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涼薄兩分不屑七分漫不經心。
明明是隻狗,但眼神像是在罵人,而且是很髒的那種。
謝乾氣得胸口疼。
哪裡來的大黃狗,不咬人但是用眼睛罵人。
他堂堂太子,何曾受過這種鄙視。
但無論謝乾用多快的速度、換多偏僻的道路,都沒能甩掉這隻大花狗,以及大花狗輕視冷漠的眼神。
終於來到書房前,因為忽然冒出來的黑貓,謝乾的情緒也忍耐到了頂尖。
謝墨贇到底是在幹什麽?!
隱秘暗格不放秘密,放藕色的肚兜。
養個貓不好好養,神出鬼沒地搶肚兜。
養個狗更是神經兮兮,翻白眼簡直氣死人。
謝乾握緊拳頭。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他停下腳步,咬牙切齒道:“你是認識我嗎?!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比格犬用它畫著濃密黑眼線的眼睛瞥了一眼謝乾。
“怕了吧。”謝乾得意洋洋。
忽然他腳上一陣濕噠噠熱乎乎的感覺——這隻大黃狗居然抬起腿來,在他腳上撒尿?!
但這狗行動敏捷,居然跑得飛快,謝乾擔心好不容易到了書房前再打草驚蛇,咬咬牙忍了下來。
躲在牆後的時若先笑得發抖,幾乎快要忍不住。
但他也知道現在這事不簡單,不能因為他笑出聲而出意外,所以時若先想靠咬住手背來逼自己憋住笑。
時若先狠心咬住手。
誒?
怎麽不疼?
時若先詫異,他兩排牙都咬酸了,怎麽還是沒感覺。
他還在更努力的發力時,身後謝墨贇猛吸一口氣。
時若先無聲乾笑,把謝墨贇的手從嘴裡吐出來。
“吱呀”一聲,書房門已經被推開。
謝墨贇和熊初末交換眼神,準備出面將謝乾抓個現行。
但時若先激動地看著謝墨贇,摩拳擦掌地想要加入進來。
但謝墨贇低頭耳語勸阻:“危險。”
“沒事,他蠢。”
時若先眨眨眼,“有你在,我不怕。”
一瞬間,謝墨贇感覺自己沒理由不同意了。
但風險時時會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謝墨贇目光看向熊初末,熊初末立刻會意:九皇子這是讓他留下來保護九皇子妃。
時若先也隨著謝墨贇看向熊初末。
不看不知道,一看眼一亮。
“夫君,你去吧。”時若先直接揮手。
他決定要和好久不穿緊身衣的熊初末獨處一會。
謝墨贇沉默兩秒,“……還是一起吧。”
*
書房內,謝乾悲憤欲絕地忍受著自己又濕又騷氣的左腳,努力拆開這把結構複雜的鎖。
既然謝墨贇這麽寶貝,那無論如何他也要打開看看。
然後出去前把這隻大花狗帶出去抹了脖子,才能出了心裡的惡氣。
在他苦心拆鎖時,謝墨贇一行人慢慢靠近。
熊初末到了門的另一端,預備左右兩面阻攔謝乾。
一排濕漉漉的腳印從書房外延伸門內,這是功臣咪咪幫助留下的印記。
但就是有點味道…
時若先捂住鼻子,慢慢在窗戶上戳出一個小洞。
謝乾鬼鬼祟祟地扭著鎖,“哢噠”被他打開了。
謝墨贇察覺不對,顧不得等謝乾找到他布下的真正誘餌,立即現身。
謝乾正打算拿出那肚兜擦擦手,卻聽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皇兄,怎麽到我府上也不告知我一聲。”
謝墨贇的音色低醇,但驚起謝乾全身雞皮疙瘩。
他背對著謝墨贇不願轉身,但手悄悄摸向他腰間別著的暗器。
“九弟…看你身後!”
謝乾出聲分散注意力,同時轉身甩出飛鏢。
但飛鏢被謝墨贇用兩指穩穩接住,再又扔了回去,“咚”得插在謝乾臉邊的櫃子上。
謝乾臉上擦出一條長長地血痕。
他沒來得及反擊,忽然臉上挨了個耳光。
但這巴掌不是謝墨贇給的,而是嘰嘰飛撲上去,用爪子狠狠拍在他臉上。
謝乾被狗尿了腳,又被貓打了臉,悲憤欲絕時,聽到時若先罵道:“就你還太子呢?呸,不要臉。”
時若先大步上前,搶過那條命途多舛的藕色肚兜。
“我?我偷你的肚兜?!”
謝乾捂著臉,雙目赤紅地瞪著謝墨贇和時若先。
“你、你、你……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時若先送回一個大白眼,比咪咪的眼神還要不屑。
“大半夜的不睡覺,到兄弟的府上偷肚兜……你們老謝家祖上的臉都被你丟完了。”
謝乾受辱,內心氣到發昏,索性把底牌亮出來。
“謝墨贇你膽大包天,在府裡私造玉璽。”
他轉身把謝墨贇櫃子的東西拿出來。
雖然是張紙,但謝乾也顧不得多想。
他大力把紙展平,呵斥道:“證據在此,你還跪下認錯!?”
謝墨贇一頓,表情十分微妙。
在後的熊初末也臉色複雜。
起初時若先還被謝乾的話嚇了一跳,真以為謝墨贇如此膽大。
雖然時若先不認識幾個漢字,但謝乾展開的這張紙上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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