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剛剛開啟,這樣短的時間不足以白文離開秘境。
玄遠隨手拿出一道靈符丟了出去,不過片刻,那靈符便重新躥回了他手裡。待玄遠看清上面的內容後,他周遭的氣壓稍稍降低,“白文已經死了嗎。”
他說完,難得地再一次看向了林白。
玄遠在因為白文而怪罪他。
林白很快就明白了這個事實,他看著面前好似忽然變得陌生的面容,他少有地開口問道,“白文對你就那麽重要嗎,重要到你恢復記憶後想著的第一件事就是他的。我——”才是你未來的道侶不是嗎?
但最後一句話林白卻怎麽都問不出來。
“我和他有約定,我承諾過他。”雖然這句話好似是在解釋,但配上他無情無欲的臉,倒顯得是林白在無理取鬧似的。
可是你曾經也承諾過我的啊。
林白直直地看著他,想要在玄遠臉上找到一絲感情的存在,但他什麽都沒有找到。
可是明明就在剛剛,玄遠看向他的眼神還是帶著溫情的,為什麽一下子就變了。
“玄遠。”林白開口喚著玄遠的名字。
玄遠垂眸看著林白眼神中的受傷,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忽然有些心疼。
他就看著黑發黑眸的少年用無措和茫然地語氣道,“你為什麽忽然變了這麽多。”
林白好像是被丟棄的寵物,他的聲音都透著可憐和痛苦,“你剛剛明明不是這樣的,你剛剛待我很好很好的。”
但也是林白的話讓玄遠瞬間回過了神,玄遠毫不猶豫地掐滅了自己內心的異樣,他的聲音比初雪還要冷,“林白,不要騙我。”
林白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怔住了。
玄遠的聲音斬金截鐵,“我很確信,就算我失憶了,我也絕不會待你很好的。”
林白知道自己應該解釋說自己沒有說謊的,但當他看到玄遠這般堅定的樣子,他忽然覺得解不解釋都沒有意義了。林白不明白玄遠為什麽可以如此篤定地說出這些踩著他的真心的話,他也忽然意識到,眼前的玄遠並沒有變得陌生和不一樣,自從他長大後和玄遠相遇後,他便一直是這樣的,失憶後的玄遠才是陌生的那個。
玄遠根本不喜歡他的事實被□□裸地擺在了他面前,他想再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林白失魂落魄地垂下眸,他怕他再看玄遠一眼就會崩潰。
“我走了。”玄遠沒有要和林白一起離開的意思,平淡地說了一聲後就離開了。
林白依舊如同木偶般地呆站在原地。
知道秘境關閉的最後一刻,他才卡著點走了出去。
他出去的時候,除了聽雨閣以外的其他人已經都離開了。
“林白,你不是和玄遠一直在一起嗎,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有同門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
林白面具下的嘴唇瞬間白了。
“咳咳。”立馬有人拉住了那修士,將他拉到了一旁壓低聲音道,“這又不是第一天發生這種事情了,你問林白幹什麽,無端惹他難受。”
但他顯然還是忘了林白的修為其實很高,這些話語已經清晰至極地傳入了林白的耳朵。
是啊,他們都知道玄遠完全不在乎他。
他們也都知道玄遠這種舉動會傷透他的心。
林白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才讓他只是手指微顫了下,沒有露出自己脆弱的樣子。
玄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只是玄遠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罷了。
蘇然微皺著眉看著林白,他的眼神中出現了一些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快意。
林白沉默不語地跟著同門坐著靈舟返回了聽雨閣。
和往常一樣,他不準備和任何人打照顧,徑直僵硬地就往自己的住處走。
也和之前一樣,立馬就有看不慣的同門要出聲譴責他這不禮貌的行為。
但那人還沒來得及開口,林清玄已經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夠了。”
他冷冷地掃了眼眾人,“以後你們都不許對林白出言不遜,要是有人敢亂說什麽話,便是與我為敵。”
大家都有些懵,不明白林清玄這是在發什麽瘋。
但很快,他們都懵得更厲害了,因為幾乎所有參與秘境的人都表示了讚同,就連大師兄趙望也是如此。不管心裡是怎麽想的,他們也隻好點頭應了。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蘇然攥緊了拳頭,眼底孕育出的黑色更濃。
***
[系統,到時間了叫我。]林白回到住所後便隨便拿出一本書翻看了起來。
系統應了,密切關注著蘇然和凌絕那邊的事,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它便喚了林白一聲。
眉眼平淡的少年頷了頷首,等到他再次離開房間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猶如行屍走肉的原主。
哪怕知道林白不過是在扮演原主的人設,系統還是覺得心裡揪了一下。
這條通往凌絕住所的路林白走得很漫長,林白的手放在門上,但他卻遲遲不敢推開。
林白的手不斷微顫著,好半天,他灰暗的瞳眸中才閃過一絲微弱的希望,他敲了敲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絕望,“師父。”
系統有些不忍再看了,林白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敢過來告訴凌絕事情的真相,但他來的時機偏偏太不湊巧了,蘇然剛好在凌絕的宮殿裡,而凌絕也剛許諾了要收蘇然為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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