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歐總。”
“問你去哪兒吃,你謝什麽?”歐琛說,“算了,讓你選咱們得餓死在街上。隔壁街有家川菜館,味道不錯,去那兒怎麽樣。”
“好的。”穆頡說,“謝謝歐總。”
歐琛被他謝的都沒脾氣了。
穆頡要回他自己的出租屋,歐琛也沒攔著。本來麽,就是兩個人的身體交換了他才會提出住在一起,現在換回來了,他沒有理由再留穆頡。
把穆頡送回去以後,他自個兒又在外面停了好一會兒,打開車窗點了一支煙。
白天關雎跟他說的話還在耳朵邊上回想,他掏出手機看了半天,最後撥通了穆頡的電話。
“歐總?”穆頡那邊兒很驚訝,“還有什麽事兒麽。”
“關三胖那個人,你不要太接近他。”歐琛說,“他不是好鳥。”
“……”穆頡那邊頓了頓,“嗯,我知道了。”
歐琛吐出一個煙圈:“不謝我了?”
穆頡:“謝謝歐總。”
“哎,你這個人。”歐琛哭笑不得,“行了,就這樣吧,晚安。”
穆頡的聲音輕輕暖暖的:“晚安。”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上。
鳥兒撲棱著翅膀從大街小巷掠過,時不時在窗戶上逗留一會兒,吱吱喳喳刷一波存在感。
穆頡就是被這陣鳥叫聲吵醒的。
他轉了個身,把腦袋埋在枕頭裡,覺得這張床軟得有些熟悉。
廢話麽,他的床為什麽不熟悉。
“……”
他的床?
他睜開眼睛,入目是似曾相識的戴著墨鏡看世界的感覺。
再爬起來,對面的牆壁上果然掛著那張仍然不知道是野獸派還是抽象派的畫。
他略帶崩潰地捂住臉。
“我的天啊。”
這個世界總是如此奇妙。
第67章 選擇恐懼症〈六〉
歐琛是被熱醒的。
他呆愣愣地坐在床上,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松垮垮的維尼熊睡衣, 抬手摸了摸睡成了鳥窩的頭髮, 又捏了捏自己的臉。
真疼。不是在做夢。
“哎。”他這會兒不知道是該高興好還是該歎氣, “孽緣啊,真是。”
穆頡的手機仍然放在擱在前面的桌子上充電, 床頭的小風扇因為定了時早就結束了自己的工作。他掀開被子下床,聞到自己一身的汗味。
時間還早,差幾分鍾到七點, 應該還來得及。
先洗個澡吧。
穆頡這個出租屋是真小, 一室一廳, 廚房和衛生間擠在一個小旮旯裡,廁所裡用的還是蹲式馬桶, 淋浴的噴頭跟吊死鬼一樣有氣無力地懸在腦袋上方, 眼看著就要斷氣了, 花灑眼裡還不時地擠幾滴眼淚出來。
這是多少年的老房子了, 還沒被列進拆遷危房裡邊兒麽?
歐琛把身上的睡衣脫下來,借著瓷磚上的倒影看穆頡的身體。果然是又瘦又白, 難得胸脯上算是有一點兒肌肉, 兩顆紅豆子分別立在兩邊, 直直地挺著, 非常引人注目。
歐琛低頭看了一會兒, 心道:這樣算不算是趁人之危耍流氓呢?
他打開花灑,細小的水絲扎在他的背上,順著脊背中間的溝凝成細流, 汩汩往身下而去。
穆頡邊搓著這具身體一邊想:哎,這個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不能算他耍流氓啊。
“歐總,今天得麻煩您幫我上班了。”穆頡一邊開車一邊說,“我們是不是得先串一下今天該幹什麽?不然就太耽誤事了。”
“好,你給我說個大概,具體的我不懂到時候問別人。”歐琛那邊聽起來還在路上,時不時地傳來鳴笛聲:“我這邊兒堵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準時到公司。”
穆頡著急:“堵車了?你現在到哪兒了?”
“不清楚,我對這片兒不熟。”歐琛說,“大概正好到半路,一群人堵在這兒,十好幾分鍾了。”
“會不會遲到啊?”
“遲到了又有什麽關系。”歐琛翹起二郎腿,“反正我是老板。”
穆頡:“……”
歐琛想了想又說:“不對,現在你才是老板,你給我來條大腿我不就能無法無天了麽。”
出租車司機聞言偏頭看了身邊這個青年一眼。
現在的年輕人,思想都很危險啊。
穆頡在樓下等了幾分鍾,終於見到了急匆匆往寫字樓趕的歐琛。
“你怎麽還沒上去呢。”歐琛看了看身邊經過的人,加了句,“歐總。”
“我想等你再給我說說。”穆頡說,“一會兒我要是做不來可怎麽辦?我不會啊。”
“沒事,小林都會準備好的,你做不來的隨時和我聯系,實在不好解決的你等我們什麽時候換回來再做。”歐琛說完又覺得總這麽拖不是事兒,“要不這樣,把咱倆的事兒告訴小林?”
“行得通嗎這樣……”穆頡說,“只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歐琛又想了會兒:“要麽讓人事部給我調一下,我來給你當秘書。”
穆頡抬手拍在自己頭上,順著鼻子嘴巴抹下來,一臉的生無可戀:“我就想放個兢兢業業普普通通的小編輯。”
可是老天爺偏偏逼著我當霸道總裁。
虐不虐?虐不虐?你就說虐不虐?
歐琛笑著拍拍他的肩:“加油歐總,隨時聯系。”
“歐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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