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林白還是成功從李天天口中知曉了這靈草,走向了那處靈山。
***
李天天想要的靈草確實極其稀少,再加上大世界靈力已經不純,更難培育出天材地寶,林白幾乎走了整座靈山才尋到了一株。
林白垂眸看著正壓在靈草上渾身是血受了重傷的凌峰生。
凌峰生現在格外不好受。
意識逐漸昏迷,身體內的五髒六腑好像都在向外流淌著鮮血,凌峰生的嘴角露出一些苦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剛剛好像踏進了某處禁製。就算他什麽都沒做,意識到哪裡不對後就連忙往外退出,但那強大的禁製還是將他弄成了重傷。
那禁製肯定是一個實力極其強大的人布置的。
難道宗齊真的在這附近?
意識的昏沉讓凌峰生有些無法繼續思考下去,他眉眼處湧現幾分失落。
雖然他只是重傷,但如果他昏迷在這裡,暗中窺視著的強大靈獸一定會趁機殺死他的。
他不能這樣昏迷下去。
凌峰生的眉眼處閃過一些內疚和自責。
他不能死在這裡。
他身上還有著林白的根骨,他還沒有把偷來的東西還回去。
凌峰生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他堅持不到見林白的那天,他就不應該把這東西偷過來。
凌峰生恍惚間又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資質根骨很差,無論如何都只是個廢物,但又很沒有自知之明地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所以在大世界被魔族和妖族攻打,整個人族混亂不堪的時候,他覺得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可他等來等去都等不到。
所以他決定自己站出來,但因為他清楚自己沒有任何資本,他便打起了傳說中林白的根骨,他悄悄地將其偷了出來。資質變得極佳無比的他很順利地成為了天才,他也成功地靠著日益增長的修為成了人族的希望。
他救了很多人,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但凌峰生一直都知道即使很多人對他感恩戴德,他也一直都欠著林白,他對不起林白,他是有罪的。
他一直都想著要把這根骨還回去的。
他馬上就能還回去了。
但是——
偏偏在這裡出現了意外。
愈發昏沉的意識讓凌峰生想要握緊自己的拳頭,但他的雙手卻緊緊只能微微抬起。
但也是這時,凌峰生好似看到了一隻手。
凌峰生強撐著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熟悉好看的面容。
他怔了一下,覺得這手好似要將他拉出不斷下墜的深淵,他下意識地將手放在林白的手上。
發現靈草快要被凌峰生壓死,所以準備救下靈草的林白:……
“你是來救我的嗎?”
凌峰生眼神中充斥著對生的渴望,好似還夾雜著什麽別的情緒,林白頓了片刻,為他輸送了靈力,護住了他的心脈,讓傷勢不再惡化。
不過凌峰生還是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林白這才得以按照計劃地伸手輕輕挪開他,趕在靈草快要被壓死前摘下收入儲物戒。
感受到周圍的靈獸氣息,已經出手的林白便也沒有離開,在原地等待凌峰生的蘇醒。
是好一會兒後,凌峰生才重新醒過來。
他先是愣了愣,然後便發現自己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凌峰生先是一怔,面頰瞬間染出了紅暈,他怔怔地看向林白,隻覺得心跳都快要跳出來了。
林白竟然還特地擔心他那樣暈倒會不舒服,給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凌峰生覺得自己應該知道林白幫了他多少,好更好地道謝。
“道友,你剛剛在我昏迷的時候幫我做些了什麽?”
什麽都沒有做的林白:?
“我隻給你輸了些靈力。”
凌峰生心裡根本不信。
林白明明擔心他不舒服給他調整了位置,光是他發現的就有這個了,肯定還有很多別的,說不定都數不過來。
但林白不想說他也沒有辦法。
不過雖然他已經知道林白的用心了,即使林白不願告訴他也沒什麽,但凌峰生嘴唇微抿,鄭重地道,“道友,現在世道混亂得很,你可萬萬不可如此不求回報地默默做好事、真心待別人了,做了好事就該說出來才行。”不是誰都能像他這般敏銳能發現的。
如果不是為了救快被壓死的靈草或許都不會管凌峰生的林白:?
林白不想在跟他談這件事了,“你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凌峰生在遇到正事時明顯冷靜了不少,“應該是玄遠的禁製。”
林白聽到這裡抬了下眸。
凌峰生暈倒在這裡,這禁製大概率就在這附近,可這靈山他幾乎都走過一遍了,可卻沒像凌峰生這樣受重傷。
是恰好沒踩到那禁製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不過我應當是見不到宗齊了。”說到這裡,凌峰生眉眼處的擔憂更加濃鬱了,那雙好似怎樣都打不倒的眼睛裡出現了不知所措。
“你為什麽要突然找宗齊?”林白順著他的話說。
“大世界要變天了。”凌峰生身為人族的希望,一直衝鋒陷陣,他自然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消息。凌峰生嘴唇微抿,這件事本來不應該告訴普通修士的。
但一看向林白,他的耳朵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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