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坐在桌前不挪窩,梅子吃了一籮筐,但屁.股一下都不抬。
謝墨贇想著,剛剛拿到新東西都會這段愛不釋手的時間。
然後是吃飯的時候,時若先一手拿筷子、一手舉著書,吃著吃著米飯都快塞到鼻子裡了。
謝墨贇想著,看來先先不是喜新厭舊的人,那看就看吧,自己也不是不能喂。
但是到了晚上,時若先去沐浴,已經過去許久都沒有動靜。
謝墨贇左等不來、右等不來,隻好直接下床去了屏風後。
時若先全身光溜溜地坐在木桶裡,手裡還捧著書,表情凝重、眉頭緊鎖,連謝墨贇走近都沒察覺。
書裡這個叫皇子實在太狗了,怎麽能對皇子妃這樣呢!
皇子妃是穿越來的啊,不就是愛吃愛睡愛看胸一點嗎?別的也沒毛病啊。
為什麽會對皇子妃這麽冷漠啊,吃什麽要管、穿什麽要管、和別人說話也要管……
閑的沒事就找個京城的鋪子乾活吧。
時若先氣得踢了一腳木桶,濺起的水花落在謝墨贇的睡袍衣擺上。
謝墨贇的目光越過時若先白花花的身子,看到水面都沒有熱氣了,皺眉道:“先先,別看了。”
時若先抬眼,兩顆杏子似的眼裡都是怒火。
他養了一整個白天的嗓子終於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為什麽不讓我看。”
“這麽久了,水還沒涼嗎?”
時若先後知後覺地感覺有點冷。
但是他剛被書裡的皇子氣得夠嗆,謝墨贇剛剛因為著急說話語氣又重了些,在他對謝墨贇的遷怒的心上火上澆油。
時若先雙手抱胸,噘著嘴窩在木桶裡。
“我就喜歡泡涼水澡,別管。”
謝墨贇伸手摸了摸水,冰涼的。
“水都涼透了,別鬧了,快起來。”
“涼水澡增強體質。”
謝墨贇隱約動了怒火,“你聽聽你的嗓子,不許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他伸手扯下屏風上的衣服,把時若先從水裡像撈餃子一樣撈出來打包帶走。
時若先凍得一哆嗦,靠在謝墨贇懷裡還嘴硬。
“你不許動我,我還沒洗乾淨。”
謝墨贇不想多說,把濕漉漉的時若先抱到軟榻上,旁邊燒得熱烘烘的燎爐旁。
看時若先凍得佝僂著肩部,謝墨贇給他懷裡塞了一個湯婆子,再抽出羊絨毯子給時若先擦身上的水珠。
時若先拽著毯子,“我自己來。”
“你自己擦完天都亮了,再把你凍發熱了怎麽辦?”
時若先嘟囔著,“我不冷。”
謝墨贇伸手扭了一把時若先的立體小饅頭。
“你不冷,它倆冷。”
受襲的小饅頭帶著時若先一哆嗦。
“冷得都發抖,還嘴硬。”
“明明就是……你王八蛋!”
時若先把自己裹成密不透風的一團,眼中盛滿羞惱,“文武貝你流氓!”
他腦海裡湧現出《回宮的欲.望》裡經典台詞,順著就念出來了。
“你得不到我的心,得到我的身又如何?”
謝墨贇眯起眼,伸手撩起時若先耳邊的頭髮,“我得不到你的心?”
時若先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玩大了。
謝墨贇的眼神好像變了……
謝墨贇站起身,時若先拉住他的衣袖。
“得得到,得得到!”
時若先感覺自己像一個卡殼的小公雞,咯咯咯叫了起來。
謝墨贇被他拉住的手順力一甩,時若先額頭中央落了一滴水滴。
“文武貝,不許動!”
謝墨贇凝神,“如何?你還少我兩天兩夜。”
時若先指了指自己臉上這滴水。
“你得對我負責,你這個黑顏禍水終於露出馬腳……水掉哥頭了。”
謝墨贇嘴角抽搐了幾下,沒忍住笑了。
時若先松了口氣。
好險,再遲一點水滴就蒸發了。
謝墨贇無可奈何地幫時若先擦乾臉上的水,露出一張乾淨無瑕的臉。
“書還看嗎?”
時若先鬼使神差地從軟榻上掏出下冊,“學海無涯苦作舟,xio海無涯苦揍舟,我得努力學啊……”
謝墨贇內心鬥爭,不忍打擊他的積極性和愛好,但是先先廢寢忘食讀透了又能學到什麽呢。
謝墨贇欲言又止,“要不咱們換本更有文化的書看吧……這本書的作者我認識,他…認識的字可能還沒你多。”
時若先了然地點點頭,“我也看出來。”
他翻開書頁,指著其中一列字說:“內容畫的好,但是你看作者居然給皇子取名叫林蛋大,這名字哪裡像皇子啊,還不如文武貝呢。”
謝墨贇神色複雜,“……”
他奪走時若先手裡的書,把時若先卷進被裡。
“快睡吧,明日再看。”
時若先哼哼唧唧,但是看了一整天的書,此時兩個眼睛都快對不上焦了。
懷裡的湯婆子在胸口烘的暖呼呼的,蠟燭一滅,睡意也跟著起來了。
“明日、明日你早些叫我起來,我還想看大結局。”
謝墨贇頷首,“快些睡吧。”
看著時若先安穩睡去,謝墨贇看向被他強製收繳的《回宮的欲.望》,好奇地打開了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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