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容易被欲望蠱惑，他深吸一口氣，眸中已然有些猩紅，他朝下看：“么么。”

　　陳么見他這麽辛苦，其實多少有點愧疚，但他也沒辦法，他就這麽一副破破爛爛的身體，受不了一點刺激，這回輪到他問王妄了：“難受？”

　　王妄蹭了下陳么的下巴尖，他嗅著陳么身上的清苦的藥味，本該稍有平息的欲望越燒越烈，他哼了聲，像小狗在哼唧：“我要燒死了。”

　　陳么抬眼：“我不能跟你親，你就不能做點別的？”

　　王妄是不是忘了他們之前做了什麽，趴著還好些，一躺著真的很漲。

　　王妄其實記得，他的唇拉成一條線，聲音也悶悶的：“我不敢碰……我現在這樣子，我一碰你大概會失控的。”

　　他補了句，“然後血流成河。”

　　陳么其實也很激動，他偏頭：“不會。”

　　“你來吧。”

　　“……我準備好了。”

　　陳么之前沒說謊，他只是情緒淡，但一連幾個月王妄都隻撩不做，聖人也要忍不住了。

　　王妄還以為前戲得好久，他稍稍激動了下，衣衫倏然自裂，無聲地往下掉……陳么沒見過這麽脫衣服的，他以為撕開就夠勁爆了。

　　他眼睛都有點直，男媽媽、男媽媽。

　　王妄很久沒乾蠢事了，這次是真沒忍住：“……我。”

　　還你他媽什麽啊。

　　陳么怕自己會撲上去啃，他艱難的移開視線：“把簾子放下來。”

　　王妄顯然知道陳么的暗示——把簾子放下來就該乾正事了。

　　王妄伸出手臂撈了下兩邊的掛鉤，床裡的光線倏然一暗，他這才想到他們還沒拜堂成親，他們也沒穿大紅的喜服。

　　他其實沒想今天辦這事的，但陳么親他，還說……總之，他沒忍住。

　　陳么踢了下王妄，瓷白的臉絕豔：“你想什麽。”

　　王妄心裡一凜，他這時候要說等會兒，他們先去換套衣服拜個堂，他這輩子估計都上不了陳么的床了，他雖然不太聰明，但男人的本能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低頭和陳么接吻，聲音有點模糊：“委屈你了。”

　　陳么都沒聽清，他現在相當的快樂，他饞王妄好久了，但礙於人設，他連看都不能正大光明地看……現在可以了。

　　不僅能看，還能摸摸貼貼。

　　……

　　陳么的身體確實不好，受不得刺激，他顰眉，心悸感強烈，他從娘胎裡帶出來的病真的很想讓他死，心悸感幾乎要讓他窒息。

　　可王妄在他身邊，王妄確實是他最好的藥，他難受的同時又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他有寒毒，寒毒侵入他的五髒六腑，讓他沒有安眠過一天。

　　年輕的天子烏發盡散，眉心的朱砂很豔，唇瓣很紅，四肢經脈都有滾滾的陽氣湧入，他頭一次覺得活著不是一件痛苦的事，他聲音細弱，似是呢喃：“……真好。”

　　活著真好。

　　王妄在忍，他必須得忍，他是要救陳么的命，不是要陳么死，他額頭有汗水滑落，布滿傷疤的脊背光亮：“難受嗎？”

　　他很怕自己會失控，“受不受得住？”

　　陳么的眸光有些渙散，他知道王妄愛他，很愛很愛他：“你討厭我嗎？”

　　王妄還以為陳么被刺激癔症了，他俯身去親了下他，聲音很甜蜜：“傻了嗎？”雖然得忍，“我愛你。”

　　“我怎麽會討厭你。”

　　“么么。”

　　“我真的好喜歡你。”

　　“你要聽我的心跳嗎？它現在比春雷還響……我從小看見你，我就覺得你好漂亮，我想你給我當媳婦，我現在……”

　　王妄壓著嗓子，又去吻他，“我現在歡喜瘋了。”

　　他喜歡的人，乖乖躺在他身下，唇瓣和手腕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陳么的睫毛顫了下，他知道王妄很喜歡他，他知道王妄從小就喜歡，他這些年無論遇到什麽，碧血化丹心、他意不改。

　　小土狗沒見什麽見識，小土狗認定了一個主人就會一直衝他搖尾巴：“小妄。”

　　王妄剛剖開過真心，難得有些澀意：“嗯？”他的面孔十分的英俊，年輕、朝氣，他的眼睛熠熠生輝，是陳么見過最漂亮的眼睛，“你怎麽這麽叫我？”

　　這個時候喊他小妄……他臉皮就是有點厚，也感覺到了熱意。

　　陳么的手臂比成年男人的稍微細一些，他如今其實還是少年的體態，他很少見光，膚色就有點蒼白，他也很少鍛煉過，沒什麽的力氣勾了下王妄的脖子：“你愛我嗎？”

　　他們還在纏綿。

　　王妄臉有點紅：“我不是說過了……你是不是想聽情話？”他這時候又痛恨自己沒念過什麽書了，他一時間想不起什麽甜言蜜語，就又輕輕地親了他一下，“愛啊。”

　　“還不明顯嗎？”

　　“我一直都好喜歡你。”

　　他陪陳么長大的那七年，他為陳么奔走的那六年……他的今後，他的余生，“我一直好愛你。”

　　陳么真的很美，細細的眉毛，又長又彎的狐狸眼，他這會兒出了些汗，眉心的朱砂明亮到有些妖豔：“阿妄。”

　　他聲音細細的，“我想活。”

　　像是被什麽拽下來了、像是落進了沒有低的深淵，王妄的心有些疼：“我知道。”他的心真的有點疼，被人活活挖出來的疼，“……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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