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李冕的姐夫,卻讓李冕對他生出那種心思,之前肯定沒有這事……應該就是昨晚了。
如果他沒去管李冕,沒有差點擦槍走火,那也就沒這事了,不止是心虛,他都有點內疚了。
陳么習慣把事情攬著在自己身上,無論什麽,他總覺得是自己不對,李冕跟陳么是兩個極端,他提醒李鹿:“姐,你還是看著姐夫點吧,指不定就是什麽小妖精咬了姐夫的嘴。”
陳么下意識去看李冕,他的眼神是難以置信裡夾著點茫然,他以為最起碼在不告訴李鹿這點,他們是有默契的。
還有,你說你自己是什麽小妖精,你就真的不害臊嗎!面對這種情況,諸老師是怎麽說的來著?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李冕見陳么看他:“姐夫看我做什麽,被我猜對了,心虛?”
陳么擰眉,但沒說話。
李鹿看看李冕,又看看陳么,最後還是訓斥了李冕:“李冕!別對著你姐夫胡說八道。”
李冕見陳么一直沒反應,感覺沒意思就自己上樓去了。
客廳裡就剩下陳么和李鹿獨處,陳么希望李鹿能問一下他嘴上到底是怎麽回事,哪怕就對他解釋的話有一點質疑。
但李鹿一直體貼地沒問,她就問了下陳么跟李冕今天都去了哪,在聽到李冕去了賽車場上時又責怪了李冕幾句。
陳么一直默默聽著。
李鹿跟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是晚安。
陳么有些失望,他和李鹿大概就是一點可能就沒有了。
其實這本來就是不切實際的妄想,李鹿這樣的大家千金怎麽會看上他這性格家境都不好,就長得還行的人呢。
兩年多了,他忽然覺得很茫然,李鹿對他客客氣氣的,但應該不在乎他,李冕對他連客氣都說不上,那些話應該都算是挑釁和羞辱了吧。
他出身並不好,他從未見過如此金碧輝煌的一切,有些沉迷,有些惶恐,豪車寶馬、紙醉金迷,可煌煌大夢終將醒。
陳么其實覺得自己應該感謝李冕的,要不是李冕讓他意識到這裡根本就沒人真的在乎他,他還會自欺欺人地把這個夢做下去。
他想著想著就睡了。
次日。
李鹿起來後,陳么照常做好了早餐,今天比昨天好些,麵包和煎蛋都沒糊。
雖然還是很簡單,但陳么真的自豪了:“齊哥,我這手藝怎麽樣?麵包焦脆到正好,煎蛋都是完美的太陽蛋!”
系統拍手:“真棒。”
陳么故作矜持:“一般啦。”
雖然說是一般,他還是想被誇兩聲。
李鹿見陳么時不時看她:“沒關系,簡單就簡單一點,健康。”
陳么這兩天做的早飯跟之前比起來就倆字,敷衍,她以為陳么是不好意思,就特意安慰了下陳么。
被安慰的陳么絲毫沒有安慰到:“……哦。”
哼,沒有誇誇,寶寶要不開心了。
李冕還是下來最晚的那一個,開學了,他換上了校服,其他人穿都會很大的藍白校服在他身上就很合身。
或者說帥得恰好,銀色的拉鏈,青春的運動風:“今天有我的早飯了?”他坐下就咬上了麵包,“嗯,不錯嘛。”
今天的麵包烤得剛好。
最起碼比昨天好多了。
陳么一開始還以為李冕在陰陽他,聽到後面,他要是有尾巴,他一定會驕傲的豎起來。
嘻嘻,今天可是他掐著秒表烤的。
李鹿看向李冕,照常訓誡道:“開學就好好上課。”
李冕嗯了聲,然後:“姐,我班主任讓我叫家長。”
“叫家長?你又惹什麽事了?”李鹿頭疼,但也習慣了,“什麽時候去,就今天嗎?我今天要開會,我可沒空。”
陳么發現李鹿在看他,那期待的目光真的很明顯了,他咽下嘴裡的麵包:“要不我去吧。”
李鹿彎起眼:“謝謝老公!”
擱在昨天,陳么會有點不好意思,但今天他只是笑了下:“不用謝。”
做人,就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不要妄想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李鹿沒發現,李冕的感知確實很敏銳,他看向陳么,就一晚不見,他姐夫好像又恢復到之前樣子了。
怎麽說呢,就是你打他的左臉,他雖然不會把右臉湊上來,但也絕對不會生氣,只是會用歉意的目光問你,是不是手疼了。
陳么的脾氣一直就這樣,就是這麽的沒用。
陳么見李冕看他:“小冕,怎麽了嗎?”
他問,“你班主任必須要求你姐去?”
“沒。”
李冕端起牛奶,睫毛微垂,漫不經心地喝了口,“姐夫不生我的氣了?”
陳么嗯了聲,他聲音有些輕:“沒關系的。”
那他姐夫還真是個橡膠人,李冕都忍不住去想了,他要是真上了他姐夫,他姐夫會不會到了第二天又這麽平靜地跟他說沒關系。
人的念頭可能就是一打開就合不住了,就跟潘多拉魔盒一樣,不封閉上,只是冒出越來越多的罪惡。
陳么開的車。
李冕沒坐副駕,他坐在後排看著他好看的姐夫:“你真不生氣了?”
陳么能從後視鏡看到李冕的臉,李家的基因真的很好,李冕這個年紀已經長成這樣了,眉形鋒銳,眼睫漆黑,看著就很野,很帶勁:“昨天動手了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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