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唇好吃嗎？”

　　大火燎原，劈裡啪啦的火星子亂竄，陳么恍惚之間好像記起來了，他記得沈樂章抱著他，然後他很流氓地舔了下沈樂章的唇。

　　他有瞬間的不知所措，埋得更深的是羞恥，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第一次牽手是和你，第一次接吻也是和你……么么，哥哥還有個第一次。”

　　沈樂章低頭，也去舔了下陳么的唇瓣，“你要不要全拿走？”

　　陳么很喜歡沈樂章那張臉，他每每望去都覺得目眩神迷的臉，他被沈樂章輕輕抱著，溫柔地哄著，好像連骨頭都要融化掉了。

　　他趴在沈樂章懷裡，聲音不覺有些抽噎：“你不要、不要這樣勾引我。”

　　孩子年紀小，定力不強。

　　沈樂章把睫毛往上一撩，輕輕地笑了聲，他這幅長相，就應該長一對桃花眼：“么么。”

　　他歎氣，用掌心托起陳么的下巴，“哥哥沒有勾引你，哥哥在討好你……哥哥什麽都不圖，哥哥只是想讓你多喜歡我一點。”

　　陳么真的要化掉了，他真的受不了：“你不要這樣跟我說話。”

　　沈樂章頓了下：“那我該怎麽跟你說話呢？”他低頭，“用嘴嗎？”

　　說話不就應該用嘴嗎？

　　……操。

　　你他媽用嘴說話是這個意思？

　　或許這才該叫接吻，沈樂章偏頭，他托著陳么下巴往後扣住了陳么的後脖頸，另一隻手抵著陳么往牆上靠。

　　他不是很會接吻，但也知道應該哄著人打開唇縫：“么么。”他聲音很低，像是乞求，“你說過可憐我的。”

　　陳么震驚了：“！”

　　可憐你就要跟你親嘴嗎！

　　可能是陳么心軟，也可能是他蠢，他受不了沈樂章眼底浮現脆弱的模樣。

　　不管多少次，他好像都會選擇妥協。

　　就像沈樂章隻想讓陳么單純無憂、快快樂樂，陳么也從私心裡希望沈樂章永遠能無堅不摧，無所不能。

　　他/他就該是那個樣子。

　　年少的喜歡總是這樣，雖然總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但都赤誠又柔軟。

　　沈樂章得到了陳么一點微弱的回應。

　　他真的很高興，歡喜得要瘋掉了，他揉著陳么被他吻得通紅的唇：“好弟弟，喜歡我好不好？”

　　陳么沒有回答，他腦子亂亂的。

　　他感覺他喜歡劉洋，但他又跟沈樂章這樣了……總覺得很不好，他掀起睫毛：“沈樂章。”

　　“讓我緩緩。”

　　沈樂章沒有讓陳么緩緩：“你會想跟劉洋這樣嗎？你真的喜歡他嗎？么么。”

　　他捧著陳么的臉，“你隻對我有感覺，你是喜歡我的，你隻喜歡我。”

　　陳么發現沈樂章真的挺牛的，是個男的被這樣親親摸摸都會有感覺的吧，到沈樂章嘴裡就變成隻對他有感覺，隻喜歡他了。

　　還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陳么沒出聲，他只是有點茫然地看著沈樂章，有些遲疑：“真的嗎？”

　　沈樂章又溫柔起來了：“真的。”他不允許陳么喜歡過其他人，他溫聲道，“這都是錯覺。”

　　陳么哦了聲，但還是覺得哪裡不對，他因為缺氧而遲鈍的大腦就要轉起來了，沈樂章又吻了上來。

　　他的唇瓣有些涼，又好像是溫熱的。

　　總之就是很舒服。

　　被親的感覺很舒服，被愛的感覺也很舒服，陳么閉著眼，睫毛抖得厲害：“……哥、沈哥哥。”

　　陳么是真的有點喜歡劉洋，但要說有多深也不至於，他純潔的感情剛起了萌芽就被人摧枯拉朽的全部掩埋過去。

　　強烈的舒適感、陌生的刺激感不斷地朝陳么湧去，他難以自拔，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你別親了。”像是弱小的船隻下巨浪中翻滾，他在兩人停下的間隙中抽噎道，“我害怕。”

　　沈樂章抱著陳么，他聲音有些啞：“害怕什麽？”

　　陳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地看著沈樂章，單純、無辜，有點嬌氣的可愛：“我……我也不知道。”

　　沈樂章又笑：“么么。”

　　陳么抬起頭。

　　沈樂章注視著陳么，嘴唇翕動，好像在說什麽，陳么只有很努力地去聽才能聽清。

　　他聽清了，沈樂章說——“我沒心沒肺的小寶貝。”

　　陳么的臉騰一下變了顏色，五顏六色，他不服：“我怎麽就沒心沒肺了？”

　　小寶貝什麽的讓人怪不好意思的，但沒心沒肺是怎麽回事？

　　在過去的半年。

　　陳么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不，不會。他只是不想看，他也不想聽，他單純又殘忍，天真又冷酷。

　　沈樂章一直覺得自己是人渣：“對不起。”他歉意道，“么么才不是沒心沒肺，明明狼心狗肺才和么么更搭一點。”

　　陳么不敢相信。

　　他才和沈樂章接過吻，就得到了這樣的評價，他去看沈樂章，懷疑自己聽錯了：“沈樂章？”

　　沈樂章低頭，他問陳么：“么么真的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陳么安靜了下。

　　要說一點沒感覺也沒可能，沈樂章要是不喜歡他，也不會平白無故對他好。

　　沈樂章又喊陳么：“好弟弟。”

　　陳么還在想自己是不是狼心狗肺這件事，就像他搞不懂很多事一樣，他其實不太明白事情怎麽發展到這樣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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