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贇咬緊牙關。
又是這句話。
強扭的瓜不甜,他怎麽不知道。
這句話時若先親口和他說過, 還說要花些日子養熟了再說。
只是這瓜不但沒熟, 反而長出腳來, 自己跑了。
謝蘭殊諷刺道:“皇兄,你既然心寄大業,一個背後無人還男扮女裝的皇子妃對你毫無用處,為何不和他和離,娶個母家更有權勢的正妃?還是說你在待來日換新不心疼?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將京西趙氏的大女兒介紹給你。”
“胡言亂語。”
謝墨贇瞟了一眼時若先的方向,發現時若先面無表情時心情複雜。
他跨步上前扼住謝蘭殊的脖子,讓他在走廊欄杆上動彈不得。
謝蘭殊呼吸困難,但是絕不求饒,眼底因缺氧通紅一片,嘶啞著說:“你爬到這個位置可不容易,戕害手足兄弟,你當父皇會如何處置你。”
謝墨贇額頭暴出青筋,“你在挑釁我?”
“來啊,殺了我,到時候你鋃鐺入獄後,你的皇子妃就真成了旁人盼的寡婦了。”
謝蘭殊口中含笑,冷笑說:“那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時若先越聽越震驚。
謝蘭殊這小子真敢說話,也不愧是玩筆杆子的,進退兩點都讓謝墨贇沒法動手……我怎麽就沒這個技能呢?
時若先反思著,謝蘭殊已經被掐得上氣不接下氣。
謝墨贇:“我是沒辦法殺了你,但是我可以讓你感受一下將死。”
謝蘭殊方才內傷的血從嘴角流下。
他索性破罐破摔,看著謝墨贇一字一句地說:“我就是喜歡你的皇子妃,你殺了我。”
謝墨贇眯起眼,“那就如你所願。”
“我靠……不是吧……”
時若先傻眼了,“呸呸呸”了好幾聲,一臉不可置信。
“謝蘭殊——喜歡——我?這不對勁,我再想想。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弦兒淚眼漣漣,“九皇子妃這都什麽時候了,您能不能不要嗑瓜子了。”
“好戲就要配瓜子啊,但是現在不是好戲了,我是不是得吹個嗩呐什麽的?文武貝打人可厲害了,謝蘭殊挺不過三輪。”
弦兒咬咬牙,紅著眼撲到謝蘭殊身前擋住謝墨贇。
謝墨贇皺眉道:“讓開。”
弦兒撩起裙子就跪在地上向謝墨贇求情。
“九皇子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十一皇子吧,他是喝多了亂說話,您不要跟著他一起犯糊塗啊。您們同為皇家兄弟,彼此之間都不能下死手啊。您要是生氣,打奴家也是一樣的,奴家命賤,怎麽折辱都行。”
弦兒聲淚俱下,不一會就哭成淚人。
時若先嘖嘖搖頭,“心疼男人就是女人不幸的開端,哢哧哢哧,女人千萬不要心疼男人,哢哧哢哧。”
弦兒跪在中間,謝墨贇只能收手。
他狠狠瞪了一眼謝蘭殊,把謝蘭殊重重摔在旁邊的柱上。
謝蘭殊悶哼一聲,坐在地上咳出血來。
“謝九皇子開恩。”弦兒邦邦磕頭,然後立即起身去扶謝蘭殊。
時若先見事情收尾,把最後一顆瓜子塞進嘴裡,準備繼續開跑。
弦兒伏在他身邊哭著問:“原來您對弦兒半分真心都沒有嗎?那弦兒送您的荷包,能不能還給弦兒。”
謝蘭殊拿出一枚手工精致的荷包遞給她,“對不起,是我耽誤了你。”
他的眼睛瞟了一眼時若先,呢喃道:“但我相信緣分天注定。”
謝墨贇一拳把他擂暈。
“注定個屁。”
這不就被他強行打斷了。
時若先眨眨眼,吐出嘴裡剛剛嗑出來的瓜子仁。
他沒聽錯吧?
剛剛謝墨贇這個素質達人是不是說髒話了?
時若先動了動嘴,結果剛剛吐了仁,只剩殼。
他立刻把一嘴瓜子殼的渣滓吐了出來,但“呸”了好幾聲還是沒有處理乾淨,耽誤了最好的撤退時間。
此時的謝墨贇已經轉身走向在牆角,時若先就靠在那裡看戲。
“和我回家。”
時若先一邊皺眉處理自己舌頭上的殘渣,一邊小心翼翼地向樓梯的方向移動。
“那個,其實,我感覺謝蘭殊說的對,他說的那個京西趙氏沒準真不錯呢?你和她喜結連理既有靠山,以後又會也孩子的,我是生不了的。”
謝墨贇斬釘截鐵回答,“不可能。”
“那你還是忘不了美的電飯煲嗎?我和你說你想找這樣的可不行,做人還是要放低眼界。”
時若先左顧右盼,嘴上胡亂說些話分散謝墨贇的注意力。
見熊初末和拉彼欣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嘰嘰和咪咪都威風凜凜的來了,時若先頓時感覺自己的靠山來了。
他抄起手裡的瓜子向謝墨贇一扔,撒丫子就跑。
弦兒從沒見過這個陣仗,目瞪口呆地問:“這、這是哪裡來的大黃驢?”
時若先一路狂奔,口中呼喊著:“小美小帥,嘰嘰咪咪……接住我!!”
弦兒口中的大黃驢一個衝刺來到時若先面前。
biu一下給了時若先個華麗的滑鏟。
時若先:“不是讓你這樣接啊!!!”
他只能捂住自己的臉,祈求千萬不要臉著地。
嗚嗚,比格犬,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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