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同門弟子,附近的其他修士看到林白後也不由地嗤笑了一聲。
“他就是林白啊,果然和傳聞中一樣,他這個實力還敢上去救玄遠?除了自我感動外,什麽用都發揮不了,恐怕玄遠都不會領他的情,他只會白白地丟掉自己的命——”
說話之人的話語忽然僵在了半空,他吞咽了吞咽口水,睜大了眼睛。
不僅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們皆眼睜睜地看著身形單薄的少年在周圍人的議論中緩緩朝著前方走去。
他明明看似走得並不快,但等大家意識到的時候,卻已經走到了以速度著稱的鬼魅青年面前。
林白的手上第一次握住了一把劍,他沒有使任何劍法,不過是最簡單的出劍式,但就是乾淨利落地劃過了鬼魅青年的脖頸。
那鋒利的劍尖極其精準立在對方喉間,恰好處在直接要走他性命的邊界處!
眾人怔愣地看著鬼魅青年脖頸上的紅痕,哪怕他們再不願承認,再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擺在了那裡。剛剛若不是林白沒有下殺手,他剛剛那簡單的一劍就會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奪走鬼魅青年的命。
“怎麽可能?!”哪怕是再清心寡欲的修士,此時也不受控制地驚駭出聲。
怎麽可能!
“那人真的是張順吧,天驕榜排在第十五的張順,以速度極快身形鬼魅無蹤著稱的張順,能在數百名金丹期修士的圍攻下絲毫不傷全身而退的張順?!”
他們呆呆地看著在林白面前面色慘白的張順,張順的額間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他眼中的驚恐是個人看到都會心驚膽顫。在場的人都是看出來了,現在的張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哪怕因為將死而想要顫抖的身體本能都被他竭力控制住了。因為只要張順微顫下,即使只是動了一點點,他的脖頸就會碰上林白紋絲不動的劍尖,劍刃上滔天的劍意便會瞬間摧毀他身體內的生機!
可怎麽可能?
林白可是修真界眾所周知的廢物啊,他怎麽能如此輕易就好似隻揮了下劍般就要奪走張順的命了?
林白怎麽會——如此強大?
“你們快看林白手中的劍!”有修士忽然用一種驚恐的語氣道。
眾人茫然地望過去,皆是再度一怔。即使是這般緊張的氛圍,他們還是不由地有些出神。
林白的手白皙纖長極了。修士的視力很好,他們能夠地看到林白肌膚下的黛色血管,乍一眼脆弱極了,可就是這樣的一隻好似可以被輕易折斷的手牢牢地握住了那把劍氣和殺意森然的劍。白皙的手和血紅的劍柄形成了鮮明對你的視覺衝突,讓人心裡莫名地一悸。
“你們難道還沒有認出這把劍嗎?”之前那道震驚的聲音再度響起了,也重新喚回了大家的注意,他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再度愣住了。
“這是長生劍啊!天道賞賜給天驕榜第十的長生劍啊!”
長生劍?
天驕榜第十?
但很快,他們皆是反應了過來,眾人視線微滯地落在林白身上,他們腦海裡閃過的念頭和先前那人再驚恐不已的話重合了起來。
“林白是長生劍的主人,他是天驕榜第十啊!”
林白竟然是天驕榜第十!
眾人怔怔地看向眼神中毫無漣漪的少年。
“林白怎麽會是天驕榜第十?”有修士喃喃地一問。
“林白一直都是天驕榜第十啊!三年前,林白一踏入金丹期就直接空降到天驕榜第十的事情可是轟動了整個修真界的啊,他可是天驕榜前十中唯一一個修為沒到金丹期後期的人!只是——”那人一頓,語氣忽地有些微妙,“你和我都忘了。”
場面忽地陷入詭異的寂靜。
不僅僅他們,是整個修真界都忘了。
哪怕林白不知為何如此低調,但他們都不該忘記林白一直都是驚豔了整個修真界的天之驕子啊。
他們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林白收回了放在張順身上的劍,恐慌不已的張順失去渾身氣力癱軟在地上後才被拉回了現實。
“止步吧。”黑發黑眸的少年漫不經心地道。
明明是他造成了場面的這般驚濤駭浪,但林白的姿態卻輕描淡寫極了,他這幅輕飄飄的姿態和周圍人震驚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尤其像是傳說中的仙人,好看極了。
除去張順喘著粗氣的聲音,整個場面安靜極了,他們都知道林白的那句話不僅僅是對張順說的。
林白是對在場所有懷有覬覦之心的人說的。
但就是這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簡單三個字卻好似給所有人按了暫停鍵。
林白可是天驕榜第十,能夠輕而易舉地就要掉他們的命,機緣雖好,丟了命可就得不償失了。
場面一下子安靜到了極致,等到玄遠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大,馬上就要開始質變後,有人忍不住再起了心思。
“少主,我們真的任由林白護著玄遠繼承了這機緣嗎?”能起這心思的人自然也不是簡單角色,這話裡的少主在天驕榜上排在第五,名次要比林白靠前。
但很快,說話的青年就怔住了。
他說的話自然能被林白聽到,他也沒怕,畢竟按照排名他家少主要比林白厲害,讓林白聽到也沒什麽。
青年怔怔地看著林白緩緩地將視線放在了少主身上,似乎也在等著少主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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