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雖然不喜歡被束縛,但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他連床事都喜歡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這樣好像他就是個好人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他就是打著正義的旗號,做一些沒有道德事。
就很……讓人興奮。
變態嗎?
明渡雖然不想承認,但有那麽一點吧、一一點點吧,但按照世俗的標準,他就是天之驕子,他英俊、高挑,才華橫溢。
陳么要臉,他其實也要臉。
明渡很艱難地才說出自己那些不可言說的想法,偽善幾乎是刻在他骨子裡的涵養,他說的這些話,真的就沒有道德。
他有幾秒都在想,陳么要是真不願意跟他處,他要這麽做,才算是正常人該有的表現。
……
他想多了。
陳么的手機屏幕明明滅滅,全是關於明連右的訊息。
他那張臉,被光照著更漂亮了,年輕男生睫毛濃長,唇瓣殷紅,一直吸氣又壓氣。
明渡真是個很要面子的人,都這時候了,他都還能提好褲子,整理儀表:“我爸有那麽帥嗎?”他眼神朝下走了點,“你褲子都沒提,就在這兒看明連右……不合適吧?”
明渡不說還好,明渡一說,陳么也感覺挺詭異的,男的,小便結束了一般會抖兩下,但這次他給忘了。
運動褲是松緊帶,往上一提就行了。
大概是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他現在才想起來質疑明渡:“你爸真是明叔叔?”
明叔叔?
嫌貧愛富,貪慕虛榮……明渡都笑了:“你怎麽不直接喊他爸?”
怎麽沒喊過,現在的網友,有幾個沒喊過明連右爸爸?
陳么把手機放兜裡,他還記得洗手,摁出一點洗手液,細致地清洗著指縫,開心過後就是認清現實……他其實就是一個很現實的人:“明連右是你爸?”
他撇嘴,“你逗我的吧。”
明渡就一摳逼加窮逼,嘴還賤得要死。
或許他說過謊,但這個真沒有,洗手池子有一排,都沒人,明渡還是挨著陳么站,他這樣的講究人,開水龍頭都不會開太大。
迸濺開的水花會在衣服上留痕,就沒那麽體面了。
但這會兒明渡前面的水龍頭嘩啦啦的,一看就是沒走心,一下子擰到了最大。白瓷池子邊,雪亮的鏡面上,水珠子亂跳:“我剛跟你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不就說你爸是明連右嗎?好像是還有別的,陳么回憶了下……當時聽到明渡說他爸是明連右,他腦子裡火花帶閃電的,後面的真沒聽清。
他捧了把水在自己臉上摁了下,試圖讓他高燒的大腦冷靜下來:“沒。”
陳么彎腰的時候,連帽衛衣兩邊的頂繩也跟著蕩了下,明渡聽到那個沒字的時候腦子真的嗡嗡,他一下子就沉下了臉,但看到那白繩要掉到洗手池裡的時候,還是伸手撈了下:“你就該。”
又怎麽了?
陳么臉濕了,睫毛也濕了,額前的碎發都濕了,他就不講究,洗個臉,弄得哪都是水:“我該什麽?”他又想起來明渡那句活該被他操,沒等明渡回答,他又扭過臉,“你就下賤。”
他再對這麽個玩意有任何的不忍,他就是下賤,明渡把自己前面的水龍頭關了:“還分嗎?”知道明連右是他爸,陳么怕不是會跟牛皮糖一樣黏著他,他抬起眼,“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瞅把你拽的。
陳么是不信的,但架不住人總是往好事想嘛,讓明渡滾的話都到嘴邊了,他又把它咽了回去:“明連右真是你爸?”
“你不是看到他了嗎?我們長得不像?”
陳么洗完臉也沒關水龍頭,明渡也沒讓他關,他伺候人伺候習慣了,他剛擰上水龍頭,又看到,“你衣服前面怎麽全濕了?”
洗臉前襟濕了不是很正常?
陳么的手還濕漉漉呢,他也沒往明渡身上抹,不是心疼明渡,是明渡的衣服掉色,他嫌棄,抬了下腦袋:“你別勾我領子啊。”
濕著貼身上不難受,這還是廁所……明渡找了圈,在出口處看到了風乾機,他牽著陳么:“吹一下,幹了我們再出去。”
陳么是挺矯情的:“我不去,公用的風乾機多髒。”
他甩了下手,“你別拉著我。”
大白天的拉拉扯扯就難看。
“行。”
明渡也沒非要讓陳么吹乾,他松了手,“你說了算。”
陳么是衣服弄濕了,明渡一松手,濕冷的布料就糊在了他胸膛上,餐廳賣的烤魚,拉的冷氣還要更低一些。
剛貼上的那瞬間簡直酸爽,他都抖了下:“怎麽這麽冷。”
商超夏天的誠意就是把空調拉到最低,讓人進去就發寒,明渡都又伸手了:“吹不吹?”
陳么都不在意這小事,他快走兩步:“你爸真是明連右?”
明渡把手放下,心想他真是好管閑事:“嗯。”他想著不管,“真不難受?”
夏天,濕衣服都能穿,陳么抱著明渡的胳膊,已經有點煩了,“你怎麽婆婆媽媽的。”
行。
再問就是他犯賤,明渡看了眼,濕淋淋的一片,好像都能淌水,他眉心跳了下,眉峰朝上揚,壓了壓,還是沒壓住:“我再問……”
陳么也不知道他踹的明渡哪條腿,反正他踹了下,他還掐明渡的胳膊:“你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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