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蹭一頓就一頓。

　　四樓是餐飲區。

　　明渡找了家烤魚：“喝點什麽？”

　　陳么猶豫了下，還是決定提前問一下：“是你付錢吧？”

　　這兒吃一頓也不便宜。

　　AA他可能掏不起。

　　明渡在看菜單，他劃了幾樣陳么愛吃的，聞聲抬頭：“別說現在還沒分，就是分了，你也用不著這麽詆毀我吧？”

　　就是同性處對象，肯定有一方要吃虧點的。

　　他不至於那麽沒品，吃飯都要AA。

　　陳么又不是故意的，他就是看得多了，他前些天還刷到分手了男方問女方要八毛的餃子錢，明渡真朝他要，他可沒錢。

　　他被曬蔫了，趴桌上也沒精神：“我喝橙汁。”

　　明渡點了杯橙汁：“還有呢？”

　　陳么抬腦袋：“嗯？”

　　明渡沒什麽想喝的：“我那份你要喝什麽？”

　　“……”

　　都要分了。

　　陳么可算知道之前自己為什麽鬼迷心竅了……這特麽該死的心動，癟癟嘴，他更蔫了，“可樂吧。”

　　明渡點了可樂和橙汁，然後把菜單給服務員：“你真想好了？”

　　和你分了後，都能淪落到晚上睡大街，下場都這麽淒慘了，還能想不好嗎？

　　陳么又不是那種執迷不悟，非得撞死在南牆上的人：“嗯。”

　　飲料是先上的。

　　兩杯都放到了陳么手邊，陳么咬吸管喝橙汁，看哪都沒往明渡臉上看。

　　明渡倒是一直看著陳么：“我晚上要是不讓你住，你睡哪？”

　　還能去哪。

　　陳么無聊道：“睡大街唄。”

　　就一晚，大不了在肯德基裡蹭一宿。

　　明渡沒想到陳么能這麽坦然：“你願意睡大街？”

　　不願意又怎麽辦。

　　陳么也沒辦法，他抬頭，飛速看了眼明渡英俊的臉：“傻逼就應該多受點生活的苦。”

　　剛開始要是跟寧霄一起，寧霄應該不介意送他套房……反正怎麽也淪落不到在大街上喝西北風。

　　明渡被陳么罵習慣了：“你這傻逼說得你自己？”

　　陳么自己能說，但不允許別人說他，尤其是明渡：“我是跟誰在一起才覺得自己傻逼的？你別太過分。”

　　明渡仔細想了下，他早上真沒犯什麽事：“我過分還是你過分，我又沒幹什麽，你說什麽分手。”

　　說的跟他挑事一樣，陳么蹭一下坐了起來：“我提分開，你說你尊重我，我們不是已經分了嗎？”

　　明渡不記得了：“是嗎？”

　　服務員來上烤魚，炭烤的活魚，冬天吃舒服，夏天就是熱，冷氣嗡嗡拉的熱，但烤魚是真的香，麻辣鮮香，辣椒和花椒的味道直衝人的天靈蓋。

　　陳么被衝了下，饞得不行，又想打噴嚏，他揉揉鼻尖，眼睛都被熏得有點紅，明渡還想裝模作樣地說兩句，看他這樣，手比腦子的反應快點。

　　抽了張紙，“別揉了，辣到就去洗下臉。”

　　陳么躲了下：“你別挨我。”

　　明渡是和陳么對坐著的，他換了個位置，他也就裝的好說話，其實性子獨得很：“你再躲試試？”

　　陳么睫毛顫了下，但還是抿起了唇：“別碰我。”

　　明渡掰著陳么下巴的手頓了下，慢慢地對上了陳么的眼睛，陳么哪都好看，眼睛也是漂亮的，瞳仁透亮水潤，眼眸黑白分明。

　　他可以狠一點，但還是選擇了妥協：“我有哪裡做得不對嗎？”

　　也沒有。

　　是他自己的問題，自己提分手，對象同意了也正常，陳么就是覺得：“你別這樣……你又不喜歡我。”他確實是有點難過的，“就別對我這樣了。”

　　其實就應該沒人會喜歡他，“我們都睡過好多次了，夠了吧。”

　　“……”

　　明渡好一會沒說出來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麽，魚烤好了，他抽出筷子：“餓不餓？”

　　陳么也覺得說出上面的話有點難堪，他沒敢繼續看明渡，也去拿筷子，他剛夾起一筷子魚肉，就被明渡拿筷子敲掉了：“……”

　　淦！

　　烤魚都不給他吃嗎？

　　摳逼！

　　他可是陪睡了兩月！

　　整整倆月！

　　陳么攥筷子，他不是那種能忍的人，當即就翻臉了，“你幹嘛？不讓我吃你直說，我又不會求著你。”

　　明渡把自己的盤子推給陳么：“吃這塊。”

　　這塊他挑好刺了。

　　陳么：“……”

　　他們要分了吧？他都說出那麽難聽的話了，“你這又是幹什麽？”他就真的不太懂，他覺得好煩，“我不吃，我自己會挑，你去那邊，你不要挨著我。”

　　不喜歡他，就不要他對他好啊。

　　說分手的時候無所謂，這時候又來舔什麽？睡都睡了，覺得他很好操，離不開了？

　　媽的，賤死了。

　　明渡沒走：“你不是餓了？”

　　餓個屁。

　　氣都要氣飽了，陳么屈起胳膊往明渡腰上頂：“你媽的，你裝什麽？”他脾氣臭成這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作，“滾，給老子滾。”

　　作怎麽了，反正遲早都要掰的，作點還能更快樂點，為什麽不作。

　　他就是帶惡人，就喜歡折騰人。

　　小仙男又說髒話了。

　　明渡還記得剛見陳么那天，少年光是坐在人群裡，就顯得鶴立雞群、別樹一幟，就漂亮，就乾淨，還喜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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