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瞧見徐嘉澤往這邊走,戚硯越就開始生氣了:“他臉皮城牆做的嗎?天天過來煩人。”
陸晏看向戚硯越:“乾脆說清楚吧。”
戚硯越頓了頓,他知道陸晏的“說清楚”指的是什麽,但是……
“再等等,我怕他出去亂說。”戚硯越搖頭。
徐嘉澤小心眼、人品差,萬一出去胡說,肯定會影響陸晏的。
戚硯越小聲嘀咕:“而且你還沒答應我呢。”
陸晏眼神一閃,錯開視線,“不能早戀。”
戚硯越:……
到底為什麽這麽執著啊!
陸晏:“回教室,不去操場了。”
兩人扭頭離開,不遠處的徐嘉澤只能停下腳步,看著他們越走越遠。
新學期開始,他就越來越難接近到陸晏了,好不容易靠近了,戚硯越也一直在旁邊守著。
戚硯越如何他不在乎,但讓徐嘉澤恐懼的是——陸晏似乎對戚硯越上心了。
他不確定是什麽時候,總之他發現的時候,戚硯越就開始給陸晏送花了,每天都有、每天都不一樣的花。
陸晏收下了。
如果是我,或者是別人送的花,陸晏會收下嗎?徐嘉澤做出假設,死後立刻就得出答案——
不會,一定不會。
對於劃分在交際圈外的人,陸晏只會拒絕。
戚硯越是特殊的。
所以不止花,未來陸晏會把那套驚豔世界的程序授權給戚硯越。
命運是不能更改的嗎?他還是會輸給戚硯越……
給他重生的機會,就是為了告訴他,他比不上戚硯越,就是為了讓他再輸一次嗎?
徐嘉澤心中的恐懼攀升到極點,胃部湧來一陣劇烈惡心感,他捂著嘴奔向廁所,在無人的隔間乾嘔。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叮咚一聲,他拿出手機,面無表情地瀏覽,洗了把臉離開學校。
“徐少,您要的資料給您放在辦公室了。”
徐嘉澤勉強勾起笑容:“謝謝你張秘書,到點你正常下班吧,我自己在這邊就好。”
張秘書姿態得體,心裡卻翻起了白眼,這麽個大少爺在這邊,她敢下班嗎?
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三個月一個項目都投不出去,還他媽天天來點卯,就不能學學戚少嗎,一周來一次,一次三小時,效率杠杠的!
陪你乾活又不給我加班費!當年就不該畢業圖這份高工資,工資是高了,頭髮也沒了!
徐嘉澤不清楚張秘書心中的怨氣,他神情麻木地將桌上的文件一個個翻開,又一個個放在旁邊。
還是沒有能投的項目。
重生至今,除了最開始憑借先知購入的幾隻股票、以及虛擬貨幣賺了筆錢,他設想中的靠第一桶金撬動行業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失敗了。
戚硯越跟他前後腳進入公司,在他還在計算錢該用的時候,就把他看中的那幾個項目搶走了。
而其他的項目,他不知道、不確定,所以碰都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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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晏指著一道數學題說:“思路是對的,不過還有第二種解法……”
“叮咚——”戚硯越的手機亮了。
陸晏放下筆:“你先看消息。”
戚硯越瞄了眼手機,眉頭輕皺。
“怎麽了?”陸晏問。
戚硯越搖頭,“沒什麽,就是有點奇怪……”
他前段時間往徐嘉澤的備選企劃書裡放了兩個不是特別好的項目,表面看來這兩個項目前景不錯,但只要稍微調查就能知道背地裡一地雞毛的項目。
徐嘉澤竟然看都沒看就全都給否了。
自打城北那快化工地開始,戚硯越就覺得事情透著一股古怪。他拿到那塊地沒多久,一大波利好政策就下來了,各路人馬拚了命也要加入項目,他什麽心都不用操坐著等數錢就行了。
但戚硯越其實沒看上這塊地,這地方是徐嘉澤想爭取的。
徐嘉澤甚至為了這塊地掏空手裡的錢。
戚硯越敢拿地,是他不差這點錢。他以前的項目他媽一直是按百分比給他分紅,爭口氣,砸手裡就砸手裡了。
他徐嘉澤憑什麽敢?靠他那筆投機搞來的錢?
想到徐嘉澤那筆錢的來源,戚硯越眼神一沉。
他前段時間調查過,徐嘉澤目前手裡的錢是靠概念股和虛擬幣撈來的,而且都是在泡沫最高點拋出,是整場賭局絕對的贏家。
入局的人其實都知道這玩意就是泡沫,都抱著擊鼓傳花的心理,但也都怕把花砸手裡,見好就收,沒幾個敢像徐嘉澤這樣拖到最後才撒手。
仿佛有恃無恐。
還有這兩個項目,是提前調查過所以否了?
戚硯越嘖了一聲,懶得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他關上手機,“來吧小陸老師,繼續講題呀!”
小陸老師講題的時候認真、冷酷、一絲不苟——特別令人心動!
還是學習使我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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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硯越周末晚上抽空去公司拿了點資料,他原本打算拿了就撤,結果一出門就撞上了同在公司的徐嘉澤。
他翻了個白眼想避開,徐嘉澤擋在他面前,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知道我為什麽一直討好陸晏嗎?”
戚硯越抬眼看他,目光沉沉。
地下停車場空蕩蕩的,昏暗的燈光影影綽綽,徐嘉澤捏著根煙,姿態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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