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若先動了動嘴唇,“沒了就沒了吧,我不要緊的。”
拉彼欣擔憂地看向時若先,不看不要緊,一看才發現時若先表情凝重。
拉彼欣安慰說:“明天奴婢一早就來買,肯定有。”
“是啊姑娘,別哭啊,要不你明天來?”
時若先點點頭。
但是兩個眼睛已經成波動的荷包蛋,上下嘴唇咧成橢圓。
時若先強忍著難過:“我就說來遲了吧。”
此時一隻手輕輕搭在時若先肩上,“不遲。”
時若先抬頭看向謝墨贇,鼻尖微微泛紅。
“有我怎麽會遲。”
老板看著面前的俊男美女,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位公子和姑娘是兩口子,我這個攤子上的生意您二位照顧了不少。”
老板轉身拿出打包好的精致紙包,大大一份看上去頗有重量。
時若先口中開始分泌口水,仿佛已經把酸甜梅子放進嘴裡。
“夫人,您丈夫早早就買好了放在我這裡。”
時若先心裡泛起莫名其妙的酸甜滋味,從老板手裡接過紙包,剛巧和同時伸手的謝墨贇手指相互觸碰。
時若先“咻”的一下收回手,謝墨贇穩穩拿過紙包,和老板道了謝。
老板調笑道:“新婚啊?”
謝墨贇笑著應:“不是,但他比較害羞。”
“那可要好好照顧人家姑娘啊,愛吃我家梅子的都是單純姑娘。”
謝墨贇摟緊時若先的肩,“那是自然。”
“姑娘,你夫君對你可真好,剛才就想到會被賣空,提前讓我留了一份,又擔心你吃多了牙疼,也想著你吃不到了傷心,能把事情想這麽細,一定是把你放心裡了。”
時若先偷看了一眼謝墨贇,和謝墨贇的目光撞個正著。
謝墨贇眼裡倒影著時若先默默臉紅的面容,把紙包放到時若先懷裡。
“是不是沒遲。”
時若先訥訥地“嗯”了一聲,下意識扭過頭。
想到自己剛剛想天塌了一樣的表現,時若先羞愧難當,臉上熱得可以煎雞蛋。
老板收了攤子,謝墨贇同他道別,拉著時若先繼續到夜市上去。
時若先手裡還有糖墩兒,但懷裡牢牢抱著紙包,不讓旁人染指。
但這樣一來,時若先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讓謝墨贇牽住。
也有,但是大街上那樣就不太雅觀。
這樣的情況謝墨贇求之不得,極其自然地攬住時若先。
時若先一驚,手裡糖墩兒的木簽險些劃到謝墨贇的臉。
謝墨贇低聲和時若先解釋道:“人多,你別走丟了。”
時若先點點頭。
這個理由可以接受。
上次丟了就遇到漆玉行那個活閻王,這次萬一再丟了,指不定又遇到什麽人。
時若先回過神來,發現謝墨贇伸手折斷了糖墩兒的簽上的那截尖。
“你折我簽幹嘛?”
“不要扎到你嘴。”
“小問題,我馬上吃完。”
時若先張大嘴,把糖葫蘆橫過來,把糖葫蘆一次全擼進嘴裡。
整個嘴巴連帶著左右兩邊的腮幫都鼓起來,像個屯糧的小倉鼠,笑眯眯地炫耀自己的庫存。
謝墨贇捏了捏時若先的臉,但時若先含著山楂,嘴都動不了,罵也罵不得,只能眼神攻擊謝墨贇。
謝墨贇沒忍住再次下了黑手,眼睛更圓更可愛了。
路人熙熙攘攘,中間夾著時若先和謝墨贇兩人膩歪地格外顯眼。
一個眼睛黑烏烏的小男孩抱著一大捆桃木枝跑到謝墨贇面前,“大哥哥,給姐姐買個桃木枝吧。”
時若先心想,怎麽什麽年代都有這種場景?這和情人節送花有什麽區別嗎?
而謝墨贇不經思考就挑了一根。
時若先瞪大眼,“李介是揍甚摸?這不似很貴嗎?”
一大串話,只有很貴是清晰的。
他捂緊荷包,但謝墨贇笑笑,“我送你的,沒關系。”
小男孩說:“姐姐您就收下吧?哪裡有女孩滿月節收不到桃枝呢?”
時若先扭頭一看,果然很多女孩手裡都拿了一根,清秀標志些的,手裡甚至有三四根。
不遠處一個年輕男子青澀地向對面女孩表白,“我心悅你許久了,請你收下我的桃木。”
時若先恍若大悟。
文武貝這小子,又泡醋裡了。
謝墨贇悄悄取來荷包付錢,拉著時若先繼續向前。
“收了我的桃木,就不能拿別人的了。”
時若先努力吃完最後一個山楂,謝墨贇等待他開口說話,目光閃爍。
時若先對著他擺擺手。
謝墨贇皺眉:“你不願意?”
時若先又擺擺手。
謝墨贇拉緊他的手腕,“不願意也不行,我都已經送給你,就沒有拿回來的道理。”
時若先自己後挪一步,沒了謝墨贇,他面前終於是塊空地。
時若先噘嘴——
——“噗”“噗”“噗”
時若先嘴裡吐出一串山楂核。
謝墨贇:“?”
時若先:“嘿嘿,豌豆射手。”
謝墨贇:“??”
“博覽群書也沒看過《植物大戰僵屍》吧?”
謝墨贇搖搖頭,“前所未聞。”
時若先驕傲地挺起胸膛,“這個遊戲我舅舅特別喜歡玩,他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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