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
“回去找個人跟瑾珩解釋一下。”他沒病,他很行。
蔣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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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為愛癡狂、意亂神迷的消息就這麽被肯定了,各方勢力拍掌稱快,唯獨齊王與太子恨得牙癢癢。
什麽小少爺想家,戚硯越分明就是知道神醫谷也會去武林大會!
“不行,他若治好了那毛病,才是真的棘手!”齊王焦躁。
他是晟帝的十七皇子,皇后親子,太子的親弟弟,但前兩年犯了點小錯,為平息朝中大臣怒火,就奪了他繼承大統的權利,封了王發配到封地去了。這次回京,還是借著皇祖母壽宴才回來的,也是為了給太子哥哥帶些關於武林方面的消息。
京城這地方,皇子皇孫出不去,武林人士不願來,雙方根本接觸不到,可齊王在封地,天高皇帝遠,能乾的事反而多了。
“是病就有治好的可能,本就沒打算靠那東西牽製他一輩子,”太子指尖輕敲桌面。
晟帝不敢相信戚硯越竟會如此輕易交出虎符,太子更不敢信。
太子篤定道:“他體內的蠱應當快發作了。”
為了所謂的心上人連兵權都不要這種事太子根本不信,他倒覺得是那夜刺殺流出來的血怕是引動了蠱蟲的凶性,戚硯越寧可不要虎符,也要出京尋醫問藥!
太子嘴角輕扯,眸光微動:“派人去接觸神醫谷的人,必要時動手殺了鬼醫!”
就算殺不死也要告訴神醫谷,你們已經卷入朝廷紛爭了,若不想找麻煩,趕緊滾回神醫谷避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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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下江南小隊拿著晟帝禦令大大方方從朱雀門離開,隨行護衛十五人、小斯侍女十五人,按照他的品級來看絕對算得上低調。
但這三十號人其實全是薑峰精挑細選出來的暗衛,安全保障極高。
戚硯越這次出門名頭是遊山玩水享受生活,卻又不是微服,反而招搖得很,如此作態每到一處,當地官員便需按規格接待他,這就相當於讓晟帝掌握他們的行蹤。
一封封密信加急送到晟帝面前,將攝政王在當地的所作所為一一稟報,事無巨細,連攝政王幾時起床都記得明明白白。
而等到了江南,密信便從三日一份,變成了每日一份——攝政王一天的規劃著實太滿了些。
晨起登山看日出、日中遊湖品美酒、月升爬房賞月亮……每天都是不一樣的花樣,目的倒十分明確——要讓心上人多看他兩眼。
暗中盯梢的人都看不下去了,隱晦詢問是否可以不記錄這些小事?
晟帝已經信了戚硯越是為愛失智,但依然謹慎,在查閱密信方面兢兢業業,不過當戚硯越抵達江南前夕,還是停了密信,並非是晟帝心寬,而是因為禹洲水患之事愁得心力交瘁,實在抽不出時間去盯離京的攝政王了。
戚硯越這邊得到消息便兵分兩路,一路是替身坐著轎子慢悠悠行進,一路則是快馬加鞭前往江南。
武林大會臨近,各門各派已經提前到江南落腳,他們也得快些了。
結果沒走官道、風/塵仆仆的攝政王本體隊伍就遇見了山匪。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必經之路前方堵了十幾名模樣彪悍的匪徒,戚硯越面無表情,連韁繩都沒拉,打算直接衝過去,他這架勢看著比山匪還要凶殘。
山匪們只是想劫財,不是想丟命,人牆慌忙讓開,但畢竟是專業人才,躲避的同時也不忘引動機關。
被雜草落葉覆蓋地面猛地彈起兩根攔路繩,繩子上面綁著反射著寒光的尖銳物件,這幾匹馬是接替的暗衛一路帶過來的,都是上好的戰馬,若是傷了殘了他們可沒地方換。戚硯越這才扯動韁繩讓馬停住。
他雙眼微眯,眼神陰沉,唇角掛起一抹帶著寒意的笑,後方的蔣峰擺了下手,數名暗衛自馬上躍起直直衝向山匪。
這幫山匪武功平平,自然不敵暗衛,三兩下就被綁起來了。領頭的山匪慌忙求饒,不等暗衛審問就嘰裡咕嚕把老底都丟出來了。
是山匪,但也是流民,落草為寇也是無奈之舉。
“大老爺,我們劫道也不是白拿錢!這北山還有另一家劫道的,他們官匪勾結殺人奪財,我們收了錢會幫您避著他們的!”山匪泗涕橫流,哐哐磕頭,想求個寬大處理。
官匪勾結?
蔣峰聞言眉頭微皺,低聲說:“主子,這地方在瑞王封地邊緣,並非行商必經之路。”
官匪勾結那也要有利可圖才行得通,這破地方又荒又窮,行商的都會避開,走這條路的要麽是他們這種需要避人耳目,要麽是押私鏢的。
況且山匪也有山匪的生存之道,像面前這些只有些三腳貓功夫的流民跑不遠,只能在附近的山上苟且偷生就算了,若是有能力劫私鏢的山匪,不在兩縣交接的兩不管地區,留在瑞王領土那不是自找麻煩麽。
蔣峰不放心這幫人,讓暗衛將人拉開分開審問,拉著韁繩的陸晏卻突然看向右方的樹,隨後猛地竄出,動作利落地躍至樹冠,掐住藏匿在樹後之人的脖子。
【叮——劇情已發送。】
陸晏面色不變,拎著人回到隊伍,將人摔在蔣峰面前。
這人一席白衣,面容清秀稍顯稚嫩看著年歲並不大,但眉目卻無比沉穩,即便被抓包也只是慌亂片刻,很快調整好情緒,他目光落在戚硯越身上,吐出一口濁氣,神情平靜:“若我猜的不錯,這位應當就是攝政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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