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蘇瓏沒有出現。男仆說他回去之後發起了高燒。安戎頓時覺得自己挺沒意思的。跟一個雙商低的少爺計較,何必。
後面幾天,城堡裡多了很多人手,都是人高馬大的alpha,有的直接端著槍械走來走去,看得安戎頭皮發麻,不必要甚至不敢出門。
他隱隱有種一股風雨欲來的感覺,卻因為沒有任何和外界聯系的渠道,不知道這是不是薄凜的動作。
第89章
利維恢復的很快,手術後不到四十八小時就已經可以下床走動,第三天更是直接出了趟門。
那天晚上他回來時一身的硝煙和血腥味,他穿一身黑西裝,帶著濃鬱的金鉤吻花香走進安戎的房間。
安戎當時已經睡下了,卻沒睡著,利維進門時安戎聽到聲音坐起身,alpha已經大步走過來,站在床邊低頭看著他。
面無表情的alpha眼底卻像在醞釀著一團風暴,琥珀色的眼珠深得發黑。安戎被他盯著,血腥味讓他有些作嘔,他下意識地撐著身體想要後退,利維卻突然俯下身來,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虎口扣住了他的下頜。
手指微微用力,在安戎的臉頰上留下幾道指痕,利維胸口忽的大幅度起伏了兩下,在安戎驚疑不定的注視中,利維扣著他的下頜,將他按在黑色的床單上。
嘴唇被封住的瞬間,金鉤吻的氣息也封住了口鼻,安戎睜大眼,反射性地一腳踹了出去。
即使沒見過利維的身手,但安戎並不覺得對方是會被自己一腳踹飛的人,直到臉上的桎梏被松開,利維悶哼著單膝跪在床邊,安戎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從床上跳下來,安戎隔著兩三米的距離看著利維。
利維發絲凌亂,額頭抵著床沿,一動不動。
……總不至於被他一腳踹死了吧?
安戎喉結滾動咽了口口水:“你,你還好吧?”
利維先是沒反應,過了大概三五秒的時間,才抽著冷氣站了起來。他邪氣地冷笑著扯了下嘴角:“死不了,是不是很失望?”
安戎皺眉:“我沒這麽想過。”
利維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
兩人對視片刻,利維沒有說話,安戎有些莫名,氣氛詭異時,房門被匆匆推開。
醫生走了進來。
“赫茲先生!”他隱約有些不滿,“不是讓您在房間等嗎?”
安戎看了看他手裡的藥箱,又回頭看利維。利維已經不客氣地躺上床,半靠半躺地坐在床頭。
聳了聳鼻尖,聞著空氣裡的信息素的味道,安戎遲疑著問:“……你受傷了?”
利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去,沒說話。
醫生走上前解開利維的西裝紐扣,掀開黑色西裝,下面的白襯衫已經完全被血打濕了。安戎瞳孔縮了縮,看著醫生拿起剪刀,剪開了帶血的襯衫。
“放心,沒有新傷,是傷口崩開了。”醫生說。
利維聞言嗤笑了一聲,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被利維看似漫不經心的一瞥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處理傷口,再沒說什麽。
重新縫合上藥花了點時間,安戎蹲在床邊幫醫生打下手,等到傷口處理完,一抬頭髮現利維閉著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醫生指了指利維,對安戎做了個拜托的手勢。隨後他給利維掛上點滴,輕聲退了出去。
安戎幫利維蓋上被子,看了一眼藥水的滴速,拿了把椅子過來。
三瓶點滴打了一個多小時。
安戎蹲在床邊抽針頭,用棉簽按住針孔。利維手指動了動。安戎抬頭,利維睜開眼,轉眼看向他。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安戎抿了抿嘴唇,問:“是因為我嗎?”
有半秒的停頓,利維冷哼:“就憑你?”
莫名其妙的強吻,半秒的停頓,安戎已經得到了答案。薄凜找到他了。
他松了口氣,沒計較利維的冷嘲熱諷,聳了聳肩不接他的話茬。
利維瞪了他一會兒,不知道是覺得沒意思還是什麽,突然說:“再來做個交易吧。”
安戎想了想,搖了搖頭。
利維眼底有血色浮上來,安戎迎著他冰冷的目光,他突然不想再騙他了,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了,薄凜已經來了。
“抱歉,”他說,“其實以前的事,我不太記得了。”
“怎麽會不記得?”利維語速很快,他今天的狀態很差,已經無法保持從容,“一件也好,你想啊!”
“赫茲先生,送我回去吧。”
利維緊緊抿著削薄的唇,昳麗的面孔染上陰鷙。
“赫茲先生,你不覺得,愛應該是聖潔的一件事嗎?為什麽要把它弄髒呢?”
“你……說什麽?!”
安戎蹲在地上,仰望著利維:“你看,她笑得多乾淨啊。”
利維的視線落在房間中的油畫上。
“她是個善良的人。她一定不希望你因為她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收手吧,赫茲先生,如果她還活著,一定會很失——”
“望”字還沒說出口,安戎已經被利維卡著後頸,按在了床邊。
肋骨抵著床沿,很疼。利維的手勁大得嚇人,安戎額頭上迅速浮起一層冷汗。
“閉嘴!誰說她死了!你憑什麽揣摩她的想法!”
“我憑什麽,赫茲先生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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