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合一下大概行。
李華真就下意識點頭:“行。”他頓了好幾秒才去看蘇還娜,“那個……”
蘇還娜挺直接的:“快到點了,你去做吧。”
陳么還以為會來者不善,沒想到這倆人還挺好說話的。
……嗯?
蘇還娜在看他?
看他幹什麽?
他發現他確實不太會和人相處,光是別人的注視都讓他有些坐臥難安。明明槐玉瀾還癱著,他就是覺得在槐玉瀾身邊有安全感。
他坐床邊,手剛放下就被人握住了:“……”
“他們也是好人。”
槐玉瀾的掌心寬大,溫暖又乾燥,“沒關系的。”他聲音一放低,說什麽都像是在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
陳么只是自閉,又不是傻子。
他抿了下唇:“嗯。”
其實只要和槐玉瀾一起,他在意的不是很多。
他不在意蘇還娜,也不在意老李,只要和槐玉瀾一起,下一秒死掉也沒關系。
蘇還娜還以為陳么信了,她不認識陳么這號人,但也覺得陳么好像挺內向——雖然他扛著電鋸,黑雨衣上還有血,活像個變態殺人狂,但他還是挺內向的。
她也沒覺得自己想法詭異:“走嗎?我得再組織一批人……我需要幫助。”
“很難辦嗎?”
槐玉瀾轉向蘇還娜,“需要的話,我會出面。”
蘇還娜倒不懷疑槐玉瀾的號召力,她就是有點質疑槐玉瀾的武力。
槐玉瀾還拉著陳么手:“我想洗漱,但我不太方便出去,我也不想你出去,等會兒吃完飯,你去浴室等我一下?”
槐玉瀾側目在跟陳么說話,語調溫柔和曦……那應該是藤蔓,那玩意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扭動著,它攀爬蜿蜒,觸手都伸到了防盜窗上。
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在蘇還娜的注視下,觸手擰彎了焊死的鋼筋。
這世界變了。
變得詭異、晦澀難測,充滿了危險。
人在面對未知的危險前,總是會放大自己的恐懼,蘇還娜毛骨悚然、汗毛倒立,她幾乎是被釘在原地。
陳么跟槐玉瀾接觸還是會心跳加速,事實上,他緊張到耳膜都在嗡鳴,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暴露癖,反正被人看著,他更興奮了。
他都聽不到槐玉瀾說什麽了。
偏了下腦袋,他耳後的發絲下滑,露出了一縷,在黑雨衣的襯托下,那銀發亮的能發光:“嗯。”
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動靜,陳么朝陽台看了眼。
正午,窗簾就是拉著,陽台的防盜窗那塊還是亮堂堂的,但陽台下是片陰影的,他又看了下並排躺著的小夫妻,轉回了自己的腦袋。
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
槐玉瀾瞳孔沉靜:“怎麽了?”
他也不是故意要瞞著陳么的。
看蘇還娜的反應就知道了,它們就是畸變的怪物,那些觸手醜陋又惡心。
真是……怎麽會覺醒這種東西。
“沒什麽。”
陳么還是覺得受不了,他把手抽出來,“可能有風。”
不是錯覺,陳么在躲他。
槐玉瀾看了下自己的手,安慰自己,至少比之前有進步不是嗎?他又看向蘇還娜:“可以幫我找套衣服嗎?或者,先幫我找輪椅。”
蘇還娜確信了,槐玉瀾是有點問題:“好。”
她掐手心,局促道,“行。”
大部分喪屍還是畏光的,白天雖然也有危險,但注意點,別走暗的地方,更別弄出聲,還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蘇還娜跟槐玉瀾談了好一會兒事,陳么一開始還豎著耳朵,聽了幾耳朵就覺得沒意思了,路線、地圖、加油站什麽的……他真的沒什麽興趣。
這一天,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們中午吃火鍋。
老李把鍋和菜都了送上來,他還送了幾瓶肥宅快樂水,更值得一提的是,肥宅快樂水還是冰的。
陳么懶散慣了,吃完就想睡,他其實不怎麽顧忌外人的看法,趴狗窩就睡了。
槐玉瀾適時停下交談:“我們去隔壁。”他看了眼李華,“你留下。”
李華頓時停下腳。
蘇還娜沒吭聲,她給槐玉瀾推輪椅:“不聽話的人怎麽辦?”
前期,只要膽子大,物資不是多稀有的東西。
槐玉瀾洗漱過了,他刮了胡茬,換上了常服:“帶過來,我和他談一談。”
……
陳么下午睡了會,晚上就精神。
晚飯老李送的魚香肉絲蓋飯。
他吃完意猶未盡,但再吃就撐了。
槐玉瀾對自己不能動還是很抱歉的:“我們要走了,你有要整理的東西嗎?”
陳么對要走的事還是有點恐慌,但還是搖頭道:“沒。”
槐玉瀾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思:“你的衣服……不用收拾嗎?”
這話問的。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陳么看向槐么瀾:“嗯?”
槐玉瀾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我看你喜歡,以後可能不好收集了。”
陳么想說他不喜歡,都不要了,但還是爬了起來,畢竟他還得勾搭槐玉瀾。他衣服就多,除了行李箱,又裝滿了兩個收納箱,他疊衣服的時候背對著槐玉瀾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