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若先嘗到口中如蜜糖一樣的汁水,新奇地瞪圓了眼。
誒…?這好像不是蘋果。
謝墨贇眼底帶笑,“甜嗎?”
時若先默默點頭,然後繼續埋頭“哢哧哢哧”啃著。
他一動一動的腮幫就像個倉鼠,而且他越啃越感覺這果子汁水又多又甜。
時若先說:“這蘋果是因為小才甜嗎?”
謝墨贇回答:“這可不是蘋果。”
時若先眨眨眼,“不是蘋果還能是什麽?”
謝墨贇又從果盤中拿出一個,還是紅豔豔一顆,樣子像極了縮小版的蘋果,在謝墨贇寬大的手掌裡更顯得袖珍。
謝墨贇道:“這是海棠果。”
海棠……果?
時若先抬起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好好的果子幹嘛叫這個名字?再說了,要是有海棠果的話,應該是肉味的吧?”[1]
謝墨贇:“?”
這下輪到謝墨贇疑惑了。
謝墨贇:“為什麽是肉味的。”
時若先心虛地低頭,“我猜的。”
他也是純愛黨,從來不知道什麽海啊棠啊肉啊什麽的,要不然也不會連第二種姿勢都不知道。
謝墨贇又遞給他一顆葡萄,“那吃這個吧。”
時若先猶豫著。
這個應該不會也叫海棠果了吧?
謝墨贇送到時若先嘴邊,又說:“父皇生辰演戲上的水果不會有酸的,你就大膽的吃吧。”
時若先才張嘴吃了下去,被滿口清甜滿足到兩眼發亮。
“好甜!”
謝墨贇含笑,又拿起一個蜜棗喂到時若先嘴邊。
“再吃一個。”
時若先張嘴吃下去,直接甜到心坎裡了。
時若先眉開眼笑,滿足到想翻肚皮。
“這都是好東西啊。”
果然是皇帝的席,通通都是好東西了。
時若先側頭瞄準碟中的一個沒見過的水果,立刻塞到嘴裡。
肯定都是好東西,炫就對了!
謝墨贇出聲阻止不及,這時殿內忽然開始噤聲。
正殿大門前的人們迅速開始整理儀態。
“陛——下——駕——到——”
在前後左右侍衛擁簇下,一個金燦燦的龍椅被抬了進來。
時若先呆住了。
知道皇帝身體弱,但沒想到是直接連人帶椅子抬過來的。
這部分原來的書裡可沒寫啊……
時若先傻傻看著,忽然坐在的位置和龍椅前進的進度同步了。
龍椅臥坐著一名面容蒼白、但眼神陰鷙幽暗的中年男子。
盡管是靠在椅背上,也依舊能看出他的身形異常高大,想必要是雙腳站在地上也是個九尺男兒。
這就是平定中原內亂的當今皇帝謝查,病中也依舊讓人不敢直視。
謝查單手撐著臉,食指抵在眉尾,殿中群臣跪拜,但他誰也不看。
忽然一個紅褐色的圓球滾到龍椅前……
謝查的手指輕微地動了動,眼神看去。
一個成熟的石榴,上面還有圈牙印。
牙印的主人用力十成力氣,才能嗑出這麽深一圈。
謝查心中一動,側頭看向石榴來源。
時若先和他對視的瞬間,眼睛都定住了。
謝墨贇和他爸,真的一點都不像啊…
護送謝查的侍衛把石榴撿起送了回去。
謝查眼神停留了幾秒,又挪開。
但這幾秒足夠讓所有人為此側目。
這女子是誰?居然能得到聖上注視?
時若先一臉乖巧地坐在原位,全身淡雅的裝扮,宛若花園中一圈大紅大紫裡最乾淨的白色。
但是鬢邊那朵嬌花和不染自紅的唇又讓人眼前一亮。
好生嬌美的小女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時若先還不知道謝查這一眼意味著什麽,在對面的漆玉行主動說:“九皇子妃今日真如出淤泥不染的蓮花。”
一番話點明了時若先的身份。
謝墨贇也倒了水給時若先,呵護的神情和親昵的姿態更是坐實了二人感情很好的事實。
眾人緘默,但內心嘩然。
居然是九皇子的皇子妃,兩人感情這般好,可皇帝又……
這這這…這是在刺激了。
時若先再遲鈍也感覺到現在的氣氛不對勁,接過水杯的同時小聲問:“漆玉行是不是罵我白蓮花?”
謝墨贇低語道:“別管他了,你剛剛不該同父皇對視的。”
這話說得淡然輕松,但實際上謝墨贇內心已經醋海翻滾,時若先之前說過“年紀大的會疼人”這句話反覆出現在謝墨贇心頭。
謝墨贇補充道:“你今天就負責吃席,知道了嗎?”
時若先用力點頭,“嗯!我今天就是來吃席的!”
謝墨贇當著所有人的面,抬手摸了摸時若先的頭。
時若先抬眼說:“你和你爸一點不像啊。”
謝墨贇抿唇,“是。”
時若先摸著下巴沉思,小聲說出心中想法。
“但是你和你爸的眼神之間有點相似的。你爹更成熟,也更大氣,看上去是死了都要憋一口氣把仇人弄死的那種狠角色。”
謝墨贇幽幽道:“喜歡?”
“嗯啊……啊哈怎麽可能。”
時若先皺眉,“那可是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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