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
陳么提上褲子,走之前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周稷站過的地方,他以為他是個純情的人,至少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愛鳥人士,看來不是他純情,是他還沒有遇到命定情鳥,“那你可就完了,人怎麽會喜歡上系統,齊哥,我覺得你還會是喜歡AI靠譜點,你就沒什麽有好感的同事嗎?”
系統沒回答:“人為什麽不會喜歡上系統?”
陳么被問得怔了下,都忘了周稷的飛鵬了:“你們不是一段編程嗎?”他還笑,“齊哥,別鬧,人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一段程序。”
一段隨時可以改寫,刪掉、變化的程序。
系統安靜了下:“要打鈴了,快回去上課吧。”
陳么洗手的時候尋思著要不要去一趟主世界給他思春的齊哥找個對象,但一想到要回去,他就有點慫。
陳么是不怎麽去主世界的,他去主世界了兩次都沒給他留下什麽好印象。
一次是檢察官們在殺毒,追的一些任務者們在瘋狂逃竄,有個宿主應該是高等任務者,他直接在人前表演了個手搓核彈,那次主世界都被炸了個窟窿,嚇得一些新人嗷嗷地哭。
第二次更離譜,有個排行榜前十的任務者在拋繡球招親,好家夥,那瘋子一次拋出了十萬個繡球,揚言要把主世界變成她家,大家都是和諧性福的一家……陳么嚇得剛探頭進去又一頭扎了出來。
城市套路深,他要回農村!
陳么雖然沒再去過主世界,但也聽到了後續,那兩個家夥都被檢察官流放進懲罰世界了,搓核彈的被判了四萬年,拋繡球的被判了六萬年,倆人加起來剛好被判了十萬年。
他當時就想,這不就等於終身監禁了?
普通人被關個十年都得成瘋子……可想而知懲罰世界到底有多亂了。
陳么覺得懲罰世界就應該改個名,叫瘋批訓練營:“齊哥。”他突然有點好奇,“你去過懲罰世界嗎?”
系統聲音平靜:“去過。”
陳么走進教室,裝模作樣地拿起了書,實則是在跟系統激情聊天:“懲罰世界到底是怎麽樣?”
是不是都是電鋸殺人狂和食人魔?
他也沒問系統到底怎麽去的——八成就是跟它綁定過的宿主一起去的。
系統回憶了下:“還好。”
陳么撇嘴:“你這算是什麽鬼回答。”
系統確實覺得還好:“挺溫馨的。”
陳么:“……”
他聲音幽幽的,“齊哥,你覺得我很像個傻子嗎?”
系統無奈道:“我去懲罰世界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那時候懲罰世界還不叫懲罰世界,那時候懲罰世界還叫天庭,是任務者人人都向往的超脫之地,“可能現在變了吧。”
陳么沒信,他覺得系統應該是怕嚇著他,這更堅定了他不去懲罰世界的決心:“我決定了,我一定要好好扮演陳四么!”
不就是欺負周稷嗎?他豁出去了!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主要是想摸摸周稷養的鳥。
咳咳,什麽叫想摸人家養的鳥,他這是敬業!
嚴宇拿到了陳么給他請帖可謂是相當興奮,一個午休就把邀請函全賣了出去,當然,他肯定是要給自己留一張的。
時間標注了這周末下午三點,地點就是陳么他家。
嚴宇頭一次做買賣就是無本、淨賺幾百萬的買賣,他實在壓不住興奮勁,但這會兒又找不到人說話:“周稷。”
周稷翻了一頁書:“嗯。”
嚴宇人不壞:“聽我的,等會兒下課你別跑,陳么想揍你,你就讓他揍一頓,小少爺打人應該不會太狠。”
他其實還有點別的念頭,“其實要是被他打應該也挺爽的……”他看到周稷的視線,乾咳了一聲,“我、我沒那個意思。”
周稷心想嚴宇就是那個意思,他又瞥了眼陳么:“我不跑。”
嚴宇真覺得周稷有點奇奇怪怪、神神道道的:“你不跑就行。”他剛想話癆又被自己給憋了回去。
周稷看他眼神真的有點不對勁,就跟看到害蟲或者雜草似的,他按壓心臟,感到了強烈的心悸。
不能找周稷說話,不能找周稷說話!再找周稷說話他就是傻逼!
周稷心思沉穩,至少其他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在陳么放言讓周稷放學別走後,挺多人都想看熱鬧。
害怕、慌張……其實興奮也挺正常的,但令他們失望的是,周稷一直沒動靜,一直到打下課鈴,他都是平常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陳么看到陳曦走了後才猛然驚醒,他下午倒是不困了,但他發現自己一下午都在想周稷的鳥!
他開始慌了:“齊哥,我覺得我好像不太對勁。”
“冷靜。”
系統淡然道,“你只是繼承了陳四么的戀鳥癖而已。”
陳么:“!”
臥槽,“還有這種癖好嗎?”
系統:“有的人天生就會對一些東西比較敏感。”
雖然……但是……這也太色了吧。
陳么絕對不承認他有這種奇奇怪怪,上不了台面的癖好:“怎麽可能有那種東西?”
“這、不、可、能!”
八班的人其實特別想看熱鬧,但趴了一下午的小少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冷了起來。
那張在黃昏的映照下更加漂亮的面孔夾帶著冰霜,彌漫著冰冷的壓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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