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穆頡朝酒保道,“一杯朗姆可樂,謝謝。”
呂佳明原本還在和他說著話,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哎……你看那個人,是我的菜!”
“哪個?”他順著呂佳明的目光看過去,差點兒沒噴出來。
這不是瑪麗蘇嗎!
“哎他好像有伴兒了。”呂佳明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又繼續搜尋目標。穆頡沒有聽他在說什麽,他轉過身,不是很想讓瑪麗蘇發現他。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瞥瑪麗蘇,他和一個斜劉海聊得正歡,偶爾還碰一下杯子,兩個人狀似情意綿綿地對視著,就著對方的目光下酒。
“我又看見一個。”呂佳明說,“我去勾搭一下,寶貝兒你一個人……”
“去吧。”穆頡說,“沒事,我也喜歡一個人安靜。你去吧沒事。”
呂佳明馬上化作了一隻優雅可人的小豹,豎著尾巴走向了自己的獵物。
穆頡低頭專心對付自己杯子裡的酒。說是酒不如說是酒精飲料,不醉人,口感很好,他有時候被呂佳明拉著參加這種活動的時候,就會點這種。
他從來不點別的,因為懶得選。
偶爾他也挺喜歡酒吧的這種氛圍,有淺淺搖晃的音樂,有來自四面八方的歡聲笑語,而他拿著一杯自己的酒,在這個自己的小天地裡安安靜靜地待著。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就像晚上一個人走在鬧市中,穿越著人生百態,卻孤身一人。
這是一種讓人著迷的孤獨,或者說是格調。
他還是時不時地注意著瑪麗蘇那邊,發現瑪麗蘇穿的是件v領的休閑緊身T恤,胸線露在外面,活生生的賣肉。
這不是挺正常的麽,白天怎麽就穿得那麽嚇人。
他正這麽想著,那廂瑪麗蘇站了起來,穆頡看清他穿的是一條大紅色的褲子。
“噗——”剛入嘴的朗姆可樂被他噴了出來。
媽呀太刺激了。
穆頡接過酒保給的紙巾,道了聲謝,邊擦嘴邊抬頭看瑪麗蘇。剛剛和他調情的那位也被他的品味嚇得不輕,一臉尬笑,看起來像是想要走。
瑪麗蘇也沒挽留,舉起杯子微笑著和那個人說了句再見。
倒是很有風度。穆頡想著瑪麗蘇估計是因為審美被人拒絕的多了,已經形成習慣了。
瑪麗蘇突然回頭看了他這邊一眼,把他嚇得夠嗆,急忙轉身裝作繼續喝酒。
瑪麗蘇卻端著酒杯朝他走了過來。
“穆頡。”瑪麗蘇坐在他身邊,“是穆頡沒錯吧?”
“……”穆頡這會兒想裝作不認識也不行了,於是擺出招牌式的笑容,“您好。”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麽。”瑪麗蘇說,“也是,一般也都只知道關三胖,我一般不出面。”
穆頡臉都快臊紅了:“……啊。”
“我是歐琛。”
穆頡馬上接了一嘴:“歐總好。”
“嗯。”歐琛說,“你剛剛為什麽笑?”
穆頡:“啊?我沒有笑啊?”
“你盯著我看了很久了。”歐琛說,“我看著呢。”
穆頡:“……”
您剛剛不應該在調情嗎怎麽會有空看這邊的啊!
“唉。現在這些人的審美,怎麽都這麽奇怪呢。”歐琛喝完了酒,把酒杯遞給酒保,“長島冰茶。”
穆頡:“……您認真的嗎?”
歐琛瞥他一眼:“當然是認真的。”
他又看了眼穆頡杯子裡的朗姆可樂,嘖了一聲:“你就喝這個?給他來杯格蘭菲迪,15年。”
後面這句話是給酒保說的。
“歐總我酒量不——”
“來酒吧喝杯果粒橙,像話麽?”歐琛說,“這個度數不算太高,嘗試一點新東西。”
穆頡:“……哦。”
他也不知道怎麽就演變成了這樣,和只有一面之緣的未來頂頭上司一邊喝著辣喉嚨的威士忌一邊談著人生。
歐琛說:“人啊,就是太膚淺了。”
穆頡點頭讚同:“是的,太膚淺了!”
歐琛接著說:“你看我,我今天帥嗎?”
穆頡這會兒醉成小智障了,傻笑著點頭:“您哪天都帥啊!”
歐琛再次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我說的沒錯,你眼光很好。”
“嘿嘿嘿。”穆頡笑著趴在桌子上,手指在吧台上畫圈,“我跟你說啊歐總,你啊,今兒穿的那件真是拽到爆……就是找遍整個B市,也沒您這個審美的。您是這個……”
他豎起大拇指:“獨一份兒。”
歐琛也喝得有點醉,他指著穆頡:“你這是在說我壞話呢,我聽的出來。”
“哈哈哈……”穆頡打了個酒嗝,“被發現了。”
對方沒有說話,他以為歐琛生氣了,睜開眼睛想要看看歐琛的表情。
歐琛的臉在他眼前慢慢地放大了。
一直到嘴唇觸碰到那份柔軟的存在的時候,穆頡的腦子裡都還是嗡嗡嗡的一片雜響。
所有的畫面都像被攪動了起來,一齊吸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裡。
亂了,全都亂了。
穆頡在一張尺寸不小的床上醒來。
寬敞的房間,身下柔軟的床墊,屋子裡陌生的裝修,還有對面的牆上一幅詭異的不知道是抽象派還是野獸派的畫作。
……這不是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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