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滅就代表後期為了對抗反派會一個一個退場, 就算沒死也會殘, 最後只剩主角一人, 所以覺醒的他們想要擺脫劇情。”
陸晏這麽推測,但沒辦法確認,涉及特殊設定的劇情本來就不會顯現,更別說現在還有混亂覺醒者了,這不是病毒,是干擾。
“首先,要把他們知道的劇情撬出來,起碼要知道這四個混亂在劇情裡的具體作用,死因……”
死因應該就是死在戚硯越手裡了。
這可以解釋他們為什麽對戚硯越敵意那麽大。
他們知道自己會死在反派手中,在最初的茫然後選擇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但發現一切都是無用功,他們根本無法殺死反派。
——劇情會保護反派。
所有的謀劃在世界有意規避下,被一樁樁“巧合”化解。在反派迎來自己的劇情殺之前,反派不會失敗也不會死亡。
反派只會輸給主角。
而在發覺一切不可違背,“他”恐懼而無力,卻又不甘心,無數次嘗試,最終明白“他”可以順應劇情。“他”和攝政王相比優勢就是年紀,“他”可以徐徐圖之。
作為會被劇情打敗的反派,劇情會賦予攝政王一個致命的弱點的——蠱蟲。
攝政王中蠱是引出武林的劇情的開端,劇情中他為了給自己治病才選擇踏入武林,擾亂兩方。
抓住關竅後,“他”喜不自勝,迫不及待地順應劇情,像是長久困於沙漠的旅者終於找到水源,下蠱,下最厲害的蠱,研究蠱,讓蠱蟲反噬攝政王。
“他”感受到劇情的魅力,認為自己即將操縱劇情,成為幕後提線的人。
“他”並不急迫,每次只有一點點微不可查的動作,等待聚沙成塔的那天,待一切不可更改,然後搶過所有絲線。
四個,有點太多了。
陸晏沉思片刻,腦海中最終隻留下那名中年黑袍男人的樣貌,他將這人在光屏上的注釋改成【疑似反派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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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酒樓的鬧事頻率從持續上證達到頂峰而後轉至平緩階段,武林大會終於開始了。
青龍門前一日收到邀請函,內有三枚刻繪風信子的徽章,代表打擂者的信物,風信子徽章代表只能在前十五天的擂台登場,這個日期是第一輪選拔的時間,若超過十五天未登場,徽章作廢;若連贏三場則晉級更換徽章,參與下一輪的選拔。
小門小派拿到的基本是第一、第二輪的徽章,大門派則因擁有直接晉級的資本,直接就是第三輪徽章,免去許多麻煩事。
而在武林大會開始前一天,“攝政王”恰巧趕到江南,聽聞武林大會即將開始,便拜訪了現任武林盟主,拿到了觀看資格。
戚硯越換回本來的身份,拉著陸晏大搖大擺出現在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財大氣粗,租下整整一條街,除了擂台外,還弄了個集市,讓商販在此販賣吃食、禮品,並免除租金,這樣一來大會官方既可以不用負擔參會者吃住,又可讓周邊商販小賺一筆,算是拉動經濟了。
第一天的擂台賽觀看性一般,但大多數參會者都會選擇在酒樓上觀看。戚硯越和武林盟主以及一些頂層的武林人士在在距離擂台最近的酒樓上。
他們坐在二樓看著擂台上的變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江南的吃食比起皇城來說偏甜了些。”武林盟主雙鬢斑白,身上沉澱著歲月的滄桑,眼角的細紋為他增添屬於這個年紀獨有的魅力,他容貌並不算俊美,只能算中上,但氣質卻讓人移不開眼,溫和有度暗藏銳利,讓人忍不住去想他年輕時是如何縱橫武林的。
戚硯越拿起一塊糕點,放在陸晏唇邊,眼神溫柔:“瑾珩喜歡便好。”
武林盟主:……
有點沒法接話。
他目光落在被戚硯越摟在懷裡的陸晏身上,下意識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今年參會的人數的確是超乎想象。”
“往年參會勝出者只是能得到一些秘籍、武器,今年勝者可是能拿下武林盟主的名頭,當然讓人趨之若鶩。若我年輕兩歲,也下去跟他們打了。”坐在盟主身旁的黑發男人舉起酒壺往嘴裡灌了兩口酒,迷迷糊糊地說。
武林大會日期並非固定,需現任武林盟主和武林盟的人商議召開的,這一任盟主武功高強,自少年時期便坐上盟主之位,至今已二十余年,算上這一次也隻開了三次武林大會,而這一屆是為了退位讓賢。
武林盟主歎氣:“若當年你能忍住賽前不喝酒,贏得未必是我。”
“那可是皇家珍藏的美酒,我又怎能拒絕。”男人又舉起酒壺,但酒壺裡的酒已經讓他喝光了,隻倒出兩三滴,他放下酒壺,踉蹌著站起,“沒意思,我回去……續……續上,不用等我……”
武林盟主眼神露出幾分無奈,並未開口阻攔,他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攝政王身上:“王爺是第一次來江南吧,若無事不如去聖湖遊船賞湖上風光。”
他頓了頓又說:“這前幾日隻為選拔,還不算正式開始大會。”想看之後再看也一樣。
若非攝政王這尊大佛突然到這兒,武林盟的人根本不會來看什麽選拔賽。
戚硯越輕笑一聲,他握住陸晏的手,輕聲說:“瑾珩要去嗎?”
陸晏垂著眼,視線落在他面前的那盤小點心上,以沉默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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