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經據典,時若先竟然無處反駁。
這一家子拿著兵法當土匪的人才。
漆世彥笑眯眯的,左手牽住時若先,右手牽住漆玉行。
“現在就差九皇叔了。”
時若先遲疑了一下,沒忍住,問:“關他什麽事?”
漆世彥眨眨眼,“咱們小四口哇。”
這個家庭裡有他的皇叔、皇嫂、舅舅,輩分多麽豐富的一家子。
漆世彥感覺自己辛福地直冒泡。
漆玉行直接告訴他,“不,沒有別人了。”
漆世彥失望,“為什麽啊?”
“沒有為什麽。”
“那好吧……我們就小三口也行~”
時若先:“……要不要問問我的意見?”
漆世彥眨眨眼,“你就放心吧仙女姐姐,將軍府的風水養人,定不會讓你香消玉殞。”
時若先:“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漆玉行把漆世彥抱起來,放到一邊的椅子上。
“我們以後不在將軍府了,西疆你還記得嗎?我帶你去西疆的草原上吃烤羊。”
時若先:“那你們去吧,我不去。”
漆世彥思考一番,和漆玉行說:“那我是不是現在就要收拾東西?”
漆玉行點點頭,“帶必要的東西就行了,別的不用。”
“那我沒什麽要帶的,我帶著仙女姐姐就行了。”
時若先:“我說我不去了。”
漆玉行對著漆世彥搖搖頭,“還是要收拾點衣服。”
時若先:“哈嘍,我說話沒人聽見嗎?!”
漆世彥跳下椅子,“那就這麽定了,我去房間拿東西,咱們早點走。”
時若先一把拎住漆世彥的衣領,把他提起來。
時若先眉毛豎起,“我說我不去,你們倆一唱一和把我也安排上了。”
漆玉行勾起嘴角,“你不和我們去西疆,你還能去哪?進宮當皇后嗎?”
時若先微怔,“不……我不當皇后…”
當皇后,只有白綾一條。
漆玉行問:“那你想回樓蘭?”
時若先沉默。
他連樓蘭話都說不出來,更不能回了。
但舅舅那邊……
不靠譜的渣蟲要是能靠得住,他就不會被漆玉行截胡了。
指望他,可能還不如指望漆玉行良心大發放他走。
漆玉行抿了口茶,看著水面上泛起的漣漪,平靜地說:“京城並沒有想象中的大,能從他府裡把你劫走的人也並不多,可謝墨贇到現在都沒來…”
漆世彥抬起頭說:“我從皇太.祖母那裡回來,聽聞夜裡各皇子都要去宮裡守孝三天。”
說完,屋內陷入沉默。
時若先:“都看著我幹嘛?”
漆世彥:“仙女姐姐,你可別難過,九皇叔不行,小舅舅興許行呢。”
時若先嗦完面,擦擦嘴,碗裡的蔥花一粒沒吃,全部飄在湯上。
他淡定地說:“各人有各人的路,既然謝墨贇有他的陽關道,我就隻好走我的鑲鑽鍍金星光大道了。”
“什麽意思?”
“我和你走。”
漆玉行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時若先站了起來。
“但是我倆是合作關系,我跑路、你帶路,咱倆就是一起上路的驢友。”
時若先拿起筷子放在他和漆玉行之間,“這是界限,注意保持。”
但是在他走之前,還得給謝墨贇留個東西。
*
謝墨贇帶著一身濕漉漉的露水霧氣回到九皇子府。
等了整夜的拉彼欣和同樣在外奔波一晚的漆玉行對視一眼,他們相對沒有那麽勞累,彼此眼裡的疲憊都藏不住,更別提一分鍾都沒閑下的謝墨贇。
皇帝突然駕崩,謝墨贇又要拖著奔波徹夜的身體進宮。
這時天色才露魚肚白,拉彼欣上前:“九皇子要不要抽空睡一會?”
謝墨贇抬手拒絕,“我不要緊。”
他捏了捏眉心,坐在椅上思考。
城門已經封鎖,今晚所有離開的人都盤查過了,並沒有時若先的影子。
謝墨贇沉聲道:“熊初墨,皇府後面留下的車輒痕跡你好好去查,京城就這麽大,好好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
除非……時若先被能夠免於搜查的人帶走了。
謝墨贇皺眉,“去查將軍府和樓蘭來使的人回來了嗎?”
“回了,樓蘭那邊並無異樣,將軍府那邊的人還沒回。”
謝墨贇語氣凝重,“沒回?”
“將軍府那邊的防守嚴密,屬下前去過於顯眼,已經派了別人再去探……”
謝墨贇直接起身,帶起寒風,表情陰鬱道:“去將軍府。”
“可是。”
“有什麽可是?”
謝墨贇的眼神冰冷,“這個時候還有什麽可是?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屬下願意替您闖將軍府,但您還是以宮裡的事情為先啊。”
謝墨贇不理會,轉身從牆上取下佩劍。
謝墨贇擅長劍法,但他真正的佩劍從未在外人面前亮過。
這劍是他及冠時,那人贈予他的。
當時他說:“若非性命受脅,不要讓此劍出鞘。”
雖謝墨贇的性命沒有受到威脅,但被脅迫的是比他命根子還寶貝的人。
謝墨贇已經做好讓這劍淬血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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