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釋了,但沉浸勝利的武林根本沒人信,還讚他謙虛低調。
盟主這些年一直在尋找魔教教主,可那人就像是真的銷聲匿跡,完全找不到蹤跡。這麽多年,唯有攝政王身上那枚日漸強大的蠱蟲,能窺得幾分那人的手筆。
武林盟想用攝政王釣出那人,他們放任蠱蟲成長,也對攝政王做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主動幫他遮掩,但萬萬沒想到,上任魔教教主還沒釣出來,攝政王卻已經成為第二個令他們棘手的敵人。
武林盟之前是想靠攝政王把人釣出來,到後來卻希望攝政王和前任魔教教主打起來,最好是兩敗俱傷。
場內眾人小心思都多的人,趙蘭諾從小變態手裡接過木盒,高喊一聲:“陳煦!你看看這是誰!”
和戚硯越對打的男子下意識望向他那邊,然後就看見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滾到地上。
上任魔教教主的頭。
他的眼睛被人挖出,只剩下兩個黑漆漆的窟窿,死相頗為淒慘。
魔教教主雙眼睜大,神情不可置信:“爹?!”
他這一分神,就硬生生扛了戚硯越一掌,攝政王抓住機會,內力驅使扇柄刺進魔教教主體內,魔教教主猛地吐出一口血,直接重傷倒地。
而同時是,戚硯越也感覺喉間腥甜,身形一晃,強撐著才沒有跌倒。
趙蘭諾丟出盒子忙不迭地躲回小巷,朝陸晏打了個手勢,表示完成任務,然後往林錚手裡塞了兩個藍眼珠。
林錚低頭,捏了捏眼珠,感動道:“蘭諾,你真好……”
這兩個眼珠就適合給他新雕刻的兩個人偶安上!
媽的小變態!趙蘭諾表情扭曲了一下。
林錚瞄了眼陸晏,忍不住說:“蘭諾,你帶我看看暗六唄,我其實……”
趙蘭慌忙捂住林錚的嘴。個小變態,怎麽變智障還惦記大佬的身體!
前任魔教教主的腦袋一掉出來,連武林盟主都懵了一下,旋即意識到——是攝政王贏了。
沒有兩敗俱傷,只有絕對碾壓。
武林盟主稍一沉吟,驚風劍出鞘,攔在攝政王面前,“王爺,江湖事江湖閉。”
戚硯越還沒搞清楚方才那腦袋是什麽東西,就被這老頭攔著,本就翻湧的氣血直衝腦子:“滾!”
“想必王爺體內的蠱已經蘇醒,您不宜動氣運功,武林盟必會給您一個公道。”武林盟主沉聲說。
戚硯越身體裡的蠱的確是醒了,這魔教教主身上不知有什麽東西,引得蠱蟲狂躁不已,甚至想要破出他的身體。蠱蟲要是就這麽離體,戚硯越必死無疑。
若是以往,戚硯越既不怕瘋又不怕死,誰敢攔他他就弄死誰,定然是先不管不顧先砍了武林盟主,再把魔教教主抓起來,他能活著就研究,死了也正好拉兩個墊背的,不虧。
但現在……
戚硯越下意識看向陸晏,他不想死。
薛年說的那些話很有蠱惑力,什麽外面的世界、外面的鳥,但戚硯越從到尾就沒想放陸晏飛!
他不能死。
媽的,他死了,鳥就真要飛了!
戚硯越強忍下怒火:“呵,本王就給盟主一個面……”
武林盟主剛要松氣,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道聲音——
“不給。”
陸晏站在二樓,居高臨下地看著武林盟主,目光仍然平靜:“你們都沒出力,憑什麽帶人走。”
他穿著一襲青衣,在旁人身上略顯寡淡的顏色,穿在陸晏身上卻有種超脫感,“江湖事江湖閉,誰定的歪理?”
他看著混亂的場景,淺淺勾起唇,那張精致的面容瞬間活了過來,莫名添了幾分豔色。
“朝廷要抓的人,哪有你們說話的份兒。”
陸晏話音剛落,街尾突來跑來一身穿青色蟒袍的青年,“就、就是他,本王,與本王小妾私通之人!抓、抓起來。”
瑞王把手裡的畫像丟出去,那畫上平平無奇的眉眼的確就是易容後的魔教教主。
這張臉上大大地扣著的通緝二字。
武林盟主眼皮直跳,卻只能不情不願地收起劍。
完成任務,瑞王小心翼翼看了眼攝政王,身體抖得像個篩子。哥,我已經按照你暗衛的教導做好了,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偷偷玩蠱的事兒嗎?
戚硯越哪知道瑞王這眼神是什麽意思,他已經跟不上事態的進展了,但他看出來這些應該是晏晏謀劃的,於是板著臉裝作高深莫測。
魔教教主被瑞王的人抓走,魔教教眾也被武林盟的壓下去,混亂的源頭消失,會場瞬間靜了下來。
有人小聲問道:“盟主,大會還繼續嗎?”
也不知是不是擂台材質太好,周圍的攤子碎的碎裂的裂,唯獨擂台保持完好。
繼續不繼續?
武林盟的幾位長老商量一會,一致決定——繼續。
魔教教眾被拉走審問,官方將台子重新布置好,宣布比賽繼續。
而就在宣布過後,陸晏甩出一枚令牌。
武林盟主這回不止是眼皮挑了,是青筋在跳。
這是浮板擂台賽的令牌。
陸晏站在擂台上,連刀都未出就一個一個將挑戰者打下擂台,到後來都沒有人樂意上台被虐了,陸晏就直接拿起名單挨個點名。
百人而已,不過一個時辰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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