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時若先粉白的巴掌臉從謝蘭殊身後冒出來,還對著他吐出舌頭略略略個不停,謝墨贇那口氣胸口一直堵到腦子。
謝墨贇抿唇:“別胡鬧,快回來。”
時若先頭一撇,“我不認識你。”
謝蘭殊一臉玩味地看著兩人。
這個姑娘看著古靈精怪,連不食人間煙火的九皇子都逼出表情,也是厲害。
熊初末和拉彼欣在謝墨贇身後,同樣急得焦頭爛額。
拉彼欣小聲勸說:“九……公子您快過來吧,九皇子說了,那些糕點都歸你,剛剛都是演給你看的。”
時若先猶豫幾秒,但為了自己的尊嚴,還是直接拒絕了。
“那本來是我付了錢包的雅座,裡面還有我花錢點的茶,你們借用我的地方,我還沒收費呢!”
謝蘭殊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扇子一合說:“不如這樣,我素日都坐你們雅座的位置,今日本想著湊合換到隔壁,這下好了,借給九哥不如借給我,公子如何稱呼?”
時若先不假思索:“我姓文。”
謝墨贇警惕地抬眼。
“文這個姓好啊。”謝蘭殊問:“文什麽?”
時若先挑眉看向謝墨贇,同時和謝蘭殊回答:“文武貝。”
拉彼欣偷偷笑出了聲,痛苦憋笑的時候發現熊初末的嘴角也在微微抽搐。
“文武貝……”謝蘭殊哈哈大笑著向時若先雙手抱拳:“文公子真是個妙人。不知文公子可願意將你的雅座分我一半?”
“誒,客氣客氣。”
時若先有學有樣,抱拳回禮說:“肘,跟我進屋。”
路過謝墨贇時,小模樣別提多得意。
但是謝墨贇也跟了進來,
時若先給自己倒了杯茶,還沒到嘴邊。
謝蘭殊坐下問:“不知文公子年芳幾歲?”
“叫我啊?哦對叫我。”
時若先遲鈍了幾秒,然後胡謅道:“我今年二十多了。”
謝蘭殊點點頭,對著時若先喚了一聲:“文兄。”
時若先一口水卡在嗓子裡。
“文……什麽胸?”
謝蘭殊不明所以,“你比我大,自然是文兄了。”
雖然此文兄非彼文.胸,但時若先還是難以接受。
謝蘭殊對時若先的想法全然不知,張口又是一個文兄:“文兄要吃些什麽?”
時若先訥訥道:“文兄什麽都不吃,文兄喝點水就行。”
話音剛落,時若先的肚子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已經是午飯時間了。
而這時,一盤糕點被推到時若先面前。
謝墨贇坐到時若先身邊。
時若先眼都不抬,直接把糕點推了回去,“不要。”
謝墨贇推回去:“要。”
碟子又被推了回去。
時若先:“你花錢買的,我不要。”
碟子又推回來。
謝墨贇:“不吃肚子疼”
碟子被端走。
謝蘭殊笑著往嘴裡送了一個,“都這麽客氣,不吃我吃。”
比三歲孩童還幼稚的對話,連謝蘭殊都看不下去了。
“別乾吃啊,也喝點。”時若先笑著給謝蘭殊倒了一杯茶。
就是謝墨贇想喝沒喝到的那杯。
謝墨贇掃了一眼,嘴角都快垂到鎖骨了。
謝蘭殊:“多謝文兄。”
時若先喝茶的手一抖,感覺自己好像長出來粉色蕾絲邊,還是中間帶蝴蝶結的那種。
“文兄也太不小心了。”謝蘭殊雙眼含笑地拿出手帕。
而謝墨贇更快一步,搶先幫時若先擦了擦。
謝蘭殊轉身撚起一塊糕點,“文兄餓了吧?”
時若先點點頭,就要伸手去拿。
謝墨贇幽幽開口:“我買的。”
謝蘭殊毫不在乎,“吃你的,回頭都記我帳上。”
時若先兩眼冒光:“你好大方,不像‘有些人’,花點錢一直掛嘴邊。”
“有些人”默默在桌下攥緊了拳頭。
謝蘭殊被逗笑得前仰後翻,最後勾著時若先的脖子說:“文兄,你可真有意思,你要是女子,我定要去你府上提親。”
時若先一本正經道:“那你可沒機會了。”
一句話既回絕了是姑娘的可能性,也打消了他要娶自己的念頭。
一語雙關,精妙絕倫。
時若先對自己的表現滿意地嘿嘿一笑,古靈精怪的勁兒都快從眼裡冒出來,活像個伎倆得逞的小狐狸。
謝蘭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莫名感覺自己身上凝聚了一股非常銳利的殺氣。
他順著感覺看過去,發現謝墨贇毫不避諱地看著自己。
“咚咚咚”
一陣鼓聲。
時若先側身去聽,而這音樂正是從樓下正中的舞台穿上來。
除了樂聲,高空中灑下片片花瓣,盤旋著落在靠近窗邊的時若先懷裡。
謝蘭殊挑眉:“今日的表演快開始了。”
“真的嗎真的嗎!”
時若先興奮地趴到窗邊,被謝墨贇勾著腰抱住了。
謝墨贇的鼻息落在時若先頸後,“小心!”
時若先還記著仇,“文武貝,男男授受不親,你少和我動手動腳的。”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時若先詫異地抬眼看向謝墨贇,嘴唇微張,“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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