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若先的出現推翻了謝墨贇先前的所有計劃。
但謝墨贇為他更改後的人生, 又何嘗不是一種新生。
當著草原上十五的月亮下,謝墨贇恍惚又回到成親那日,時若先怯生生地和他說“咱倆各論各的”。
……好吧,這句話的確不是一段很浪漫的回憶,但絕對是謝墨贇終生難忘的對白。
此時,謝墨贇深色的眼睛像一面鏡子,讓時若先清晰地看到自己在謝墨贇眼裡的模樣。
比初來乍到時候更白淨水嫩,原本尖瘦的下巴都漸漸變圓潤,完成了從瘦弱狐狸精到滾圓兔子的過渡。
時若先眨了眨自己的兔子眼,心想自己居然還能讓狼坐下來和自己談情說愛,這可真是徒手馴服了謝墨贇這個大情種。
的確,謝墨贇這麽聰明,如果不是真的戀愛腦,怎麽會一直被他騙。
古曰情種,現代人說戀愛腦。
謝墨贇這個大情種戀愛腦,真的為了他能舍棄一切?
但謝墨贇這麽直接就攤牌,時若先反而不知從何說起,只能訥訥地問:“你都知道了,還要來找我,是不是……”
“是。”
謝墨贇上前一步,拉著時若先。
他臉上有一絲不自然的紅暈,但因為夜色和膚色幾乎等於沒出現。
倒是時若先白皙的臉已經燙得像是能煮茶,純情地像沒被拉過手的大姑娘。
“我早就同你說過,滿月下不容謊言,我說過我心悅於你,就會堅持下去。”
時若先怎舌,“……哪怕我之前騙了你?”
謝墨贇早已經想開,“你騙我,也沒有真的傷害到我。如果你別有所圖,我早就一敗塗地,對嗎?”
時若先愣住。
文武貝說得對,但他的確沒想過要文武貝別的什麽。
問題是,他敢要嗎?
謝墨贇,心狠手辣權鬥滿分的無CP男主。
他一個最大目標就是吃點好的、上趟青樓玩個痛快的小雄蟲,能圖謝墨贇什麽。
這清心寡欲的無CP男主……好吧,早該認清文武貝的真面貌的。
誰家的無CP男主能按著和親對象三天三夜。
自己還想著要打一拍兩散的分.手.炮,要是真打上了,文武貝不得一次睡回本啊……
時若先幻想了一下那個場面——不說鐵杵磨成針,好賴也得脫層皮……
受不住受不住。
時若先默默抱緊了自己弱小無助的身板,臉紅著看向謝墨贇。
謝墨贇牽起時若先的手,雙手合攏把時若先冰涼的手包起來。
“很冷嗎?”
時若先搖搖頭,但謝墨贇的手真的很暖,要不還是讓他捂一會吧。
“你……”
“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
場合莫名安靜了下來,時若先隻好低頭拽了拽衣角,讓兩人從無言對視的情況中解脫出來。
謝墨贇:“你剛剛想說什麽?”
時若先低頭,問:“你打算拿我怎麽辦?”
“什麽意思?”
時若先踢著腳下碎石,“就是我騙你的那些事。你打算治我什麽罪?或許看在你我過去同床共枕的情意上,你不得給我打個八折?”
這時候時若先看著自己被謝墨贇握住的手,感覺就有點不對勁了。
這是自己束手就擒、送上門去了。
時若先努力把自己的手□□,但謝墨贇皺著眉,兩隻手像鉗子一樣握住時若先的手腕。
時若先慌得聲音變調,“先說好,是你不和我打分手.炮的,現在反悔可來不及了!我……我現在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睡’,你死了這條心吧。”
謝墨贇:“……”
“在你心裡,我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色狼嗎?”
時若先認真思考,然後用力點頭。
謝墨贇:“你既然這麽想,那我要是不坐實,是不是很對不起你?”
時若先瞪大眼,“不不不,這個不用對得起我,我腿疼,大腿根疼!”
謝墨贇佯裝冷淡,板著臉嚇唬時若先,“疼無妨,我幫你揉一揉就好了。”
時若先頭上飄出三個巨大的驚歎號。
“不、可、以!”
他憋紅了臉,罵出一句:“文武貝你死變態!”
然後抽手就要走。
時若先也不知道去哪,反正不能待在謝墨贇面前了。
再待一會,貞操不保……雖然它已經碎成末了,但時若先相信只有努力保護,還是有恢復的那天。
謝墨贇扶住他的腰,逼他不得不和自己對視。
時若先全身緊張起來,夾緊自己的絕對領域。
“你、你你不是不打分手炮嗎?”
“不打分手的,但可以打複合的、失而復得的、二婚之喜的……”
謝墨贇笑,“我可太喜歡數字三了,所以一共三次。”
時若先:“!!!我拒絕!”
時若先使出一個神蟲擺尾,但被謝墨贇一手撈回去,緊緊拽回謝墨贇懷裡。
謝墨贇俯下身,英俊冷冽的面容逐漸放大,窄而挺的鼻尖和時若先的小巧精致的翹鼻相貼。
時若先看著謝墨贇高聳的鼻梁,忽然就被它吸引的走了神。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謝墨贇的梁……正到無法無視。
時若先雙手抵在謝墨贇胸前,結巴著說:“你還是治我的罪吧,我的掛件暫停營業了,它……最近都不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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