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幾點啊?”他順手摸了把屈俊明的頭,懶洋洋從床上坐起身,“還用化個妝正式點嗎?”
屈俊明聽見他答應了,握著拳在空中猛地比劃了下:“不用,沒幾個人,就今晚六點在食堂,大家簡單吃個飯就行!”
程漱信了屈俊明所謂的“沒幾個人”,等到晚上六點如期去了食堂後,被眼前擠在一張桌前的人群嚇了一跳。
剩的60來個人基本全來了,甚至還有和練習生玩得好的工作人員也來湊熱鬧,這叫沒什麽人?
“這一輪結束之後好多人就要走了,以後再見好難,”一個練習生說,“今晚我們就悄悄地喝一點,不醉不歸!”
幾個小練習生圍在他身邊,也一臉興奮雀躍地喊道:“不醉不歸!”
基地裡的小超市是不賣酒的,甚至連讚助商的果酒也不賣。他們不知道誰神通廣大,從外面訂了一箱子啤酒來,兩個人抬著箱子鬼鬼祟祟地從食堂後門溜了進來。
程漱見沒人注意他,心裡松了口氣。他實在是應付不來這種場面,屈俊明又不在,正是開溜的好機會。
可他剛轉過身,就有人在身後喊他:“漱哥。”
明權今天好像稍稍打扮了下,頭髮往後梳了起來,之前的稚氣一掃而空:“好久不見。”
真可惜,離成功開溜只有一步之遙。
程漱歎了口氣,抬眸看向他:“今天造型不錯。”
“謝謝漱哥誇獎。”
明權揚了下眉,面上露出了幾分笑:“漱哥,和我喝一杯嗎?”
“不喝,我回去了,”程漱擺擺手,“你又不走,喝什麽喝?別喝了,明早還錄節目呢。”
明權卻抬手拽住他的袖子:“別啊,不管我走不走,我都想和你待一會兒。實際上我回去之後每天都在想當時我們在山上的時候,我不應該......”
程漱知道他又要開始提他在山上做的事然後道歉了,覺得有點頭疼,連忙舉手投降:“行行行,喝,別說了。”
明權微微垂下頭,唇角勾起一個弧度,聲音卻仍如剛才一樣輕快:“謝謝漱哥,走吧。”
“走什麽走?”
一道聲音忽然從旁邊響起,讓明權拽著程漱衣袖的手倏地緊了下。
“你吃的藥不能喝酒,忘了嗎?”
陸枕流好像剛練習完,身上節目組發的T恤都沒脫,帶著一身熱氣就來了,這會兒正站在兩人邊上虎視眈眈地看著明權揪著程漱衣袖的手。
“對哦。”
程漱笑了下,順便不著痕跡地掙開了明權:“不好意思啊小明。”
“你......”
明權看向陸枕流,剛剛還上揚的唇角往下撇了撇,露出一個只有陸枕流能看見的厭惡的表情:“陸哥,剛練習完?辛苦了。”
“嗯。”
陸枕流言簡意賅地“嗯”了一聲,就算是對他的招呼了:“隊長,別杵在這兒了,找個地方坐吧。”
他說著就拉著程漱向反方向走去,特意挑了個人少的地方。但剛才程漱和明權在那兒站著的時間太久,已經有練習生發現了他,不遠萬裡捧著杯子來敬酒,說是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以後有機會再合作聚會。
陸枕流一視同仁,全擋了回去。只是有幾個人開始道德綁架,說大家難得一聚,不喝一杯實在是不給某某人面子。陸枕流拒絕不得,只能替程漱把這些酒都喝了。
程漱看著陸枕流一杯又一杯,有些擔心道:“你別喝趴下了,我搬不動你。”
陸枕流眸色沉靜:“隊長放心,我有數的。”
程漱差點就信了。
如果這個弟弟沒在一個小時之後雙眼迷茫地癱在椅子上,他就信了。
他抬手在陸枕流眼前晃了晃:“弟弟,回家了。”
陸枕流的眸子隨著他手的動作動了動,繼而又回歸原位,盯著天花板上的一塊地方不動了。
其他練習生喝趴下的喝趴下,沒趴下的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已經沒人注意他們這個小角落裡發生的事了。
程漱“嘖”了一聲,起身佯裝要走:“我不管你了,我走了啊。”
他話音剛落,手腕上忽地一股大力,繼而整個人被拽著向陸枕流倒了過去。
“別走。”
陸枕流雙唇動了動,聲音很小。
“不想我走就站起來,回宿舍了,”程漱戳了下他的臉,“少裝,起來。”
“我喜......”
陸枕流的唇又動了動,含糊不清地說了句話。
“你說什麽?”程漱抬眸,微微湊近他,“我沒聽清——”
他話音剛落,驀地瞪大了眼睛。
一雙濕熱的,帶著酒味的唇,輕輕貼在了他的唇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本人狀態:痛苦面具.jpg
第64章
這個吻說是吻, 但和一般那些不可明說的小說裡所謂的“深吻”還是有不小的區別的。
只是兩人的唇輕輕貼在了一起,貼人的那個神志不清, 被貼的那個一臉迷茫。
程漱也是一時大腦宕機, 耳畔的喧嘩聲好像一刹那間靜了下來,只能聽得見自己太陽穴充血的汩汩到底血流聲。
他幾乎用了快半分鍾的時間才從這種不正常的狀態中抽離出來,身子猛地後仰。唇上的濕熱消失了, 他險些磕在身後的餐桌上。
陸枕流下意識地伸手拉了他一下,這才免得讓他的腰遭受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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