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很少去思考什麽:“能想什麽啊。”
它很理性地分析道,“開花了啊,他愛你啊。”
陳么又抓了兩下頭髮,也就是他長得帥,不然就他這憔悴樣都能去cos乞丐了。
上次走還是十一月,這次回來都過完元旦了。
在外工作的人都陸陸續續回了小區,時不時就有一家闔家歡樂的人路過陳么。
有幾個不大的小孩可能沒見過陳么這樣的喪逼,對著陳么探頭探腦地來回看了好幾次。
這麽冷的天,站一會兒就能凍成個傻逼,陳么走之前還沒穿多厚的衣服,他搓搓凍得有些發紅的手,又捏了捏冰涼的耳垂:“槐玉瀾是齊哥?”
之前忘掉的事,在他死後的第一秒,他就記起來了。
他甚至還記得……他們還在一起辦了事。
真的,齊哥恢復記憶恢復的太不是時候了,凍得發紅臉似乎更紅了,他又搓了下手,雖然不是多想面對,他還是問了聲,“齊哥呢?”
777惦記著要回去吃晚飯,對陳么就有點消極怠工:“他啊?他成功了……嗯,我想,他應該回去了吧?”
陳么其實還不明白他齊哥到底是什麽人,幹什麽去了:“回去?”
這不就是季隨的家?
他把手揣兜裡,“他去哪了?”
季隨去哪,它哪管得著。
777心不在焉道:“回主世界了吧,或者是你們說的流放世界,現在哪都亂糟糟的,得有人管管。”
主世界啊。
陳么對主世界的印象實在不佳,他的腳都凍得有些麻了,走幾步活動了下,他注意到小區樓下新開了家奶茶店。
推門進去,暖氣和甜香味撲面而來。
陳么很少喝奶茶,也沒什麽喜歡喝的,就點了杯招牌,他都付完帳了才想起來:“你喝不喝?”
777跟他齊哥不一樣。
777就像個小孩一樣。
“你才想起我。”
777哼哧哼哧的嘟囔,“奶茶都是糖精和奶精啦,不健康的……喝,我要大杯的,加糖加奶,我還要布丁啵啵和椰果。”
陳么就又點了杯。
奶茶店似乎是為了迎合年輕人,裝得有些小資,桌面都是奶咖色的,還都插著鮮花,陳么付完帳才想起來看帳單。
這一看,他跑丟的神都被拽出來了。
他那一杯36,777那杯52。
陳么的眉毛都挑起來了,又被他緩緩壓下,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氣多了容易得高血壓。
777不知道一杯奶茶是五十多是什麽概念,它又盯上了櫃台裡擺的曲奇,還指名道:“我要那盒小兔子的。”
陳么瞥了眼,人家也是明碼標價地做生意,八塊曲奇餅60,八九不離十了,這絕逼是被風吹起來的網紅店,打卡的時候人山人海的,乾不了倆月就黃。
但他還是買了份。
六十自己吃有點貴,哄一下孩子就哄哄吧。
畢竟777沒丟下他跑路。
奶茶被端了上來,陶瓷杯還挺漂亮的。
不得不說……真的得提一下,陳么第一次跟喝咖啡似的喝起了奶茶,他現在腦子有點亂,反應總是慢半拍,這種沒有遮擋的包裝:“你怎麽喝?”
777沒吭聲。
門外跑進來了一個小男孩,他被打扮得很萌,連體的獅子服,頭上都戴著猩紅醒獅帽,他短手短腳地卻跑得挺快,都沒跟陳么打招呼,一骨碌爬上了座位。
長吸了一口氣,喝了一大口才含含糊糊道:“小爸爸。”
兩三歲的小孩聲音會奶呼呼的。
陳么剛知道齊哥是槐玉瀾,他們還在一起釀釀鏘鏘後就已經夠麻了……七七是777?
其實,這也不難猜是吧。
淦!
——真淦啊。
法外狂徒777是他齊哥有自閉症的好大兒?
他把手放到太陽穴上,輕輕地按壓:“我緩緩。”
七七也覺得陳么需要緩緩,他會自己吃飯,跟喝粥似的吃起了他那杯加滿料的奶茶,陳么也就緩了兩分鍾,給系統777點一杯奶茶沒什麽,給小孩七七點一杯這麽大的奶茶。
他瞥向七七:“喝一半就好了,喝多了晚上還吃不吃飯了?”
七七眨眼睛,沒應聲,但動作卻放慢了,只能喝一半的話,那就得慢慢品了。
七七專心致志地喝奶茶,陳么也沒再說話,他還在想他和他齊哥的那次對話。他問他齊哥去哪了,他齊哥說他一直、一直在他身邊。
大腦在高速旋轉,又燒得滾燙。
他沒會錯意的話……那些人,都是齊哥,都是季隨?
睫毛抖了好幾下,陳么用胳膊擋住了臉,操——操啊。
他是不是跟他齊哥說過好爽、活爛什麽的。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他,他耳根都快冒煙了,無法冷靜,無法面對……救命啊,就真的很社死啊。他跟齊哥說那些話的時候,齊哥心裡到底在想什麽。
有這麽一瞬間,他希望自己從來沒出生過。
陳女士可不這麽想,奶茶店就開在小區樓下,陳女士路過的時候往窗戶邊瞥了一眼……說實話,她先看到了七七。
七七的衣服是她給買的,可愛死了。
天很冷,她手上戴著毛絨手套,摘下來一隻,她敲窗戶:“么么。”
陳么正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不能自拔,還是七七聽見了,他就是長得有點像陳么,眼睛和眉毛都很像,他撲騰了下腿,趴到了窗戶上:“陳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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