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洪蹙眉:“對啊。”
“行,我知道了,那麻煩宋經紀了。”
程漱說完,轉身就走,毫不拖遝。
宋洪沉沉地望著他的背影,表情陰晴不定。
程漱答應了他,他能和公司領導交差,心中懸著的那塊石頭理應該落地了。可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這個程漱,不會搞什麽么蛾子吧?
***
一周後,海選如期而至,選角組導演空降“深境”娛樂。
練習生們起了個大早,搶佔化妝間的位置開始做造型,一間屋子裡擠滿了人。夏初的溫度已經開始慢慢升高,他們這麽擠擠挨挨在一起,很快額上全是汗,臉頰全是浮粉,只能心情煩躁地繼續補妝。
雖然大家都沒說,但誰都清楚這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按照現在市場的發展來看,往後可能再也沒有像“夏天見”一樣大規模的選秀綜藝了。
被公司簽約的時候,任何人的夢想都是當明星,要出名,沒有人想就這麽寂寂無名地在公司做一輩子練習生也出不了頭。
在大家忙裡忙外收拾自己的時候,程漱才剛起床。
他現在的作息時間非常規律。晚上十一點半睡,早上八點起。早餐是蔬菜沙拉,麵包,一杯牛奶加個雞蛋,雷打不動,無論再怎麽忙也少不了早飯。
原主的身體本來就弱,如果再像之前那麽高強度練習,或許會重蹈他穿書前的覆轍。
程漱將雞蛋敲開個口子,正準備繼續剝蛋殼,放在一邊的手機卻忽地震了下。
【宋經紀:別忘了正事】
當然不能忘。
程漱嗤笑一聲,也沒回他的消息,把這條消息截了個圖,慢條斯理地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上次在健身房外,宋洪向他提出了公司的要求,卻被他反將一軍,索取報酬。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想讓他白乾?
簡直可笑。
如果是原主,那很可能被宋洪一陣威逼利誘就委委屈屈地答應了。
但他程漱不是原主,自然受不了這委屈。不是缺那點錢,純粹是想給公司找點不痛快。
後來宋洪去和公司談,給他談了個十五萬的報酬回來。
十五萬買個選秀綜藝的種子選手位,還真是.....
廉價。
蛋殼被他丟進一邊放著的小碟中。他將剩下的早餐慢慢吃完,伸了個懶腰,去換了套寬松的T恤。
海選還沒正式開始,走廊上就已經擠滿了人。
“夏天見”給了“深境”七個海選名額,但公司一共有幾十個練習生。其他沒有名額的人心中雖然也嫉妒,不甘心,甚至背後也曾痛罵過公司瞧不起人,但卻十分誠實地化好了妝,穿著自己最喜歡的衣服擠在走廊裡。
如果足夠驚豔,能被選角組看上一眼,說不定能走狗屎運,也蹭個選秀的名額。
所以這群練習生現在各個花枝招展,精心打扮之後五官格外精致,哪怕鏡頭懟到臉上都找不出幾分瑕疵。
他們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其中一人忽然道:“我去,程漱怎麽也來了?”
另一個練習生抬頭看了一眼,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怎麽穿著T恤就來了,連妝都沒怎麽化,好像也就做了個頭髮?”
“笑死,估計也只是來看一眼的,”剛開始說話的人嗤笑,“你們不會真以為他上次季度考核跳了那麽奇怪的一個舞,公司就給他一個海選名額吧?”
程漱自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他徑直走到了海選用的練舞室門前,旁若無人地在一邊的長凳上坐下。
長凳上海坐了另外六個人,都是公司欽定參加海選的練習生。
他們原本正圍著白斂說話,看見程漱坐下後,一個染了一頭紅毛的小男生帶著幾分譏諷開口:“這是給參加海選的練習生坐的,你別瞎坐啊。”
程漱抬頭,對他笑了下,和和氣氣道:“我就是參加海選的練習生啊。”
“你開玩笑吧?”紅毛乾笑了一聲,看了看周圍的同伴,“你,海選?真讓你來參加海選,公司是沒人了嗎?”
“可我確實是來參加海選的。”
程漱掩唇打了個哈欠,目光毫不留情地在紅毛眼底連眼影都蓋不住的烏青上一掃而過,在心底搖了搖頭。
果然還是年紀小,一個海選就給嚇得晚上睡不著,心理素質忒差。
“你怎麽沒化妝,也沒換衣服?”
一邊沉默半天的白斂忽然說:“果然還是一樣的不尊重導演組的老師,真不知道公司為什麽要把你塞進來,來給他們丟人的嗎?”
“我怎麽進來的,你不知道啊?”
程漱拍了拍白斂的肩,語重心長道:“你放心,就是為了你我也不能化妝。他們都說我化妝好看,我要是真化了把你比下去,完不成公司的任務可怎麽辦?”
一邊原本陰陽怪氣的練習生倏然閉麥,眼中含著震驚看向白斂。
遠離人堆,獨自坐著的陸枕流聽見後唇角一抿,繼而眉眼間多了幾分陰鷙。
公司憑什麽這麽簡單直白地要求別人去當“陪跑”?真的要這麽明目張膽地捧白斂嗎?
這也太不公平了。
白斂的臉色青了幾分,低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程漱唇角翹起一個弧度:“我說什麽,你心裡應該清楚得很吧。我是怎麽被塞了個海選名額的,我猜猜......你知道的應該比我都早,這會兒怎麽問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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