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要求看他的手,他也就展示了一下,白皙、瘦長的手指,指腹圓潤飽滿,指甲邊緣被修剪得整整齊齊、內裡透著肉粉色。
水紅的指甲油一點點蓋住原有的肉粉色,鮮豔得過分,又澀。
就澀。
哪怕他什麽都不乾,光是站著就很澀。
陳么被抽出的指尖沾了點亮光,那一點亮光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看清了就會讓人有瞬間的血液倒流。
浮想聯翩。
情欲來勢洶洶,將槐玉瀾逼向了精神的暴亂,可他是位紳士,他還是沒有很迫切,他甚至沒有展示出任何的欲念:“我可能要昏了。”
他有預感,“可能會昏得久一點。”
陳么還想再嘗嘗味,可槐玉瀾好像要跟他說正事,他沒好意思繼續舔手指,他抽出一張紙,有點依依不舍地擦手:“嗯。”
槐玉瀾其實也想把陳么鎖起來,沒別的意思:“在我沒醒之前,你可以暫時不出去嗎?”
原來是不打算出去的,但他有了電鋸後就自信心爆棚。
他又不是傻子,情況必然會愈來愈糟糕,現在不出去囤點東西,真的等著餓死嗎?求生是人的本能、就每個人刻在基因裡的本能。
陳么不想騙槐玉瀾,他沒拒絕,但也沒有答應。
槐玉瀾顰眉,還沒說話,陳么又躥出去好遠,其實也不是多遠,就是剛好在鏈子夠不到的地方。
“……”
槐玉瀾恢復了溫和,“別怕。”
“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陳么沒說話,槐玉瀾昏迷的時候還能暴起,其實就說明了他就不是個多溫和的人。就算是雜技團的獅子齜牙,也仍然會讓人感覺畏懼。
更何況,槐玉瀾還不是什麽被馴化的獅子。
還是那樣。
仍然是那樣。
他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昏迷,槐玉瀾才知道,竟然有一天,他也會有遺憾和不甘。
陽台上躺著兩個沒有動靜的人,床上躺著個昏死過去的人,王磊徐慧還好,槐玉瀾還挺嚴重的。
他發燒是燒的意識都模糊——人事不知。
陳么喜歡醒著的槐玉瀾,也喜歡睡過去的槐玉瀾,雖然兩者是一個人,可是後者讓他不敢親近,也不敢觸碰。
他其實有點小心眼的。
他都穿這麽漂亮了,槐玉瀾怎麽能不誇他好看呢。
穿細高跟其實很累,陳么把鞋踩掉,把頭髮也散了下來,說實話,他有點意興闌珊。
應該是好看的不是嗎?
怎麽會不喜歡呢。
陳么放空了會思緒,又覺得有點困了。
午後就是很容易讓人發困,陳么看了下狗窩,狗窩很軟,住著挺舒服的……可是,他又看向槐玉瀾,槐玉瀾的睫毛閉著,鼻梁和嘴唇都很性感。
以前YY的厲害,見了人後卻什麽都不敢了。
也不是不敢,主要是受不了。
就盯了會,心臟像是犯病一樣難受,陳么垂下眼,睫毛濡濕,臉龐粉白,害羞了、不好意思了。
不穿鞋踩地板其實沒什麽動靜。
槐玉瀾昏過去也不安生,他的手垂到了床下面,幾乎挨著地面,男人的指骨修長、指腹粗糲,一看就蘊含著強勁的力道。
應該是因為痛苦,他手背青筋勃起,但他又是優雅的,指尖繃得弧度都很隨性,有種失控和克制的糾纏不休的欲。
難以言喻的暴力感的美。
這個人,似乎連手都是完美的。
槐老師不想舔他的手指,他卻是——陳么作為男生,手也不小,他指骨瘦長,但掌心和手背都沒什麽肉,就顯得脆弱。
他的手和槐老師的手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陳么也沒有太癡漢,他覺得他沒有太癡漢,剛扎完丸子頭的頭髮有些卷,他一低頭,就像是銀色的浪潮奔襲。
他咬了下槐老師的指尖。
本來是想舔的,但那樣真的太癡漢了。
怎麽能趁人昏迷做出那麽褻瀆的事。
他這種私生飯對偶像有過非常沒有下限的YY,他不止一次地想過槐老師逼他舔濕手指,然後……陳么把頭髮捧起來。
淦。
真的好淦。
他又不是什麽真的癡漢。
對著人都手意淫什麽的——啊!
*
*
槐玉瀾一倒就是兩天。
陳么也知道偷偷玩人家的手挺變態的,但他忍不住,別的地方他不敢碰,怕自己沒出息的昏死過去。
但對著手親親貼貼還是行的。
就這麽過了兩天,大概晚上八點多,屋裡啪一聲停電了。
陳么沉迷於吸槐玉瀾,這時候才驚覺好像過去兩天了。
他作息本來就顛倒,再把窗簾一拉,醒了睡,睡了玩——玩誰就不用說了吧。
停電了,陳么爬起來去看水龍頭。
旗袍是道具不是常服,他早換上了T恤牛仔褲。
停電還好,水可是生命之源,雖然有好多人怕也被汙染了,隻敢喝桶裝水,但還是有人把自來水燒開了喝的。
水龍頭流出的水非常的涓細,陳么用手機打著燈,就看著水最後哆嗦了兩下,然後斷流了。
他很清楚地知道這意味著:“水廠也失控了?”
777那邊滋滋啦啦了一會才回答:“這不是必然的嗎?”它看到槐玉瀾又昏了,“他不在的時候你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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