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若先抿唇。
謝墨贇說:“你我之間還需隱瞞?”
那當然……
隱瞞的可多了。
謝墨贇也聽到太后和嬤嬤的對話,寬慰道:“不用擔心,后宮妃子間的事與我們無關。”
那邊就聽到嬤嬤前來匯報,但距離太遠,時若先只能看到嬤嬤的嘴一張一合。
時若先扯扯謝墨贇的袖子,“嬤嬤說什麽呢?”
謝墨贇喝了口茶,雲淡風輕地說:“沒什麽,只是說假孕爭寵的妃子貶為庶人立即杖斃。”
時若先倒吸半口涼氣,後半口又生生憋回去了。
立即杖斃?
這也太他蟲的無情了……
謝墨贇掃了一眼時若先,皺眉道:“怎麽臉都白了?”
他把時若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簡單摸了脈象也沒發現氣息不穩。
謝墨贇靠近問:“到底是哪裡不舒服?是寶寶嗎?”
時若先哪敢吱聲,恨不得當場鑽進桌子底下。
再多說兩句,就要被打出去拖死了。
太后在宮裡浮塵多年,看慣大風大浪,一個妃子的事情很快就翻頁了,笑意盈盈地宣布不必等了立即開宴。
一隻隻膏肥體壯、色澤橙黃的大閘蟹從保溫的簍裡取出來。
新鮮的活蟹剛蒸出來毫無腥氣,只有鮮香的河鮮味道。
時若先又被這香氣勾得抬起頭,眼巴巴地等著吃蟹。
漆世彥瞪大眼睛,急忙讓太后留出兩個最大的來。
太后,“不著急,都是你的。”
“不不不,不是彥兒自己吃的。”漆世彥繃著小臉,“我要把這兩個一隻分給皇太.祖母,一隻分給仙女姐姐~”
太后伸手刮了漆世彥的鼻子,“太.祖母的彥兒長大咯。”
漆世彥嘿嘿傻笑。
“去吧,把你給九皇嫂挑的螃蟹送給她吧。”
漆世彥高高舉起螃蟹跑向時若先。
太后慈祥地看著自己這個面容精致性格討喜的孫媳婦,忽然想起自己心裡想了但還沒說的事。
“過幾日皇帝舉辦壽宴,樓蘭使者也會來。哀家聽聞先先想家想的緊,就安排樓蘭使者早些來。”
謝墨贇拱手行禮,“多謝皇祖母。”
時若先也笑著行禮,只是臉上的笑容略顯僵硬。
看著膏肓飽滿的螃蟹,時若先都臊眉耷眼提不起興致來。
謝墨贇轉頭問:“怎麽了,怎麽感覺你今天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時若先呻.吟一聲,臉趴在桌上。
“我心已死。”
謝墨贇挑眉,“剛好想勸你別吃螃蟹,性涼對孩子不好,看你心死了,想來也吃不下東西了。”
時若先兩道秀氣的眉毛豎起,“我心是死了,但我的嘴巴沒死,還會吃東西,可怕得很!”
“讓我看看有多可怕。”
謝墨贇笑笑,往時若先嘴裡喂了一顆梅。
謝墨贇捏捏時若先的臉,“的確可怕。”
謝墨贇看時若先還是愁眉苦臉,思考了一下說:“你要是想吃也可以,吃完回家好幾天都少吃性涼的,再喝兩劑禦醫開的方子補回來。”
時若先點點頭。
謝墨贇納悶,“怎麽還不開心呢?”
時若先苦在心中。
有螃蟹吃是好。
但要是告訴你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吃螃蟹了,就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時若先苦惱地往嘴裡塞了各種糕點水果。
算了,如果兜不住的話,橫豎就是一死……
我蟲蟲也不是吃素的,能騙文武貝一日是一日,騙不下去就趁早溜走。
時若先思考著自己的小金庫裡有多少錢夠自己揮霍。
時若先對謝墨贇眨眨眼,“夫君,這種大閘蟹花錢買的話要多少錢一隻?”
謝墨贇不解,“你喜歡的話讓府上去采購就好了。”
時若先堅決搖搖頭,“不,我就想知道多少錢。”
謝墨贇估了個大概的價錢,“這種品相的大約五十兩一隻。”
蟲蟲震驚。
“那我身上這條裙子呢?”
“這件稍微便宜些。”
時若先聚精會神等待答案。
既然便宜些,那應該不會很貴。
謝墨贇薄唇吐出一個數:“這件五十兩。”
那的確還好,和螃蟹一個價格啊。
時若先補充問:“銀子?”
謝墨贇搖頭:“金子。”
時若先低頭研究身上這件裙子能不能拆開來賣錢。
文武貝這個家夥天天不顯山不顯水,裝得像是臥薪嘗膽的勾踐。
結果一問才知道,他哪裡是勾踐,分明就是大財主。
時若先默默揉了揉自己的肚皮。
兄弟,辛苦你再臥底一段時間。
不是我不想跑,是財主夫人的生活實在太滋潤,我一時間想跑路也得攢點本錢。
謝墨贇這次知道主動幫時若先拆蟹,渾然不知吃蟹的人心裡盤算著卷錢跑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時若先:一想到以後的生活要節衣縮食,就感覺到真正的心如刀割。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TUT
謝墨贇: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算計劃成功,把你哄壞就只有我能養你了^-^
時若先:不慌,打開《大啟富豪通訊錄》,徹底不能人事的優先備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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