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板和程家叔叔是忘年交,關系很好,連帶著和小程關系也好,說是要在節目裡照顧照顧小程,但是小程之前不讓老板照顧,怕被人扒出來走後門。”
陸枕流挑眉:“哦?那......”
“你差不多得了。”
程漱沉默地聽著兩個人說話,終於忍不住開口:“查戶口呢?”
“哎,一開心說太多了,”李華連聲抱歉,“真對不住啊小程。”
“和李哥你又沒關系。”
程漱瞥了陸枕流一眼,低下頭摸出手機,給上次陸枕流拿來加自己的微信號發了條消息:“手機帶著呢?”
車廂裡響起了一道微/信提示音,陸枕流沒看手機,似乎還想再和李華套點話出來。程漱輕輕咳了一聲,他才轉過頭。
程漱對他揚了下手機,他這才恍然,把從馮未那兒借來的手機摸了出來。
程漱打字:“別問了,欺負人家沒心眼是吧?”
陸枕流抿著唇打字:“我沒想欺負李哥,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怎麽?穿書前憋壞了吧?好奇死了吧?”
程漱挑眉,指尖叩在屏幕上:“怎麽憋了那麽長時間都不來問我呢?”
他這條消息發過去,抬眼看向陸枕流,發現對方的眉心深深地蹙了起來,一隻手抵在唇邊,不自覺地咬了兩下,這才驚覺自己的動作好像有點幼稚,有些不自然地放下手。
“我不敢,”他說,“我怕你介意。”
“介意嗎?不介意啊。”
程漱實在忍不住,就想逗他玩:“我弟要查我戶口我能攔著嗎?”
車廂裡陷入安靜,就剩兩人的手機這麽“滴”來“滴”去的。
李華看著忽然陷入沉默的陸枕流,又看了看嘴角帶著笑的程漱,深吸了一口氣:“我說......”
一個車廂裡,有什麽話不能大大方方拿到台面上來說,非得微信你“滴”我一下,我“滴”你一下?
“嗯?”程漱抬頭,“怎麽了李哥?”
“沒事。”
李華緩緩將那口氣呼出去:“就是想起了老板和老板娘,有點上頭。”
***
拘留白斂的派出所不比上次拘粉絲的派出所,看上去級別好像更高了點。
程漱剛下車,袖口就被人拽住了。
“哥,我陪你進去,”陸枕流小聲說,“別怕。”
“有什麽可怕的?”
程漱笑了下:“被拘的是他又不是我。”
幾人剛走到門口,程漱卻忽地頓住了動作,有些輕佻地吹了個口哨。
居然能在這兒遇見熟人。
之前在深境公司仗著和白斂關系好,作威作福騎在他頭上的經紀人宋洪此時正跟在一個西裝革履的人身後,低三下四地求著什麽。
“張律,求您了,您是業內口碑最好的律師,”宋洪不斷地拿紙巾擦著額角落下的汗,紙巾沾了汗,變成白色的紙屑黏在他皮膚上,“我們,我們小斂真的是個好孩子,這裡面有誤會,你不可能敗訴的,我......”
“宋先生。”
那個被叫做“張律”的人轉過頭,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意:“我只是答應了來和他聊聊,根本沒答應你我要接這個案子。”
“再說,你知道對面的律師是哪家的嗎?”
張律師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萬辰的律師我可不想打,你另請高明吧。”
他說完轉身就走,根本不給宋洪再次求他的余地。
宋洪正要追上他再求一求,目光一轉,落在了程漱身上。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都怪你!”
宋洪的嗓子或許在求人的時候已經啞了,這會兒拔高了音調,隱隱有破音的架勢:“如果不是你,小斂怎麽可能遭這個罪!”
“宋經紀,別來無恙啊。”
站在身邊的陸枕流渾身很明顯地緊繃了一下,擺出了一副防禦的姿態,但程漱卻不怕他。
剛穿書過來,他就差點讓眼前這位人模人樣的經紀人“雞飛蛋打”,現在對方更是喪家之犬一般,根本犯不著害怕。
這種人就是狗仗人勢,讓他自己動手,他絕對是不敢的。
“宋經紀看來過得並不好,”程漱慢條斯理道,“當初您讓我等著,說必讓我滾出娛樂圈,我都等好了,您人呢?”
宋洪臉色漲得通紅,嘴裡罵著不乾不淨的話:“你這個賤貨,你早晚遭報應,我......”
“哎,別這麽說。”
程漱狹長的狐狸眼微微眯了起來,露出一個愉快的笑:“你之前也說讓我遭報應,但是報應都落在白斂身上了,這可不能亂說啊。”
“不過白斂馬上成法制咖,都要糊了,你還盡心盡力幫他找律師,還真是一條忠心耿耿到底狗。”
程漱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徑直與他擦肩而過。
宋洪整個人哽在原地,臉憋成了豬肝色,看著程漱施施然地向屋中走去,卻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白斂作為明星,倒是沒遭到什麽不好的待遇,只是頭髮亂糟糟的,眼睛哭得兔子一樣紅。他被帶到了問詢室,看見程漱進來後“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中的恨意如果有實體,應該能把程漱戳出兩個洞來。
旁邊的民警皺眉,按著他的肩將人按回了座椅上。
陸枕流和李華等在外面,屋中只有他,程漱,以及一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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