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硯越眉頭一皺,把白鈺冬從陸晏懷裡抱出來:“回去睡覺,今天王阿姨來帶你。”
陸晏對白鈺冬的喜愛讓戚硯越酸的不行,他認為白鈺冬搶走了他和陸晏的相處時間,阻礙了他們感情升溫!
昨天明明是周六,在戚硯越的計劃裡,他本來可以試探地約陸晏出去看個電影吃個燭光晚餐,但實際情況卻是他根本沒有和陸晏單獨相處的機會!
白鈺冬立刻撲騰起來:“我不!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你怎麽忍心放我一個小孩子孤零零在家!”
“說了阿姨來帶你。”戚硯越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冬冬不是喜歡王阿姨做的可樂雞翅嗎,王阿姨說中午做一大盤的雞翅。”陸晏邊說邊拆開一支糖遞給白鈺冬。
白鈺冬聽見可樂雞翅四個字後狠狠動搖了,但想起昨天姨姥姥說的那句“家族需要你”後他的眼神逐漸堅定,“我要去。”
我的任務就是監督舅舅和陸晏哥哥,做人!絕不能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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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抵達目的地,戚硯越滿臉不耐帶白鈺冬下車。
他們來這邊是參加一個國畫畫展,主辦方是美術協會。戚硯越本人對藝術毫無興趣,但家裡有個愛好風雅的老父親對國畫十分喜愛,又是美術協會的名譽成員,他自己沒法來,就把兒子打發過來給他拍拍照片,順便把他看中的一副畫帶回去。
原本戚硯越是想和陸晏安安靜靜看看畫展,把這場活動當成一場浪漫約會,讓感情來個進一步的升溫。
現在倒好,白鈺冬往這兒一站,個頭不大點,散發出來的光芒倒是不小!
戚硯越沉著臉進入會場,逼人的氣勢讓想攀關系的人群躊躇著不敢向前,等協會會長和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現身時氣氛才稍稍緩解。
這場展覽的性質說起來還有些特殊,雖說是由美術協會牽頭舉辦,但並不是官方性質的展覽,也不對外開放,所有的展覽品都是這位老先生的私人藏品,來參加展覽的人也都很有實力。
老先生氣質儒雅,看著有些溫吞,說話也是慢悠悠的:“年紀大了,走兩步都不行咯。”
“哪有的事,蒲老您看著可精神著呢。”
“人不服老不行,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了。”蒲老笑著搖頭,親切地拍了拍站在他身側扶著他的青年。
眾人這才注意到蒲老身邊的長發青年。
蒲老先生年過九十,一生坎坷,唯一的愛好就是收集國畫,甚至已經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他喜收集也喜繪畫,野路子出身筆觸卻驚豔非常技巧也是爐火純青,是國寶級的國畫大手,地位尊崇。
他身邊站著的青年也並不陌生——老爺子的小孫子蒲笙。打小就在畫畫方面展露出了驚人的天賦,早早就闖出了名聲,老爺子喜歡的緊呢,前幾年一直帶在身邊。
不過,不是說這位前幾年被二房的暗算傷了腿變殘廢了麽……
這會兒大家已經反應過來老爺子突然辦畫展的意思是什麽了,也沒有不長眼的提這事。
只有戚硯越毫不遮掩地打量蒲笙,差點沒忍住冷笑出聲。
陸晏扯了下戚硯越,眼中露出幾分不讚同。
尊老愛幼懂不懂?
懂懂懂。戚硯越迅速舉旗投降,收回視線。
在場的人附和客套了幾句,蒲老爺子才開口說:“看畫吧。”
來看畫的一小半是像戚硯越這種不懂藝術的但有錢的企業家,剩下全都是搞藝術的,識貨的人一看見這些畫眼睛都直了。
他們圍在一張據說兩百年前就在戰亂時期遺落的名家畫作前驚歎,“竟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這個啊,當時買回來的時候,賣家說是有過修複,不過修複的技法現在已經失傳咯。”蒲老爺子可惜道。
一名鑒賞大師感歎:“這修複的工藝怕是已經超越畫作本身的價值了。”
蒲笙扶著蒲老爺子站在人群最外圍,他半垂著眼,渾身透著冷淡的勁兒,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乎,但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視線一直在追尋什麽。
蒲老拍了拍蒲笙:“是不是朋友來啦?”
蒲笙頓了頓,輕點下頜:“嗯。”
“去打個招呼?”
蒲笙搖頭:“不了。”
蒲老歎氣,“有些事啊,該放下就得放下,一輩子那麽久,怎麽可能事事都能順你的心。”
他這個小孫子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倔,聽不進勸。
沒有藝術鑒賞能力的戚硯越沒往畫前面湊,墜在隊伍後面和陸晏說悄悄話。
“真是醫學奇跡。”戚硯越陰陽怪氣地說。
即便沒指名道姓陸晏也明白戚硯越說的是誰,“他主要是心理障礙。”
蒲笙的腿其實恢復的很好,在很早之前就開始複建了,但由於他本人對站起來十分抗拒,導致複建非常艱難。
不過具體情況陸晏也沒了解過,邊緣人物,和工作無關。
戚硯越嗤笑,“那他這個心理障礙好的還挺快。”
心理障礙?明明就是吃準了陸晏對弱勢群體的同情心,故意哄騙!
後台的數據上下翻飛,表明戚硯越情緒波動十分大,陸晏無奈下只能說:“和咱們也沒關系,管別人的事幹什麽。”
他這句話迅速安撫了憤憤不平的戚硯越。
情敵故意賣慘裝弱的確可恨狡猾,但陸晏說他是“別人”誒!戚硯越暗爽不已,唇角得意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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