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樓蘭既然不願和親,何必派出男人來偽裝公主?”
謝墨贇眸色一暗,“還是說樓蘭只是假意投誠,實則借和親來羞辱大啟?”
謝墨贇的話擲地有聲,和時若先對視的時候,不經意流露出冷鷙眼神。
這才是他身為無情.事業批人設該有的反應。
時若先背後發涼,具體什麽情況,他也是沒比謝墨贇了解多少。
但時若先需要保命,也需要保住自己並非土著的事情。
如果謝墨贇真的想他所說,反手把樓蘭找男代嫁發事情告訴大啟皇帝,那時若先必然是第一個吃被處理的人。
時若先現在絞裙子的動作是真緊張起來了。
機會失敗,還往失敗方向發展了……
吧嗒一聲。
謝墨贇警惕:“什麽聲音?”
時若先有氣無力,“可能是我心碎的聲音。”
又是哢噠一聲,時若先警惕地否認:“這不是我。”
謝墨贇抬起手,示意時若先不要亂動。
角落窗戶斜側對著床,鏤空窗柩上倒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時若先呼吸一滯,驚呼憋回嘴裡。
謝墨贇如乘輕風,轉眼就穩坐在時若先身邊。
謝墨贇貼耳低語,“別說話。”
謝墨贇攬著時若先,手掌捂在時若先嘴上,看似動作迅捷凶猛,但實際力氣都控制得剛好。
只需要微微低頭,他的鼻尖就能蹭到時若先清香的發頂。
謝墨贇不知道,在時若先心裡,謝墨贇只是暫時的夫君,但卻是命中注定的會取他狗命的殺人凶手。
時若先渾身僵硬,努力往另一側挪了挪,而謝墨贇落在耳邊的鼻息似乎還有殘存,時若先又往邊上挪了挪。
但謝墨贇手一伸,就把時若先撈了回來。
時若先總共挪了有沒有十厘米,就被這麽拉回原位、甚至更近。
但他不敢怒也不敢動。
他沒能看完全文,但從謝墨贇剛剛的反應,也能看出他的功夫也十分了得。
一隻小黑蟲撲棱著翅膀飛過時若先眼前。
時若先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可憐小蟲已經被謝墨贇指尖彈出的真氣擊落。
“別怕,區區小蟲,一根手指就碾死了。”
此話一出,時若先臉色更白了。
區區小蟲……
我也是小蟲一隻QAQ
窗外人影靠的更近,幾乎靠在窗戶紙上了。
高高豎起的發髻和招搖的耳飾,和普通宮女打扮都不同。
謝墨贇看著那道影子,眉宇間凝結起怒意,但看向時若先的時候,那點戾氣又都煙消雲散。
他的手搭在時若先肩上,“得罪……”
想到時若先那分明的小公主,謝墨贇生生改口說:“都是男子,這戲你配合一下吧。”
時若先眨眨眼,但是身體已經被謝墨贇反轉著抱到腿上。
謝墨贇手指靈活,在這過程中途,時若先的霞帔已經被解開,點綴在霞帔珠珞上的珍珠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時若先低頭看著謝墨贇,“你耳朵紅了。”
“別說話。”
謝墨贇手托著時若先的後腰,耳根已經紅成一片。
這時,窗戶紙被破開一個小孔……
邵嬤嬤彎腰透過這孔看著喜房內,兩位新人的洞房夜。
燭火搖晃,大片豔麗的紅。
喜果和披霞的散在地上,而和親公主跨坐在皇子膝上,看不清臉但纖腰楚楚,一截頸子粉白像桃花糕似的。
而皇子左手扶著公主的細腰,右手托著後背。
兩隻手掌,像是能包裹著公主整個腰身一樣。
邵嬤嬤心裡一動,九皇子終於在男女之事上開竅了?
想到明天向麗妃回稟九皇子動向又要拿到賞賜,邵嬤嬤不禁無聲笑了起來。
她本來看到這裡就能離開,但起身看到兩人重疊的影子映照在窗戶紙上——
是從床.上到了桌上。
邵嬤嬤看到這等場景,嘴上默念“成何體統”,卻也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年輕,就是有把子力氣……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麽的時候,邵嬤嬤默念“阿彌陀佛”趕走那些她認為是不三不四的想法。
但是沒想到屋裡兩道身影又換了地方。
短短一會,已經換了三次,而公主衣裳甚至都還沒脫,整整齊齊穿在身上。
九皇子居然這麽性急起來?
邵嬤嬤遲疑半天,還是決定折返,敲了敲門。
“誰?”
謝墨贇的聲音比以往都要低沉。
邵嬤嬤:“我。”
“何事?”
“按照習俗,新婚夜的蠟燭留一盞就好。”
應聲,屋內瞬間暗了許多,窗戶紙上的影子也從清晰變得模糊起來。
從大概輪廓能看出,公主的後頸被皇子單手握在掌心,好像謝墨贇一用力就能把她揉碎在手裡。
邵嬤嬤低聲說:“明日兩位新人還要去進宮朝賀,公主初入王府,也需要多休息適應,還請九皇子殿下早些休息。”
“知道了。”謝墨贇冷冷回。
邵嬤嬤已經離開。
謝墨贇的手從距離時若先脖子一柞遠的地方放了下來。
換做平時,時若先高低要對小公主和小皇子貼貼這事發表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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