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若先聽到有獎品,半刻也等不了了,拽著謝墨贇付了報名費就擠了進去。
謝墨贇緊跟著時若先,而時若先像兔子一樣鑽來鑽去,很快就擠到了前排。
周圍的人皺眉看著時若先,看他一個粉捏的小人似的,都起了教訓的心思。
但是謝墨贇默默站到時若先身側。
冷漠矜貴的臉上,眼睛輕輕一撇,那些人立刻連屁不放了。
台上的人報出第一題:“十年生死兩茫茫,下一句對什麽?”
有人搶答:“不思量,自難忘。”
“這位大哥,不能對原句。”
時若先眼睛一亮,“我知道,我知道!”
所有人投來目光。
時若先自信報出答案:“十年生死兩茫茫,五年生死一茫茫!”
台上人的笑容僵住,“這不也好啊。”
時若先:“你就說快不快。”
“這、這……”台上人被問住。
時若先轉身和所有人,“他自己說了規矩又不認了,你說你們每個人都花了錢報名,但對子行不行全靠他一個人說了算,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對啊,你們這不是故意圈錢嘛!”
“我從沒得過獎……難不成得獎的都是托兒?”
大家恍然大悟,高呼“日你媽退錢!”
台上人見無法收場,連連賠笑著給時若先送上了臨時裝成獎品的荷包。
但是現場的人都激動地圍剿著無良商家,時若先拿了獎品立刻抽身。
攤主悔不當初,上次神棍大哥讓他行事小心他沒聽,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時若先掂量了一下,這裡面最起碼裝了五十兩。
時若先美滋滋,“下次要有這種活動我還來~”
謝墨贇:“你下次再出來,衙門都不用安排衙役了,專門跟著你抓人就行。”
時若先嘿嘿一笑,“我這是為民除害,行俠仗義!”
謝墨贇看著時若先嘴角都樂到耳根了,也跟著笑起來。
時若先目光很快就被前面吹糖人的小攤吸引了。
他專門給火鍋留的肚子還沒填滿,現在說什麽也得用謝墨贇的錢讓自己吃飽。
前面是相對窄些的巷道,行人擁擠,一不小心就會把同行的人擠散。
時若先撒丫子向前,而手突然被握住。
謝墨贇的手掌乾燥滾燙,內側的薄繭輕輕剮蹭著時若先的手背,泛起陣陣酥麻。
燈火星光間,謝墨贇靜靜佇立在人群裡,周圍的嘈雜都隨之減小。
他黑衣黑發黑眸,深邃沉寂地像從夜色裡分出一片影子。
時若先看著謝墨贇的眼眸。
深色的眼睛像面鏡子,清晰地映照著時若先的面容。
不知為何,時若先感覺這個時刻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他不該心跳加速的。
餓到心悸了嗎?
時若先清清嗓,“夫君……”
謝墨贇低聲:“怎麽?”
“餓。”
糖人攤主聽到這對話,噗嗤一笑。
“怎麽這麽漂亮的小娘子都舍不得給飯吃啊?不行上我家吃,我舍得。”
攤主也是打趣。
但是時若先仔細看清那些人的樣貌,立刻躲到謝墨贇身後,撇嘴說:“算了吧,你養不起我。”
攤主被嫌棄了也哈哈大笑。
“小娘子說話心直口快,我也是開開玩笑,看你身上每一樣東西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我哪裡養得起。”
說完,攤主從剛做出來的成品裡揀出一個兔子遞給時若先。
糖兔圓滾滾的腦袋和毛茸茸的尾巴栩栩如生,時若先把兔子舉在眼前看了許久,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時若先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眨眨眼問:“多少錢?”
“不用錢,送給小娘子的,免得你餓暈了。”
“沒事,我夫君掏錢,讓他給錢。”時若先難得害羞起來,“其實我剛剛是怕你強買強賣。”
攤主忍俊不禁,和謝墨贇說:“您夫人真是活寶。”
謝墨贇從取出些碎銀子放在攤前。
“太多了太多了。”攤主推脫道。
謝墨贇想了想,說:“那你再吹一個孔雀。”
他瞥了一眼時若先,繼續說:“要很臭美很機靈的公孔雀。”
時若先小聲嘀咕,“說誰呢。”
然後不經意地在謝墨贇腳上踩了一下,無辜地道歉。
攤主一邊吹著孔雀,一邊說:“小娘子要不要再吹一個?”
時若先思索後說:“那你再吹一個桃子,兩瓣大中間一道深的那種。”
攤主應下。
而謝墨贇已經感覺到不對勁。
等到全部吹完,時若先兩隻手都已經拿不下了,但還是倔強地兩手拿三個。
尤其是桃子那個,死也不願意松手。
謝墨贇觀察了片刻,才發現這桃子的造型別有洞天。
時若先還念念有詞,“這幾個我都要帶回去,兔子很可愛我回去收起來,桃子這個我要送給熊大,孔雀……孔雀隨便。”
謝墨贇:“。”
眨眼間,時若先還沒看清謝墨贇抬手的動作,他手裡就少了個簽子。
“文武貝!”
謝墨贇一口把糖桃塞到嘴裡,大力嚼碎。
時若先氣得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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