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鏽想象了無數場景,然而屋子裡的內容實在是讓他失望了。
因為除了桌子和手術刀以外,屋內什麽都沒有。
方鏽甚至有一瞬懷疑是護士長好感度刷太過了,護士長對他的保護欲太強了。
但還好不是,因為護士長說:“看樣子新上崗的護士還不太熟練,東西還沒有送過來。”
她笑:“麻煩方醫生等等了。”
方鏽體貼地點點頭:“沒關系,反正上午的時間很充足。”
護士長勾起自己“天生的”大紅唇:“說起來我很好奇。”
她問:“方醫生你既然是法醫畢業的,怎麽會想到來做整容醫生?”
方鏽心說好問題,他也想知道。
他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這個身份是怎麽敢以法醫的學歷來應聘整容醫生的。
方鏽面上不動神色:“你覺得呢?”
護士長搖頭:“我猜不到,方醫生你長得那麽好看,應該也不是為了醫院福利來的。”
“醫院福利?”
“方醫生你不知道嗎?”
護士長一臉詫異:“招聘信息上不是寫了嗎?優秀員工可以免費擁有變美的權利。”
方鏽恍然大悟:“啊,你是說這個啊。”
他笑:“我沒有把它當做福利。在我眼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美。當然我也不是說整容不好,我只是覺得,人的外貌不應該用漂不漂亮去評價,而是自己滿不滿意,畢竟自己的喜歡、指不被外界乾預的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護士長怔住,她的心神在一瞬間出現了動搖,以至於她頸後猛地一痛。
護士長回過神來,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後頸。
她近乎慌亂地對方鏽說:“方醫生,我忽然有事,我先走了,我回頭把培訓內容發你手機上,你記得看。”
說完這話,她甚至不等方鏽有所回應,就捂著脖子匆匆離開。
方鏽靠著桌子看著閉合的門,臉上的溫和褪去,變成了平淡的模樣。
這屋子太空了,一眼望過去都能望到底,好像沒什麽好搜尋的。
但方鏽卻用行動告訴所有人並不是這樣的。
因為他搬開了抵著牆的桌子,準備印證自己一直以來的一個想法。
牆磚貼得很好,光用手指想弄開是不太可能,可是……
方鏽拿起鐵盤子上的手術刀,心說這不是巧了麽。
[他不會是要用手術刀撬水泥和上的牆磚吧……]
[我靠他真的打算這麽做!?]
方鏽不僅是打算,他也能夠做到。
只見薄薄的手術刀在他手裡逐漸彎曲,但一點刀尖也嵌入了瓷磚中。
豆腐渣工程啊。
也是。
畢竟不知道幾天就要填一下的牆,哪會弄得那麽仔細。
方鏽的肌肉微微繃起,猛地一用力,一塊磚就這麽被他完美的剝離了牆體。
一隻青白的手也暴露在了他的視野裡。
那是個女人的手,看著細長,但皮膚已經全部裂開了,裡面的血肉已經乾癟,於是那張皮就像是枯萎了的花附著在枝乾上,沒有半點美感。
方鏽用彎了的手術刀撥弄了一下上頭的水泥灰,發現皮膚裂開的地方像是長過什麽東西一樣,有磨損的擦痕。
方鏽又湊近聞了聞,牆體裡散發著濃鬱的花香,和這間醫院四處充斥著的香薰味很像,只是要更為濃鬱。
之前他就覺得這家醫院用的香薰味道有些奇怪,看來是真的不對勁啊。
這根本就沒有用香薰,而是從牆裡面散發出來的奇特“屍香”。
方鏽還想再撬幾塊磚,就聽見最外頭的那張大門被人打開,於是他果斷將磚拚了回去,有桌子在,方鏽甚至不用想辦法把磚給合上,直接拿桌子一頂,然後再把彎了的手術刀掰回來。
雖然是有一點要斷了的跡象,但這是醫院的東西太劣質了,和他無關。
方鏽肯定.jpg
比較重的腳步聲漸近,方鏽等來了一個護士和鄭廉原打開了他這裡的門。
在他和鄭廉原對上目光時,氣氛瞬間緊繃到了極致。
護士:“你把花放到桌子上就行了。”
鄭廉原手裡捧著一個木箱子,他把箱子放在了方鏽身邊,目光緊盯著方鏽,露出了個嗜血又輕蔑的笑。
方鏽淡定自若,還衝他點了點頭:“鄭護士,終於見到了啊。”
上回在遊戲登出口說要狙他的光頭壯漢不是鄭廉原啊。
方鏽略有遺憾。
畢竟他這個人,一向喜歡還回去。
鄭廉原冷笑一聲,在護士看不見的地方給方鏽比了個抹喉的手勢,但也只能就這樣了。
因為NPC在場,他和方鏽動手,有可能會被判定OOC,會倒扣積分。
在他眼裡,殺方鏽的機會還有很多,為了殺一個敢褻瀆神明的狂妄之徒倒扣積分不劃算。
目送了鄭廉原走去後,方鏽不等護士長發來信息,就先打開了木箱子。
只見木箱子裡面還有防爆的玻璃罩,罩子底下是一朵長在疑似血肉上的花苞。
那花苞呈現出暗紅色,莖身和纏在方鏽手腕上的藤蔓很相似,只是要粗壯許多,表面好像還有什麽東西在流動著往花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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