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贇忙不迭拉住時若先,一字一句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下次與‘你’再辦一次。”
時若先本來隨著吃梅子而鼓動的腮幫子靜止下來,謝墨贇繼續說:“你和我成親時都只是匆匆走了過場,這樣不是很可惜?”
想到那些沒吃到的東西,時若先點點頭。
謝墨贇眼底的喜悅隨即暈開,“我之前也考慮過還你一個真正的喜宴,如果你也想重新再辦,等到忙完這陣我就著手去辦。你想要什麽樣的都可以,吃鮑魚海參還是別的什麽,讓誰來參加也都按你喜好來。”
謝墨贇眼神真摯,鴉色的眼中閃爍著點點星光,點燃了他一向淡漠的面容。
時若先跟著他的思路想著。
不要和別人假客氣,只有熊初末、拉彼欣、麗貴妃。
哦!還有佐穆和他的東北菜。
時若先想了想,好像還缺了點什麽?
難道是嘰嘰和咪咪……
謝墨贇眼中帶笑,看著時若先苦思冥想的小模樣,腦海中也浮現起成親那日,火紅蓋頭下時若先驚慌失措的表情。
兔子一樣的神態還有乾淨無暇的面容,一下子闖進謝墨贇封鎖的心。
然後就沒出去過。
……不過裡面的人倒是很想出去。
謝墨贇的心情倏地低落下去。
時若先感覺到有股不知來向的寒意,四處看了一圈,最後發現來自抿唇凝望著他的謝墨贇。
時若先登時瞪大眼睛,恍然大明白。
靠。
我說忘了誰。
他蟲蟲的,居然把文武貝忘了。
時若先莫名心虛,竟然不敢和謝墨贇對視。
謝墨贇也挪開眼,心裡告訴自己:不能讓先先害怕了。
好不容易才能一起出來約會,不能把氣氛搞砸了。
時若先也感覺到忽然冷下來的氛圍,於是扭過頭,隨便指了一個攤子。
時若先佯裝好奇地問謝墨贇:“這個算命的是幹嘛的?”
謝墨贇:“?”
算命的不算命,還能是幹嘛的?
算命老頭也低頭看了看自己道袍上的八卦陣,又抬頭看了看面前這個美到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女人。
他忽然明白老話說“玉皇大帝給她打開了一扇門,也帶上了一扇窗”是指什麽。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時若先和謝墨贇的打扮吸引了。
面前這兩人的衣著均是不凡,光這女人腕上的玉環就得有上千兩。
算命心裡癢癢,故作玄虛地捋了捋胡子。
“二位留步,今日老衲本已經用完窺破天機的次數,但今日與二位實在有緣,破例幫二位看看面相。”
謝墨贇不以為然,但時若先微微一笑,直接坐到算命老頭攤位的椅子上。
老頭愣了一下,“姑娘,老衲見你怎麽這般眼熟?我們可在哪裡見過?”
時若先羞澀笑道:“一定是特別的緣分。”
聽到這話,謝墨贇眉心可以夾死蚊子。
先先和這種老頭有什麽緣分?
算命老頭被謝墨贇的眼神瞪得哆嗦了一下,但還是舍不得放過眼前的“肥肉”。
這年頭騙子太多,傻子明顯不夠用。
他上次在集市上剛出攤,就來了一個故意挑事的小子,當了一堆人的面啪啪打他的臉,害得他躲了好久才換了裝扮出來做生意。
現在面前兩人就是他翻身之旅的第一個指望……
今後還能不能在江湖上立足,就看這一次了!
只是她身邊這個男人看上去就不是簡單人物,想要繞過他絕非易事。
老頭一狠心,拋出殺手鐧。
“公子姑娘莫要嫌棄老朽說話直白,公子天庭高聳,地閣方圓;眼黑如漆,眼白如玉;鼻梁懸垂直下如懸膽,老朽見過這麽多人,頭一次見如此標準的帝王之相。”
時若先略有驚詫,抬眼和謝墨贇對視。
“帝王之相……文武貝你出息了。”
謝墨贇則還是神色淡淡地看著老頭,對帝王二字毫不動心。
時若先又問那老頭,“這話有什麽嫌棄不嫌棄的,你還怕有人不想要這種面相嗎?”
老頭重重歎息,又大力用手拍打自己大腿,像是痛心疾首到了極點。
“可是公子與姑娘二人是注定的夫妻相,而姑娘你命中無子無女……龍鳳血脈卻後繼無人,老朽心痛啊。”
時若先張大嘴,不禁“啊”出了聲。
老頭扶額搖頭,同時悄悄打量著時若先的表情。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就不信這世上真有人能不在意自己無後。
果不其然,這女子一臉擔憂地問:“那要如何才能有孩子呢?”
老頭強忍狂喜,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
“您說吧,我夫君有錢!”
“老朽不談錢,隻講緣。”
“哦……多少元?”
老頭伸出五個手指。
“區區五百兩?”
老頭心頭一顫,“五、五百兩,可以嗎?”
時若先眨眨眼,“為什麽不可以,五百兩很多嗎?我夫君可有錢啦,這點錢對他來說灑灑水咯。”
她拽了拽謝墨贇的玉佩,“對吧夫君~”
謝墨贇接受到他眼神的訊號,默默點頭。
老頭狂喜,他本想開價五十兩,沒想到今天居然遇到活菩薩。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