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植入血蠱了嗎?”沈夜蒼問。
對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沈夜蒼眯起眼。
血蠱,是血魔宗用來控制手下的一種蠱蟲。母蠱由血魔宗的宗主掌控,培育出的子蠱則全部植入派中弟子體內。一旦這些人有叛宗的念頭,或者意圖泄露宗門機密,子蠱便會感應,然後吸乾對方的血。
所以,血魔宗的弟子最是“忠心聽話”。
當然,這對沈夜蒼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他自從中過合歡蠱,便研究過蠱蟲,還跟妖界的猛鼬探討過,煉製出一批有效的丹藥,可以屏蔽子蠱的感知。
他將丹藥喂給這個和尚老大吃下,隨即淡淡地說:“這丹藥可以屏蔽子蠱一個時辰,所以我現在問你,你最好乖乖回答,否則,一個時辰後你只剩下乾屍便不怪我了。”
和尚老大懵逼地眨了眨眼,似乎是半信半疑。
沈夜蒼也不在乎:“將這些孩子身上的術法解除。”
“這……”對方眼珠子亂竄,一臉鬼鬼祟祟。
沈夜蒼冷笑一聲,又給他喂下一枚丹藥。
下一瞬,鑽心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啊!”和尚老大慘叫,“我說!我說!我解不了!”
“為什麽?”
“這個是宗門分發給我們的符籙,只要將它貼在別人身上,就能將他們變成動物。我們隻負責貼符,真不知道該怎麽解啊!”
沈夜蒼蹙眉:“廢物!”
和尚老大怯懦地不敢開口。
顧余定睛看去,果然發現池塘裡的小孩子們身上貼有古怪的符籙。但以沈夜蒼的肉眼,估計是看不到的。
自帶隱身能力?
他蹭了蹭沈夜蒼脖子,說:“我看到了,我看看能不能撕動。”
“小心。”沈夜蒼囑咐了一句。
顧余點頭,隨即從他衣領子裡跳出,用嘴將其中一個小孩兒身上的符籙撕開。
結果出奇地好,失去符籙的束縛,小孩兒瞬間變回原樣。感受到冰冷的池水,他直接被凍醒,睜著茫然的大眼睛看向顧余:“兔嘰!”說著還伸手想抱,結果被凍得抖了一下,這才認清自己的情況,頓時嘴巴一癟,哇哇大哭起來。
顧余頭疼。
糟糕,他最怕應付小孩子了。
顧余想了想,人立而起,跳起一段海草舞。
海草海草海草~隨風飄搖~
那小孩兒的哭聲頓時止住,被會跳舞的小兔子吸引了全部心神。
沈夜蒼嘴角一撇,冷冷看向同樣傻住的和尚老大,問:“抓捕小孩兒的目的,如果你不知道,還有存在價值嗎?”
和尚老大聞言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弱弱地說:“我、我聽說是毒老要的……”
血魔宗毒老,四大長老之一。
看他稱號便知,此人最善用毒,不知多少無辜之人被他煉成了藥人來試毒。那麽,這群小孩兒的最終命運便可想而知了。再深入聯系一下,當初“美人”也在南寧城收集小孩兒,是否也是順帶給毒老收集的?
“看來血魔宗常年在收集小孩兒……不奇怪,畢竟是魔門。”顧余結束了海草舞,蹲在水池邊嚴肅地分析。
“嗯。”沈夜蒼應了一聲,看向和尚老大。
這麽說來,這些人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
仿佛是從他的視線中看出什麽,那和尚老大立即驚恐地尖叫:“等等!我知道宗門的好幾個據點位置!我還聽說,四位長老前不久小聚了一次,不知道談了什麽,但肯定有陰謀!大陰謀!”
沈夜蒼表情冷淡:“血魔宗的陰謀與我何乾?”
端掉血魔宗幾個小據點,不過打草驚蛇。至於陰謀,呵,不用想肯定與林芝潮有關,但你能指望一個小嘍囉打聽到什麽具體消息?
和尚老大一呆:“你不是正派弟子嗎?”
正派弟子不都認為魔門人人得而誅之嗎?
“呵。”沈夜蒼冷笑一聲,抬手。
劍光閃過,人頭落地,死不瞑目。
“去吧。”話音剛落,一道劍芒向廟內掠去。
不一會兒,慘叫聲傳來。
與此同時,顧余也將所有符籙撕開。
沈夜蒼看不到符籙,看著顧余一邊要忙著撕符,一邊還要賣力安撫這群愛哭的小屁孩,臉都臭了。誰知那群小孩兒看到他的表情,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等終於將所有小孩兒解救出來,他毫不猶豫地施下安眠咒,讓他們陷入沉睡,然後將顧余抱起來,認真地給他擦爪子。
爪子在水池裡跑來跑去都弄髒了。
“哎呀,你太凶了,看把他們嚇的。”顧余幸災樂禍地開玩笑。
沈夜蒼開口:“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也不見你跳舞哄我。”
“你又吃這幫小孩兒的醋了嗎?好呀,等我變回人型,給你跳劍舞。反正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嗎?就那天吧?”
沈夜蒼挑眉:“就這?”
“還有生日蛋糕?我們那邊過生日都要吃生日蛋糕,我到時候親自下廚?不過我的廚藝很普通,估計沒有你上次做的好吃……”顧余笑呵呵地回答。
沈夜蒼回答:“是你做的就行。”
顧余紅寶石般的眼睛流露出純粹的歡喜。
緊接著,兩人又說到這個符籙。
沈夜蒼道:“這些符籙水平很高。只有看見,才能觸碰,也許已經觸及道韻,暗合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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