：“……”

　　他還得感謝沈樂章不渣他嗎？沈樂章真的好人渣啊，還有，什麽睡不睡的，這種事情真的可以拿出來光明正大地說嗎？

　　他有些羞恥，他都有點無法直視沈樂章，“你別說了。”

　　“我說什麽了？”

　　沈樂章道，“我又沒說我一直想睡你。”

　　陳么真的氣到了，他看向沈樂章，都有點控制不住聲音了：“沈樂章！”

　　樓道好像都震了下。

　　沈樂章又去牽陳么：“我們先回去……我們不要在這裡吵。”

　　在這裡吵完明天估計全校人都知道了。

　　陳么不讓他牽，他躲開了沈樂章，然後朝宿舍走。

　　沈樂章沒跟上去，他看著陳么的背影，緩了兩三秒才道：“等我。”

　　陳么真的很生氣，但還是下意識停了下，等他反應過來後就更生氣了，他憑什麽要聽沈樂章的。

　　沈樂章算哪根蔥？

　　他又要埋頭走，沈樂章已經追上來了。

　　沈樂章拽住陳么的手腕：“么么還願意等我。”他聲音有些低，“……么么是不是也沒那麽討厭我。”

　　陳么本來就不討厭沈樂章，他就是有點不能接受沈樂章說喜歡他、沈樂章還說一直想睡他。

　　他掙了下，但沈樂章拉得很緊，他抿唇：“撒手。”

　　沈樂章不想放，但看到陳么低著頭，眼睛似乎又紅了，他松開，神色有些淡：“你就這麽接受不了嗎？”

　　陳么頓了下，然後看向沈樂章，他也學會了沈樂章的冷笑：“我把你當親哥，你能接受的了嗎？”

　　“……”

　　沈樂章沉默了下，他覺得，他一直覺得，“我以為你知道，我以為我們一直是雙向奔赴的。”

　　去你媽的雙向奔赴。

　　陳么想問沈樂章是不是腦子有病，他也真的說了出來：“你腦子進水了吧。”

　　沈樂章竟然沒反駁，他也跟著點頭：“我腦子確實進水了，你當初同意的時候，我就應該……”

　　不用想，陳么就知道沈樂章要說什麽，他打斷沈樂章：“沈樂章！”

　　沈樂章閉嘴。

　　他看向陳么，他一直抿著唇，神情有些冷。

　　陳么告訴自己要冷靜，他深呼吸，然後開門走進去，他實在不想跟沈樂章搞成這樣子。

　　太難看了。

　　他們吵起架來太難看了：“沈樂章。”小朋友擺出一副成年人的架勢，學著成熟，學著冷靜，“我們談談。”

　　沈樂章寧願陳么哭一頓，或者乾脆跟他吵一架，他看著陳么：“你要跟我談什麽？要我放棄嗎？”

　　他還笑，“么么，你不能這麽幼稚。”

　　你也不能這麽殘忍。

　　他才搞懂，他才下定決心。

　　陳么還真想談這個，他被沈樂章的話堵了下，有些憋屈，剛才積攢的氣勢全散了。

　　他有點抓狂，狂躁地想咬手指。

　　沈樂章把門關上，寢室裝得有暖氣片，一直很暖和，他脫掉外套，衛衣下面是比較寬松的工裝褲。

　　他還有閑心去提醒陳么：“熱不熱？把外套脫了吧，不然等會兒該出汗了。”

　　陳么下意識照著沈樂章的做，又猛地頓住，沈樂章表現得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好像就他一個人在煎熬，他問沈樂章，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你、沒、事、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